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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们所有的语言资本都拿出来了,可是并没有解决问题,我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康塞尔对我说:

“如果先生允许的活,我现在用德语来讲一讲。”

“什么!你会说德语?”我喊。

“这不至于使先生不高兴吧,我像普通佛兰德人一样,会说德语。”

“正相反,你会说德语,我很高兴。说吧,好小伙子.”

康塞尔拿他很镇定的语调,将我们的经过情形作了第三次的叙述。可是,不管讲述人怎样把话说得婉转漂亮,音调怎样和谐动听,德语也无济干事。

最后,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极力想起我早年所学过的语言,我拿拉丁话来讲述我们的遭遇和经过。西赛罗听了,可能要塞住耳朵,把我赶到厨房里去,可是,我也勉强对付着说完了|Qī-shū-ωǎng|。但结果还是白费。

我们最后一次的尝试又失败了,这两个陌生人用那不可懂的语言彼此说了几句诸,他们就走开了,甚至于世界各国通用的使人安心的手势也没对我们做一下。门又关起来了。

“这简直是太无耻了!”尼德·兰喊,他是第二十次发怒了。“怎么!我们给他们说法语、英语、德语、拉丁语,可是这些混蛋就没有一个人懂得礼貌,连理也不理!”

“尼德·兰,安静些,”我对愤怒的鱼叉手说,“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教授先生,”我们好动火的同伴答,“难道我们就这样饿死在这铁笼子里吗?”

“算了吧!"康塞尔说,“只要心中放宽一些,我们还可以支持得很久!”

“朋友们,不要失望,”我说,“我们现在是走在很坏的道路上。你们给我耐心等待一下,先说说你们对于这船的船长和船员的看法吧。”

“我的看法就是这样,”尼德·兰答,“这些人是混

“老实的尼德·兰,这个国家在地图上还没有绘出来哩,我承认这两个人的国籍实在很难断定!他们不是英国人,不是法国人,不是德国人,这是可以肯定的了。我倒想说这个船长和他的助手是生长在低纬度地带的人。他们身上带有南方人的特点。他们可能是西班牙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或印度人吗?但是他们的身型还不容许我下断语。至于他们的语言,那是完全无法懂得的。”

“这就是不懂得各种语言的苦恼了,”康塞尔答,“也可以说世界上没有统一的语言真不方便!”

“这有什么用呢!”尼德·兰答,“你们没有看见吗?这些人有他们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好像是为了叫好人没法向他们讨饭吃才创造的!但是,在地球上所有的国家,张张嘴,动动牙床,咬咬齿和唇,这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在魁北克和在帕摩图一样,在巴黎和跟巴黎对面的城市一样,这不就是说我饿了,给我东西吃吗!”

“呵!”康塞尔说,“真有那么不聪明的人!”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侍者,他给我们送来衣服,海上穿的上衣和短裤,衣服的质料我简直不认得。我赶快拿来穿上,我的同伴跟我一样,穿上了衣服。

这时候,侍者一可能是哑巴,也可能是聋子——把三份餐具放在桌上。

千这才像话,看来不是坏事。”康塞尔说。

“算了吧!”心中忿恨的鱼叉手说,“这里有什么可吃的?至多是甲鱼肝、鲨鱼片,海狗排罢了!”

“我们看吧!”康塞尔说。

食品用银制的罩子盖着,两边对称地在桌布上摆好了,我们在饭桌前坐下。很显然,我们是跟有文化和有礼貌的人打交道,如果没有那照耀着我们的电光,我简直要以为自己不是在利物浦阿德费旅馆里,就是在巴黎的大饭店里。可是我得声明一句,面包和酒完全没有。饮水很新鲜、很清凉,但不过是水,水不是尼德·兰爱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