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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交车

    二:公交车

    东楼雨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先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找了一身旧衣服换上,把原先那身衣服顺窗户丢到楼下去了,那是他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上面一股股的来苏水味。

    东楼雨收拾完必,把房门打开,一眼看见客厅上欧阳娜正伏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着已经冷了的面包、豆浆什么的,东楼雨走到欧阳娜的身边,就见她脸色凄白,昏沉沉的睡着,面前的食物并没有动过,知道她在等自己出来一起吃,不由得摇了摇头,在衣架上拿上一件大衣轻轻的盖在欧阳娜的身上。

    欧阳娜猛然惊醒,看到东楼雨慌张的站起来说:“小雨,你醒了?快吃饭吧。”说着把一杯豆浆端起来刚要递给东楼雨却发现已然冰冷了,急忙又说:“我去热一下。”说完把桌子上的东西端起来要走,东楼雨一把夺过豆浆,生硬的说:“不用了。”他虽然想对欧阳娜客气一些,但这具身体原主人留下的怨念实在是太大,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和蔼的话来,尴尬之余一仰脖把豆浆喝了精光。

    东楼雨把杯子向桌子上一顿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中午晚上不用等我了。”说完转身要走,欧阳娜急忙喊住他,取出钱包拈了两张百元人民币递过来,说道:“小雨,我身上现在只有这些钱了,其他的钱都给爸爸办后事了。”

    东楼雨皱着眉头看着那两张皱巴巴的纸币,这才想起来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一但想要用钱就会用这种生硬但却算不上无礼的态度去找欧阳娜,在他看来,欧阳娜的钱全是他老爹东楼建军给的,不要白不要。

    凭心而论论东楼雨真不想接这两张钞票,可他手里也是真没钱,今天出去是想到中药店买些药回来做药浴,这钱来得正合适,于是他只得厚着脸皮接了过来,讪讪的说道:“怎么?爸的丧葬费还没算回来?”

    欧阳娜脸色一阵慌张,支吾了两句走开来了,东楼雨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恶感,忖道:“跟我玩小心眼,以为我真的希罕那点钱啊?”想到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东楼雨从家里出来,按照旧日的记忆向着离家最近的一家中药店走去,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两百块钱实在不多,所以一路上把药浴的药方想了又想,最终敲定了一个最便宜的方子,可是当他走进药店把药名写下来的时候,那位一脸笑意的女老板歉然的说道:“真是对不起,这几味药我们这里都没有。”

    东楼雨疑惑的说道:“这几味都是常见药啊,你看。”女老板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小雨啊,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瞒你,这些药都是草药,一般只有大药房才会进一点,应付一些特殊须要的客人,像我们这样的小药房是不会进的,比如白芷粉,一般我们都只见白芷块,还有粗茎鳞毛蕨,一般来说它主要用清热、解毒、抗炎、抑菌,可现在吃几片头孢之类的消炎药就完事了,谁用这个啊。”

    东楼雨听完一脸失望,女老板想了想又说:“小雨,不如你去车站的亿达堂去看看,那里是百年老店,药还比较全。”

    东楼雨无奈的谢过了女老板,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亿达堂看看,他现在身上钱不多,不敢打的,只好坐公交车,他和别人打听了一下路线,步行到了去车站的19路公交车的站点等车。

    等车的人并不多,只有两名唠叨个没完的中年妇女,其中一个绿衣的女人带着一个穿黄裙子的六岁大小女孩,这个小家伙活泼的几呼不像话,不停的围着东楼雨打转,东楼雨被她缠得实在没办法买了两根冰棍给她,这才把这个小女孩打发了。

    公交车来了,东楼雨不好意思和两个女的抢,看着她上去之后,这才跟着上去,车上只有两个空座,绿衣女人抱着孩子坐了一个,另外一个给她的同伴坐了,东楼雨只好在边上站着,小女孩感激他的两根冰棍,不停的叔叔、叔叔的叫着。

    走了两站地,绿衣女人的同伴下了车,绿衣女人刚想把女儿放下,没想到小孩甜甜的向东楼雨叫道:“叔叔,阿姨走了,你坐这里好了。”

    东楼雨微微一笑,走了过来,在那个小女孩儿胖胖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那名绿衣女人不好意思再把女儿放下,只好任由东楼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