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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她走进这座三层宝塔式的阁楼时,她立刻知道这里是他常住所在。

四周的墙壁包括楼梯都是漆黑如墨,墙上没有用任何的山水画做装饰,只有他常用的那只琵琶挂在墙上。

床榻干干净净,在这看似漆黑一片的屋中,只有床单是雪白色的,一尘不染。

她坐在旁边的软椅内,轻声问道:“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吗?”

“从未有过。”夏凭阑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因为外人从不知未及城所在,而且他们也和我没有任何恩怨。”

“这一次,是为了你当上武林盟主的事?”

“十有八九吧。”

“为什么不留几个活口审问一下?也许他们还有更大的计划或者同党。”

“不必,我知道他们的来历。”他轻蔑地冷笑道。

“知道?”她不解地看着他,“那你……”

“以后的事情不用妳操心,我能解决。”

安雪璃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

“我一点武功也不会,遇到歹人只能束手待毙。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而且……对于你城中事务,我也毫无参与的能力。我嫁给你时连一点象样的嫁妆都没有带来,甚至连我这个飞龙堡大小姐的名号,现在听来也会一议人觉得可笑。”

夏凭阑一指托起她的脸,正色地盯着她的眼,“是谁带给妳这样的自卑?雪璃,我这个人不喜欢扭扭捏捏地猜测别人的心事,我知道妳最近的心绪烦乱,所以我没有问妳,我希望妳能自己想明白,但是既然妳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我只好问个明白。”

“有件事,我也想问你……”她紧咬下唇。

“什么?”

“当初,你去青华县……为了见谁?”

夏凭阑的脸色慢慢凝结成了冰霜,“是谁在妳的耳边胡言乱语了什么?”

“相公,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谎的。”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袖口,艰难地说:“我、我想知道你要见的人,是不是……我父亲?”

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满是痛苦挣扎的眼,语气退尽了所有的颜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妳在怀疑什么?”

“我……”安雪璃瞥了他一眼,为他的眼神所惑,后半句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说不出来吗?”他却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好,我替妳说出来,妳在怀疑我就是杀了妳父亲的凶手,是吗?”

“如果你们是比武中失手误杀,你……不能算是凶手,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他幽幽地笑了,笑容绽放在唇角,却如一朵冰凉的雪花,“雪璃,这句话妳不该问我的,虽然我明知道妳早晚会问,但我还是希望妳不要问,因为一旦问了,就表示妳将我们夫妻的情意看得并不如我想象的重要,难道我这些日子以来对妳的种种温存都不能让妳释怀这些疑虑吗?还是妳那个表哥对妳的影响要远多过于我?”

“我……”她张嘴,却被他一手盖住,他的手比起平时似乎更冷了。

“不用和我辩驳什么,那日在客栈前,妳在对面的店里和妳表哥说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但是我不问妳,这是我对妳的尊重。不过,雪璃,妳很让我失望。”

说完,他丢下她,径自走下楼去。

安雪璃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何时泪水从眼眶迅速滑落,滴到了手背上。

夏凭阑没有给她答案,到底是不是他杀了她的父亲?但是现在这个答案已经不再重要,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让他如此生气、失望,甚至是伤心。

这不是她最初的愿望。

她独自坐在这空荡荡,黑漆漆的房子一昙,平生第一次觉得孤独又恐惧,似乎他丢给她的不是这一室的黑暗,而是永远的抛弃。

不要,凭阑,不要走。

她在心底拚命地喊着,但是口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夜夏凭阑没有回来,次日清晨她醒来时,有婢女端着水盆在房门口等她。

“夫人,该盥洗了。”

她全身好像都没有力气,懒懒的,任凭婢女扶着她坐在水盆前,一低头,清澈的水波中看到了自己憔悴无神的脸。

“城主去哪里了?”她小声问道。

“奴婢不知道。可能是在议事堂吧?夫人要找城主吗?奴婢可以去通传。”

“不必了。”她虽然很想见他,但是又不敢叫人去找他,如果他不肯回来呢?她该怎么办?

“夫人,楼下有客人说要见夫人。”

盥洗完毕,有下人来通报有人要找她,她问:“是飞龙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