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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抗精

    在朱慈登基以来。

    关于新皇帝的传言,和讨论便从没有停止过。

    军户们将其当做战神,那是朱慈一连串胜仗之下,树立起来的威信,同时朱慈对待军户的扶持和优待政策,和思想的控制,保证他们对于帝国足够的忠诚。

    百姓们将其当做天上的神仙,要不然为什么新皇帝登基以后,瘟疫没了,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并且原本困扰着华夏大地的干旱也随着细雨蒙蒙而烟消雾散。

    更不用说,那一道永无力役的圣旨,将百姓们从被压榨,被奴役的困境中解放出来,这样的皇帝,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过,对于士子来说,当今的皇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暴君,从登基以来,手上染满了多少忠臣的鲜血。

    以至于现在,留在朝堂上的大臣,基本都是和皇帝沆瀣一气的存在。

    初到京城的读书人,原本听说在京城里言论非常的不自由。

    只要稍微指责一番朝政,批判朝廷的政策,轻则被拉去调教,重则直接被剁成粉条。

    厂卫复起,冤狱不断,传言京城之内已经成了地狱。

    但是当他们来到这里后,却并没看到传言中本应当出现的景象。

    在茶馆会馆,议论时政,已经成了常态。

    对于新政不满的言论,也是此起彼伏,而随着厂卫在京城中活动的减少,士子们原本被压制起来的傲骨与胆子也逐渐彰显起来。

    他们骂的最多的,当然是参与科举改制的高层大臣们。

    像范景文几个老家伙,基本都没办法出门,街区上到处能看到的读书人,见到他们后,那些污言碎语,让这些脸皮薄的大臣实在难以面对。

    “范宰辅,在这么下去,咱们恐怕连老家都回不去了,乡里的人,足以把咱们给骂死不可。”和范景文同乡,一朝为官的徐宏锦偷偷摸摸的来到范景文家,面对着京城的局面,十分的忧虑。

    “圣上还真是会折腾咱们哪。”范景文苦笑,虽然他是当朝首辅,但基本是个摆设,有史以来,权力最小的宰相,基本被新皇当成了摆设。

    不过,宰辅的权力在大多数底层人的心中还是极为通天的,就说那科举改制的诏书,由他署名让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由他一手促成。

    所以,在巨大的舆论压力,范景文是坐立难安,这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问题是,他可以对天发誓,科举改制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说出来……谁信呢。

    “但是奇怪的是,厂卫竟然没有动静,要是平时,按着圣上的性子,肯定不会容忍。”这么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徐宏锦也是注意到了。

    厂卫是圣上耳目爪牙,那是直接控制在皇帝手中的力量,也代表着皇帝的想法。

    厂卫不动,圣上这是有什么打算?

    怕了舆论?

    恐怕未必吧,圣上不要脸起来,连他们都怕,会害怕舆论?

    “圣上把咱们推倒风口浪尖,那些士子也只是指责咱们为臣不忠,败坏朝纲,又没说圣上如何?厂卫自然没必要妄动。”

    “圣上此番行为,怕是让士子寒心,朝臣离心啊。”徐宏锦叹道。

    “我辈读书,便是一朝报效朝廷,哪怕天子无德,亦应以清白存留人间。”范景文摇了摇头。

    “现如今,世人指着脊梁骨骂咱们的不是,又如何清白长存?”

    ……

    “科举之改,实因方以智而起。”

    苏州会馆之中,对于科举改制这件事,士子们逐渐通过他们的渠道,获得了相对来说比较符合实际的起因经过。

    “此人不读圣家之言,却对杂学颇为见长,因故魅得圣上垂喜,接机诋毁圣人,蛊惑圣听,以至于圣上被此等奸臣蒙蔽,以至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