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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讹诈

    扶摇飞快地往家里走,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

    很快熟悉的篱笆墙就出现在她面前。

    “娘!我回来了!”

    她一面高声叫着,一面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个青布衣衫青帕包头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洗衣裳,闻言起身道:“怎么才回来,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呢!”

    宋梨花一转身就看见她怀里的小白狗,微微惊讶道:“哪里来的狗?”

    “山上瞧见的,让捕兽夹子夹伤了腿,我就给抱回来了。娘,咱们家伤药在哪儿呢?”

    宋梨花道:“五斗柜上放着呢,你去取,我来给它清洗一下。”

    她从扶摇手里接过小狗,打湿一方帕子,给它擦拭起受伤的地方。

    扶摇进屋取了伤药和绷带,回到院子,跟母亲一起帮这小狗包扎好。

    小白狗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但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有气无力,蔫巴巴地躺在扶摇怀里,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也微微闭上了。

    扶摇摸着它光滑的皮毛,越看越是喜欢,决定把这条狗好好养在身边。

    宋梨花晾好了衣裳,撩起围裙擦着手道:“好了,别看了,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扶摇点点头,转身跟着她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忽然有人嚎了一嗓子。

    “宋梨花!你给我滚出来!”

    宋梨花和苏扶摇莫名其妙地回头,就见来人飞起一脚,篱笆做的院门立刻就飞了半扇出去,另外半扇也歪歪地吊着。

    一个胖胖的、光下巴就有三层的中年妇女拎着一根洗衣服的棒槌,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倨傲。

    “宋梨花,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老娘拆了你的房子!”

    胖女人劈头就先骂了一句,手里的棒槌在半空中一挥,呼呼有声。

    宋梨花莫名道:“翠花嫂子,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

    站在她身后的苏扶摇却皱起了眉头,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大了。

    这一对男女,就是宋大头的父母,村长宋强和他的母老虎婆娘付翠花。

    付翠花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扯开破锣嗓子大呼小叫道:“好说个屁!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一条命去了半条,现在连地都下不了了,他要是有个好歹,你!还有你女儿,都得给他偿命!”

    她大嘴一张,口水四溅,几乎喷到宋梨花脸上。

    宋梨花忍不住退后一步,挤出一个笑容道:“翠花嫂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糊里糊涂的。”

    “怎么,你女儿没告诉你吗?也是哈,哪个杀了人的敢大声嚷嚷呢!”付翠花斜睨着眼角,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扶摇忍不住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杀你儿子了!”

    宋梨花瞪她一眼,低声喝道:“闭嘴。”

    付翠花“哈”了一声,挥舞着棒槌指着苏扶摇大骂:“你良心让狗给吃了,我儿子好端端路上碰见你,好心跟你打个招呼,你居然放狗咬他!啊!他回家的时候都成血人了!他招你了?惹你了?我们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家欠了我们两贯钱拖着不还,我什么时候说过二话!啊,你凭什么对我儿子下毒手啊,你这是存心要我们老宋家绝后呀!”

    扶摇怒道:“明明是你儿子拦着我动手动脚,咬他的是宋二傻的大黑狗,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他妈跟我颠倒黑白!怎么着,贼喊捉贼呀!”付翠花一眼看见她怀里的小白狗,立刻用肥胖的手指一指道,“你看你看,就是这条野狗咬的,还敢不承认!你敢说着不是你的狗!你敢说我儿子不是在你面前被咬的!”

    她混淆是非,恶人告状,苏扶摇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要理论,宋梨花忙一把拉住了她。

    这时候她们院子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左邻右舍,篱笆墙外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乡亲,都隔着低矮的墙头,对他们指指点点。

    付翠花本来就是个滚刀肉,唯恐天下不乱,围观的人越多,她越是来劲。

    此时她把棒槌往地上一扔,哭天抹泪道:“乡亲们哪,你们给评评理!她们家还欠着我们两贯铜钱呢!两贯啊!可她们母女不感恩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把我们家大头咬的半死不活,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大夫说,要是撑不过今晚,人就活不成了!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呀!哎哟我的天老爷呀!这可叫我怎么活呀!”

    扶摇被宋梨花拉住,上不得前,眼看左邻右舍目露怀疑窃窃私语,急得眼睛都红了。

    “付翠花!你说话得摸着良心,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

    “我呸!你个小贱人!没爹教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良心!我儿子要是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我,我这跟你拼了!”

    付翠花挽着袖子,呼地一头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