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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可是如果那样反倒激怒了美国呢?”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那么两国将是一场全面的战争,中国三十年来的经济成就将付诸东流,而美国也可能因此不再是能‘领导’世界的超级大国了。美国人不会这么干的,他们的人民也不会答应的。”

    “美国会衰退?为什么?”孔元军打破烧锅问到底。

    “战争主要打的是经济,孙子兵法上说‘爆师则国用不足’就是这个道理。美国人劳师远争,与有广阔的土地和13亿人口的中国展开全面战争,他们是讨不了好去。当然刚才说的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听听就算了。”

    我现在越来越佩服正日和我在一起的江少波了,他居然对这场战争有这么深的分析。我今天真是上了一课

    “就算美国不会打我国本土,如果他们攻击我们的卫星和网络呢?我们还不是要吃亏。”张学斌担心的是信息方面。

    “网络有可能,但卫星就不会了。”江少波又开始讲了,“反卫星技术对于象我们国家,到能把人送上太空的航天大国来说是非常容易的,而且由于微波、激光、小寄生卫星的发展,使击毁一个卫星要比发射一个卫星要便宜的多。美国经过几十年的建设,现在在太空运行的卫星中美国拥有近70%的卫星,而且美军对太空方面的依赖要比我军深的多。如果大家都互相摧毁对方的卫星,你想谁回吃亏。

    “在离我国本土如此近的地方,美军没有强大的电磁支援基地,失去卫星就等于失去了他们已经离不开的信息化优势,那么他们想撤退都组织不到一块了,所以只有我们首先发动太空战的可能,而美军不会。”

    “什么美军不美军的?你们都成了战略家了?”师志峰拉个脸站在门口打断了江少波。

    “江少波还真是个战略家!”完全佩服了的黄自朝没眼色的替江少波打抱不平。

    “屈政委说过,战士们是不能私自在底下议论战局的,以免动摇了你们士气。今天是第一次就算了,以后不许这样。”走在师志峰后面的尚忠旭接过了话茬。

    师志峰走进坑道后坐在一个弹药箱上表情严肃,跟进来的尚忠旭和冯全志也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停了一会师志峰开口道:“前指要求我们师于今晚展开解放嘉义的战斗行动。”他停了停,他本来想从我们脸上看到差异的表情,结果我们不但没有任何差异,大家还都把目光投向了低头不语的江少波。

    师志峰又看了看尚忠旭继续说道:“敌人有两个师的兵力驻守在嘉义,不过他们现在处在我们五个师的包围之中。今天早上到中午敌人驻守在嘉义109机械化师对我们阵地反复冲击,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前指把这个任务给我们师,就是想给我们师一个报仇的机会。”

    整个坑道静悄悄地,大家都在捏紧拳头回忆着早上一幕幕惨烈的情景。

    “再有三个小时外边的临时码头建成后,我们的补给和增援的部队就会到达。补充了给养,我们今晚就发动进攻,三天后这里会有台风,一定要在台风到达之前完成任务。

    “我们团由于损失最严重,师里决定让我们团作为预备队。我们绝对不能放松,现代战争是没有前后方的,更何况在空间狭小的城市巷战中更是没有明显的阵地界限。

    “台风过后,美军可能会加入对我们的进攻,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我们不但要迅速拿下嘉义市,还要更好的守住他,这可关系到全局呀。好了,连部的会议精神我已经传达完了,现在大家好好准备准备吧。”

    一波波白色的海浪在微弱的新月的月光和氖气灯光下轻轻的冲击着刚搭建好的临时码头,一艘艘搭载着各种补给的巨型货轮列一字排开乘着海浪在我们的期待下缓缓驶来。海军工程兵们忙碌了半天也没有机会休息,他们在海滩上各自忙碌着,为码头的装卸作业做准备。

    “元军,一会你跟着这批运输船回去。”冯全志对在一边正撮着手焦急等待的孔元军说。

    “不,班长你就留下我把,你看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活动两下给你看。”孔元军结开绷带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

