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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是他动火的好机会,我让他的坏脾气尽情发泄,不回答他一句。

我们这样过了二十分钟,同时竭力想法听到诺第留斯号里面发生的一些最轻微的声音,这时候,尼摩船长进来。他好像没有看见我们|Qī-shū-ωǎng|。他的面容经常是很镇定没有表情的。现在露出一些不安的情绪。他静静地看看罗盘、压力表,手指放在平面图上的一点,就是地图上表出南冰洋的这一部分。

我不想打断他的思路。直到过了一刻,当他向我转过身子来的时候,我才拿他在托列斯海峡对我说的一句话,反过来问他:

“船长,是偶然事件吗?”

“不,”他答,“先生,这一次是意外事件。”

“很严重吗?”

“可能很严重。”

“立即有危险吗?”

“没有。”

“诺第留斯号触礁了吗?”

“是的。”

“这次触礁是怎么搞的呢?……”

“是由于大自然的任性胡来,而不是由于人们的笨拙无能。在我们的指挥驾驶中,并没有犯一点错误。可是,我们不能阻止平衡力不发生这种效果。人们可以冒犯人为的法则,但不能抵抗自然的法则。”

尼摩船长选择这时候来作这种哲学思考,真是太离奇了。总之,他的答复对我没有什么帮助。

“先生,”我问,“我可以知道这件事故发生的原因吗?”

“一群巨大的冰,整整一座冰山,翻倒下来了,”他回答我,“当冰山下面或受温热的水流,或受来回的冲击耗损的时候,它们的重心就往上移。那时它们就大大的翻转,它门翻筋斗了。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其中有一大冰群,翻倒的时候,碰上了在水底行驶的诺第留斯号。然后在船身下溜过,又拿不可抗拒的力量把船顶起来,这冰群把船带到浅一些的水层,靠在船身上不动了。”

“我们把储水池的水排出去,使船重新得到平衡,诺第留斯号不就能脱身吗?”

“目前就是做这种工作,先生。您可以听到抽水机正在那里动作。请看压力表上的针,它指出诺第留斯号正在上升,但冰群跟它一齐向上,一直要到它的向上运动被一件障碍物挡住,我们的地位才可能改变。”

果然,诺第留斯号老是右舷同样倾斜倒在那里。当然p冰群自己停下的时候,船就可以站起来。但在这个时候,谁知道我们会不会碰上冰山的上部,被挤在两个冰面中间呢?

我思考我们所处的地位可能发生的一切后果。船长不停注视压力表。诺第留斯号自冰群倒下来,只上升了一百五十英尺左右,但它跟垂直线所成的角度总是一样。忽然船壳上感到一种轻微运动。很显然,诺第留斯号是站起一点来了。悬挂在客厅中的东西分明恢复了它们原来的地位。墙板接近垂直。我们中间没有谁说话。心跳动着,我们看着,我们感到船竖起来。地板在我们脚下又变为横平面了。十分钟过了。“究竟我们直起来了!”我喊。

“对。”尼摩船长说,同时他向客厅门走去。:

“不过我们能往上浮吗?”我问他。

“当然能往上浮,”他回答,“因为储水池还没有排水,排水后,诺第留斯号自然浮上海面来。”

船长走了,我不久看见,人们得到他的命令,诺第留斯号的上升停止了。是的,它可能碰上冰山的下部,让它留在水中是好些。

“我们侥幸出险了!”康塞尔于是说。

“是的,我们可能在这些冰块间被压扁,至少被困往。那时,因为不能调换空气,……是的,我们侥幸出险了!”

“让它完蛋好了!”加拿大人低声咕噜着。

我不想跟加拿大人作无益的争辩,我并不回答。并且,嵌板在这时候打开,外面的光线通过嵌板的玻璃时进来。

我们完全在水中,像我说过的一般;不过,在诺第留斯号的两边,相距十米左右,各竖起一道雪白眩目的冰墙。船上下两方,也有同样的冰墙。船上面,因为冰山的下层冰面遮起来,像宽阔的天花板。船下面,因为翻倒下去的冰块慢恨溜下去,在两侧的冰墙上找到一个支点,维持它目前的这种地位。诺第留斯号是被困在真正的冰的地洞中了,这地涧有二十米左右宽,里面是平静的水。所以,它出来并不困难,或向前进,或向后退,然后再往下数百米左右,在冰山下面找到一条通路就可以了。

光亮的天花板熄灭了,可是,客厅中有辉煌的光线照明。那是四面冰墙的强烈反射,把探照灯的光波猛烈反射进客厅中来。电光在这些任意割切的冰群上所发生的力量,我简直不能描写,冰上的每一角度,每一条棱,每一个面,按着分布在冰上的线脉的性质,发出种种不同的光线。这是珠宝玉石的眩人眼目的矿藏,特别是青王的矿藏,蓝宝石的蓝光和玻璃翠的碧光交织起来。处处有无限柔和的蛋白色调,散布在晶莹的尖点中间,就像有许多双目不能逼视的辉煌钻石一样。探照灯的光力增大了百倍,像灯光通过了一级灯塔的凸形镜片那样。

“真美!真美!”康塞尔喊起来。

“是!真美!”我说,“十分好看的景象。尼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