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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夜半有贼

    凌波主仆一行人志得意满地从钱佳氏的院子里出来,如果忽略被甩了一脸瓜子这一小段的话,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高兴。

    画屏笑得最大声,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做出了给福晋甩脸子这等牛事。

    “要我说,格格还是心慈手软,对付月珠这种刁奴,应该先好好打她几十板子,然后也游街示众地抬到福晋院子里去,那福晋的脸色一定更加精彩,哈哈!”她就是冲着格格要挑战钱佳氏,觉得是为自己找回面子,这才忍着屁股的伤痛也要跟来看热闹。

    方才她对福晋大声呵斥,福晋也不敢回嘴,对于她这种丫鬟奴才来说,实在有种胆大包天的快感,由不得她不得意。

    然后她话音刚落,凌波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

    她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不懂规矩!”

    画屏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看着凌波越过她走到前面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察觉到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

    这时候,绣书也跟她擦肩而过,目光在她脸上溜过去。

    画屏顿时觉得对方眼神透着奚落,抿着嘴,冲她背后小声地“呸”了一口。

    瑞冬和小丫头们都低着头,目不斜视地追上凌波和绣书。

    画屏感觉人人都在笑话她,脸上又红又臊,又不能不跟着,只得郁闷之极地走在最后,结果反而更像是被众人排斥的一员。

    一行人回到梧桐院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过半,夜有些深了。

    虽然凌波没有让人值夜的习惯,不过丫头们却不敢废了规矩,今天是第一天,本来应该画屏值夜,但这种情形她肯定是不行的了,因此绣书便值了第一天。

    她正帮着凌波卸妆,刚把头发放下来,突然惊呼一声道:“呀!这怎么有条口子!”

    凌波就着镜子一瞧,果然左边颧骨和耳朵之间,有一条细微的伤口,难怪觉得有点隐隐刺痛。方才钱佳氏扔出的瓜子儿里有些瓜子壳,大约是从脸上划过去带破了皮,深自然是不深的,其实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绣书却极为紧张,道:“这脸上的伤可马虎不得,格格等等,奴婢这就去取药。”

    梧桐院到底是仓促收拾出来的,家具虽然齐全,小的生活用品却难免疏漏,比如药品就没有事先准备,绣书得带着人出去取才行。

    从卧室到外室有一道雕花木门,她出去的时候顺手便将门带上了。

    凌波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睡衣,她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用干净的手帕在伤口上擦了擦。这种程度明天起来就看不见了,哪里需要用药,绣书真是担心过头了。

    “咔哒”

    突兀的一声动静,把凌波吓了一跳,她猛一扭头,就见那窗子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外打开。

    难道见鬼了!

    凌波下意识地抓住一只发簪,经历过女鬼富察氏之后,她对鬼怪这种事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嗤之以鼻了。

    窗子开了半扇,一颗光洁的秃瓢脑袋小心翼翼地冒了上来。

    “小偷!”

    凌波大叫一声冲了过去,簪子冲着那秃瓢就是一下。

    “嘿!”对方惊呼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声急促道,“丫头,是我!”

    凌波瞪大了眼睛看去,光洁的秃瓢,剑眉入鬓,鼻梁挺直,一脸的英气勃勃,居然是白天刚成为她未婚夫的博哲,简亲王府的贝勒爷。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来干什么?”她一吃惊,就有点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