    “你看他真的没什么事,你就留下他吧。”黄自超也为孔元军讨情。

    我们也都帮着说:“是啊,就留下他吧。小伤不要紧的,我们现在又是预备队。”

    “多个人多个帮手,就让他跟着我们吧”

    “让这小子回去了,养不了两天伤还得来,到时候不知道给编到哪个部队去了,还不如现在就留下他呢。”

    看着孔元军在沙滩上艰难的做着动作,冯全志动摇了,“好吧。不过得老实点,要服从指挥,不能向今天早上那样。”

    “不会,绝对不会。”孔元军开心的笑了。

    补给船终于靠港了,我先找了件迷彩服,换掉了那身除了能与体操队员区别外,已经彻底不具实际意义的拖把布。

    拿装备的时候,我多装了两夹子子弹,手雷能挂多少就挂多少,我再也不想打没有弹药的战斗了。江少波仍然挑了枚防空导弹挂在身后,孔元军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居然一口气拿了两枚更先进红箭-9反坦克导弹。

    冯全志看着我们的狼狈样笑着说:“这次我们有吉普车跟着,你们不用拼命的背,巷战最重要的是行动灵活。而且后勤部队会随时为我们补给的。”他到现在才透露,我们居然配备了吉普车。

    冯全志没有骗我们,我们排真的配备了两辆崭新的吉普车。一辆上边装有一个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另一辆上边装有一挺重机枪和一门榴弹发射器。

    我们几个搜刮着刚从船上卸下来的装备,把这两辆吉普车装的满满的,就车上连排长的座位上都放着一箱子手雷。即使是这样我们还嫌不够,每个人身上都挂满各种各样的装备。

    张学斌和一班的一班的那个数字兵抬了一个茶几大小的铁箱子站在吉普车前指指点点的和排长说着什么,我走过去听到张学斌说道:“排长您无论如何都得给安排个地方,这台仪器对我们巷战有很大的好处。”

    “哦?有什么好处?”师志峰不理解对战斗的士兵来说,有什么比武器更好的保障。

    “这是我军新研制的电子战设备,能在300至500米的范围内制造一个等离子屏障,在该屏障内,即使敌人有强电磁干扰,我们也能保障通讯的畅通和保密,还能阻隔敌人在该范围内的通讯。而且在一定的范围内除热探测器外,敌人的所以电子探测设备都将失灵。”张学斌认真的解释道。

    “那就卸下一部分装备,一定要保障电磁战斗的优势。”排长下定了决心。

    “可是这仅仅是电子设备,还得有一个和这个仪器体积差不多的柴油发电机才能保证这个仪器的运行。”一班的那个数字兵给了师志峰又出了个难题。

    师志峰想了半天后咬着牙说:“卸掉后面那辆吉普车上的所有装备,要保障我们的制电磁权!”

    孔元军他们及不情愿的把他们精心挑选的装备从后面那辆吉普车上卸了下来,只有江少波一边给大家解释着这个设备的好处一边动手帮忙卸装备。

    张学斌把那台笨重的电子设备和发电机般到车上后迫不及待的就跳上吉普车,一副正装待发的模样看着师志峰。

    “大家都尽量补充装备,等台风到一来我们的补给就不会那么充足了。”连长席长福走过来叮咛我们。

    “要是多几辆吉普车就好了。”孔元军埋怨道。

    “哈哈,我也这么想,可是靠临时码头为中介的补给有这样的水平已经不错了。团里还为我们连配备了一辆新增援来的自行反坦克炮,这可比吉普车实在的多啊。”席长福笑着说。“四个小时后第31集团军的91师会从这里登陆增援我们。我们的任务是一定要在台风到来之前解放嘉义市。”

    耳机里响起连长席长福激动的命令声:“目标嘉义市,全体前进。”

    我们作为预备队跟在其他连队的后面冲向嘉义。刚才被127师冲垮的敌人阵地上到处都是报废坦克的残骸和一具具横倒在地上的尸体。敌人零星的炮火无力的干扰着我们前进,一条条脆弱的防线被我军猛烈的攻击撕的粉碎。沿着公路,我们很快就挺进到嘉义市西12公里处的嘉义县,2团战士已经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依照团部的指示,我们继续向嘉义市前进。

