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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陆檬还没从后座上爬起,车子已加足马力驶出,她惊见车体从一位骑车人身边急速擦过,不满地质问道:“马路是你们家开的?”

    “你以为我愿意开这么快?我这不是怕你一时兴起玩个‘飞车特技’什么的嘛?”贺旗涛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陆檬,陆檬这一点还是可取的,至少没揪他头发大喊停车。

    回想新婚之夜,也就是三个月前。从接亲到宴请宾客直至回到家,她始终面无表情,摄影师说,新娘子乐一个啊,你们猜陆檬说什么来着?……她慢条斯理瞥了摄影师一眼,说,我爸刚过世,笑了就是不孝。

    得,陆檬这么一说吧,原本嘻嘻哈哈的那群人都改哭丧脸了,还有跑过来道一声“节哀顺变”的……贺旗涛倒是无所谓,只是老妈的脸色有点绿,但又说不出道不出,事实如此啊。

    婚宴结束之后,新郎贺旗涛与新娘陆檬一同返回新房。新房位于北京是市中心,王府井大街,一套精装三室两卫的公寓住房。楼里住得大多是干部子女,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放哨,出门右拐就是商业一条街街,左拐是高档的餐厅及娱乐场所。一句话,寸土寸金的精贵地方。

    进了门

    两人谁都没理谁,主要是真不熟,在陆檬父亲的病床前见过一次,领证当天照婚纱照一次,今天是第三次见面。

    陆檬提着婚纱裙摆进了卧室,随手锁上门,在屋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开门之后已换上便装。

    客厅里,电视荧屏闪烁,而贺旗涛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喝掉太多酒,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灌他,他给老妈面子,一杯接一杯灌下肚,没喝吐了就算不错了。

    陆檬嗅到满屋子的酒气,推开窗户通风,虽然是夏天,但已过了午夜,微冷的晚风吹进十六层的窗户玻璃,袭上贺旗涛的身躯。

    小风吹了不到一刻钟,贺旗涛打了几个喷嚏,浑浑噩噩醒来,他揉揉太阳穴,看向正对面“北风呼啸”的大窗户,低咒一句爬起身。

    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又溜达到厨房门口:“喂,结婚当晚就企图谋杀亲夫啊?”

    陆檬不吱声,看着锅中翻腾的热水,往锅里放进方便面,整整一天,她滴水未进,只是麻木的跟在贺旗涛身旁。她没有邀请任何一位朋友来参加她的婚礼,因为这是一场不存在感情指数的婚礼,她该怎么向朋友们介绍她也不熟的丈夫?

    “……跟你说话呢。”贺旗涛同意与陆檬结婚也不非是因为那两点。一来、陆檬年轻漂亮,带的出去;二来、顺了老妈的心意。

    至于陆檬的个性,他不关心,更不在乎,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别给到处给他惹事儿就行。

    “说什么,我跟你很熟吗?”陆檬悠悠侧过头,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冷漠态度。

    “……”贺旗涛嘴里含着一口水,想起她今天在婚礼上的表现确实不怎样。

    他咕嘟一下把水咽进喉咙,指了指别在西服上的“新郎”红花,一本正经地说:“熟不熟也就这样了,别在我面前装高贵,从今以后你是我贺旗涛的妻子,在家里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一旦踏出家门,说话办事自己掂量着点。”

    听罢,陆檬轻声冷笑,捞出煮好的面条,托着面碗挤过他的身旁。

    贺旗涛拧起眉,他最烦别人在他训话的时候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态度,别说贺旗涛,是个人都得反感,何况这女人是他刚娶进门的老婆。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来他得给陆檬约法三章一下了。

    想到这,他溜溜达达坐到沙发上,陆檬扫到他走近自己的身影,沉了沉气,捧起面碗向卧室走去,但是贺旗涛横向两步挡住她的去路。

    一股凝重的酒气吹向陆檬的鼻尖,她紧锁着眉,不满地说:“等你酒醒了咱们有得是时间慢慢聊,我现在很饿,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这碗面吃完?”

    贺旗涛不予回应,注视她愠怒的小脸,心情反而大好,他扬起微醺的眸,笑着说:“你好像还没以妻子的身份称呼过我。”

    陆檬紧抿着唇,旋身欲走。

    可是不等她迈出半步,又被一股力气扯回原位,她的手指不慎被汤汁烫了一下,只听“哐当”的一声,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翻到在地。

    陆檬刚想说点什么,贺旗涛已将她强行横抱,陆檬一面挣扎一边揪扯贺旗涛的头发。

    然而,她越是拼命反抗越是容易激起他的征服欲,何况他还喝了不少酒。

    噗通一声,陆檬重重地跌落在床上,刚要爬起,贺旗涛的一条腿已从她身前跨过。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强.奸!”陆檬故作镇定,但身体传出的颤栗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吓糊涂了吧?合法的。如果特别想报警的话,那你直接打我的电话就行了。”贺旗涛斜起唇角,俯瞰着惊慌失措的陆檬,他慢条斯理扯开领带。

    陆檬在有限的幅度内拱起身,见情况不妙,急忙攥住他开始解皮带的双手。

    她知道说不过他,更打不过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婚宴某些马屁精说,贺旗涛曾徒手制服三名持刀歹徒,不论真假吧,她没有硬碰硬的必要,如今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暂时求和,所以她尽可能平复情绪,平静地说:“怎么说也是新婚之夜,你先去洗个澡行吗?”

    贺旗涛当警察局副所长也有两三年了,如果真不看出陆檬的小心思才叫奇怪。

    他但笑不语,悠悠俯下身,双手支在陆檬肩头两侧……陆檬环身瑟缩,忐忑不安地闪躲着他的目光。

    贺旗涛长了一双鹰般的眼睛,深不见底,即便是笑起来都缺乏亲和力,好像一头随时会失控的野兽。陆檬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贺旗涛出现在父亲的病床前,沉浸在伤痛中的她压根不在乎贺旗涛是圆是扁,就这么草率得为自己定下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