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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想起

    走到阳台,望着橙色的天际,潘一朵低头看了看那条短信,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

    “潘一朵,你的信来了!”高中的班长竹子递给她一封信。

    每个一到两个月潘一朵会准时在月底收到谢阿牛给她的信,读信总是一件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小小的心灵,在那一刻无限地放大,充满甜蜜的肥皂泡泡。但为了这5%的幸福和满足,潘一朵要忍受95%由等待产生的不安、焦虑、寂寞和平淡。

    那个时候,谢阿牛就在千里之隔的江城,而潘一朵就在家乡日夜思念着高考结束后的飞奔。她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不明方向地扑了过去,即使折断了引起为傲的翅膀。

    “一朵,家乡的油菜花很久没有为你摘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为你摘花的人”

    “一朵,信也许是最后一封了,我想你会幸福的”

    “一朵,走出去你才能发现值得你喜欢的男孩很多,青梅竹马只不过是童年幻想,人总要长大……”

    看着临近高考那段时间谢阿牛写给潘一朵的信件,潘一朵一直不明白谢阿牛到底想说什么,当她高兴地告诉他自己也要报考江城市的大学时,却迎来了对方死一般的沉寂。

    谢阿牛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潘一朵第一次下火车来到江城时,一同带来了自己新的女朋友,也许这就是一个男孩不能在给邻家小妹摘花、写信的理由吧。

    梦想毕竟美好,只是到梦碎的那刻,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潘一朵手捂着胃,眉间划过一丝痛苦,每当她想起曾经的他,胃和心都会不由自主地疼,疼地没了气量。她给了谢阿牛伤害她的权利,也就有义务承受由此延伸的代价。

    起风了,挂在阳台的风铃随风摇曳,清脆地声音,恰是一声温柔敲打着潘一朵的受伤的心。

    风铃的主人也就是刚刚发短信问她的人。

    “丫头,过来!”徐一帆很拽地叫住刚从教室出来的潘一朵。

    山不过来,我过去。潘一朵没理,徐一帆走到了潘一朵面前:“给!”

    徐一帆带着神秘的微笑,用魔术师特有装深沉的口吻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我给你变出一串被风吹过的声音”说完,把一串好看手工制作的贝壳风铃递到了潘一朵手中,得瑟地拜拜手跑了,剩下呆立风中的潘一朵和耳边被风吹过的风铃声。

    正在她不知所措该不该把这串风铃带回去时,名猫豆豆扭着日渐迷人的小肥屁出现了,对着潘一朵眯着眼睛喵喵地叫着,潘一朵一下忘了风铃的事,和豆豆一路玩耍到宿舍楼门口,才想起手中的礼物,也只要带进了宿舍,即使自己很不待见猫猫男。

    谁知被Mia那厮当大众用品挂在阳台上凉衣服的铁丝上,再也不肯取下,更别说还回去了。

    潘一朵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到水瓶旁,一打开瓶塞,结果是空的。很无奈,胃疼的她是需要用热水暖暖的。正当她放下水瓶时,短信息又来了一条,一条让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信息:“说真话我一个人时,会想起你!”

    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起谁,说明谁是你在乎的人。潘一朵好像听Mia说过。

    空气一下被点着了,潘一朵的心扑通地跳了下。她没有想到徐一帆会这么直接,来势很汹涌,她还没有想好招数。

    “我也会想你!我想掐死你!”潘一朵想了想回了一句,无招胜有招。发完,想想徐一帆气炸得一青一红的脸,潘一朵感到很开心。

    有时候,看着别人痛苦,也是件快乐,尤其是冤家。

    放下手机,潘一朵戴上手套和Mia临走时送她的白色围巾,提上空空的水壶,关上门,下了楼。

    刚走出宿舍楼一米,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潘一朵一阵晕眩,看了又看,还没有反过神来,一个声音调侃地说道:“掐我吧!本帅求之不得!!”

    徐一帆一边说着,一边伸着脖子欲靠近潘一朵的身体,像一只曲项向天歌的鹅。

    “干嘛?”潘一朵回过神,淡定她告诉自己。

    “我守株待兔好久了,你终于下楼了!”徐一帆缩回脖子,看着潘一朵一脸惊愕又有几分厌恶的小脸,觉得自己破坏了一道不算漂亮但很自然的风景,马上纠正道:“哦,我没有坏意,Mia告诉我宿舍只剩下你了,我放不下,来看看”

    潘一朵觉得奇怪急了,这小子叫Mia也叫得很自然,跟朋友似地,还说要关心自己,他把自己当什么人,活雷锋?!

    潘一朵从头到脚把徐一帆看了一遍,犀利的眼神,看得徐一帆像在等待终极人民法庭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