    东方通红的火焰已经映红了整个嘉义市的上空。不知从何处起飞的我军武装直升机挥动着有力的翅膀,将一枚枚火箭弹射向敌人以嘉义空军基地为中心临时拼凑的阵地上。

    负责正面进攻的我们师第1团和第4团的战士在坦克车的掩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复冲击着敌人的战线,雷霆之势不可阻挡。敌人明显也早做了准备,很快向就他们几处已经失守的阵地组织了猛烈的反攻,设在基地的跑道、塔楼周围的阵地反复易手。远远望去到处都是双方冒着浓烟的坦克,整个战场一片火光,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

    好在敌人的炮兵被我军在空中翱翔的攻击机和刚刚登陆就投入战斗的强大炮火支援完全压制住,我军数十辆大功率电子战车也基本取得了制电磁权,敌人在整个城市外围的防御作战显得苍白无力。

    红色的旗帜终于摇摆在敌人空军基地的指挥塔上,向我们挥舞着她有力的手臂。

    不知道是我军炸毁了敌人的供电设施还是敌人执行灯火管制,照耀在整个嘉义市区上空的灯光突然消失了。我们进如嘉义空军基地,望向我们的目标,除了点点的火光,尽是一片漆黑的嘉义市。

    1团和4团开始就地休整,其他团的战士分别开始向火车站、电视台、变电站、市政府大楼和警察局等战略要地发起进攻。只有我们团留在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空军基地,帮助后续部队打扫战场。

    虽然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光在风中闪动,我还是带上了夜视仪,手中拿着冲锋枪仔细的搜索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要搜寻在刚才劫难中幸存下来每一个人,无论是同志还是敌人。

    “有人吗?来救救我吧。”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我身边一辆还在燃烧的坦克里传了出来。我把目光转向那辆坦克,如果不是有*声从里边传出来,我怎么都不会相信,被炸成这个样子的坦克里还能有人活下来。这是一辆我军的98式坦克,坦克的炮管已经不见了一大截,被炸的不成样子的炮塔还燃烧着火苗,一股股水蒸汽形成白烟从坦克四周散了出来,两条履带都已经断裂平整的铺在地上,只有炮塔侧面鲜红五角星中间的“八一”字样清晰、亲切。

    我跑过去喊到:“你没事吧?能动弹吗?”

    “废话!有事还能说话?能动弹还要你帮忙?”里边的人没好气的回答,真没想到热脸碰了冷屁股。不过也不能怪他,失去了战友和心爱的坦克,自己在劫后余生后又被卡在还在燃烧的坦克里不能动弹,换了是我也会难以控制情绪的。

    我平下心来语气温和的问道:“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掀掉这该死的顶盖!妈的,怎么打不开了。”他语气依然暴躁。

    原来被炸歪的炮管正好压在他唯一能进出的驾驶舱顶盖,他一定是名坦克驾驶员。我通过无线电叫来了张学斌和老童,我们找了一根已经报废的100毫米口径跑管做杠杆,费了九牛二虎之里才把坦克炮塔转开。

    舱盖一打开,那名坦克兵就跳了出来,他破烂的坦克服上到处都是血迹,紧露在外边的面部和双手上就有七、八处伤痕,不过都是擦破了点皮的轻伤,应该不碍事。他一出来就扑到我面前,也不说话就从我身上一把抢过了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没几口就把我满满一壶水喝了个干净。

    老童拿出消毒水和绷带为他处理伤口,他却睁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辆已经报废了的坦克,眼睛闪出点点泪水。

    我带着他往空军基地走去,见他一直不说话我就问道:“你是1团的还是4团的?”

    “我是27军独立坦克旅的,我们是抽调上来为步兵做装甲支援的。”他顿了顿道:“刚才不好意思,战友牺牲了,我心情不好。”

    “他们都是英雄啊!刚才那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这人一过去就忘。”我尽量的想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