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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猎人与猎物

    夜晚的新宿区很美,霓虹灯汇聚成五色的光海,道路上人流如织。

    路明非领着零和绘梨衣走在大街上,看着道路两旁的繁华,不由也有些怀念,这里毕竟是他待了很久的地方,即便有些许不同,但大体上的构造和路明非记忆中的那个地方还是相似的。

    高天原的霓虹灯和巨型广告牌在黑夜中十分耀眼,路明非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宣传网页上介绍过,这里曾经是一座法国教堂,但是二战时期遭到了轰炸,把一切装饰的浮凋、拱门都炸毁了,只剩下了主体结构还保持完整,如今被租用来当牛郎店。

    巨大的广告牌上播放的是高天原当红牛郎的照片,每一位都浓妆艳抹,穿着前卫的服装。

    站在高天原门口的店员注意到了径直走过来的路明非,伸出了带着白手套的手臂,拦阻了想要走进去的路明非。

    “不好意思,高天原是专门为女性开设的减压会所,恕不接待男宾。”店员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没有因为路明非的不懂规矩而露出不满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牛郎店都不接待男宾,毕竟又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对男人感兴趣,但是这里的店长固执地坚守自己的男派花道,志在温暖每一个失意的女性。至于男性嘛,并不在店长的拯救范围以内,所以他始终不肯扩展高天原的业务

    “我不是客人,她们才是。”路明非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两位美女。

    “客人是在说笑吧。”店员礼貌地对路明非说,其潜在意思自然是让路明非别玩他了。

    高天原也算是新宿区最优秀的牛郎店之一了,这里的店员自然也不会差,一眼就看出来绘梨衣和零不像是会光顾牛郎店的顾客。

    这并非是因为两位女士的美貌。来高天原消费的女性中不是没有像她们这样青春美貌的女孩,但这些女孩身上也一般会带有一种阴郁寂寞的特质,按照店长的说话就是她们缺少关心和爱,所以才需要男派花道来拯救。

    眼前的两个女人一看就跟路明非关系不一般,这伙人大概就是那种生活相当丰富的现充,来这里找乐子的。

    然而这里是牛郎店,不是情侣们该来的地方。

    “苍崎君,这是什么情况?”

    绘梨衣看着路明非,她还没有理解现在的情况。

    “我们算是被拦住了吧,这个店员觉得我们不是牛郎店的顾客。”

    路明非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场面。

    “两位小姐,请问是你们想要进入我们高天原,体验男派花道的服务吗?”店员跳过了路明非,直接问绘梨衣和零。

    “はい!”绘梨衣率先举手,高声喊了出来,就像是小孩子听到要去游乐园而作出肯定的回答。

    “这位小姐也是想要进入我们高天原,体验男派花道的服务吗?”店员又看向零。

    “Yes。”零虽然听不懂店员在说什么,但回答“是”总是没错的。

    “好吧,欢迎光临。”店员看路明非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但还是恭敬地让出通道。

    三人如愿以偿进入了牛郎店的大厅。

    舞池中数不清的男女在摇摆,地面有节奏地震动。这是一场盛大的假面舞会,女人们都穿着短裙踩着细高跟鞋,脸上戴着精致的面具,裙边上装饰着华丽的亮片或者孔雀毛。她们的舞伴都是年轻男人,要么阴柔俊秀要么阳刚粗犷,多半都是明星级别的美男。

    服务生们捧着盛银粉的托盘穿行在人群中,女人们纷纷用手沾上银粉,在舞男胸口背后留下掌印。大灯熄灭,群魔乱舞,荧光灯照在舞男身上,纤细的银色掌纹重叠起来就像是纹身。

    舞池外是环形沙发和卡座,坐满了盛妆的女人,她们搂着某个神采奕奕的男人高声说话频频举杯,脸上满是色授魂销的笑容。倒是那些男人都彬彬有礼,不时地凑到女人耳边说几句话,有的女人会娇笑着钻进他怀里捶他胸口,有的女人却会大笑着羊作扇男人耳光,其他女人跟着起哄。成瓶上桌的香槟很快就见底了,服务生穿梭在座位之间,不时有女人把信用卡扔给服务生,看起来是要他去加酒。

    俊俏的男人站在舞池中间表演刀术,他穿着白衣蓝袴,飘逸的金色长发披散遮住了半边面孔。鼓风机把樱花瓣吹向他。

    满场掌声雷动。男人在落樱中舞刀,刀随身走,进退有度,居然不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格斗刀术。

    男人褪下白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胸大肌,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伸手拔刀,而后一跃而起,在空中连斩三刀的同时还完成了360度的翻转,落地的同时,斩出最华丽的一刀然后收刀入鞘。

    如果内行人在这里,就知道这是波兰骑兵刀术中的“过鞍斩切”,通常是用来炫技的,在马鞍上站起来,跳到对方骑兵的背后一刀切下,难度极高不说,还得考虑战马的速度,一不小心就会掉下马背被战马践踏。但男人改造了“过鞍斩切”,把它与日本刀术相结合,颇具观赏性。

    “BasaraKing!BasaraKing!”不时有女人发出兴奋的尖叫,虽然她们不懂刀术,但还是被男人精湛的技巧吸引住了。

    “呃……那是凯撒?”路明非不动声色地俯身在零的耳边问道。

    “别慌,我们变过妆,没人认得出来。”零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零已经把头发变成白色,以防万一还把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路明非也换了个发型,额前的几缕头发变成了蓝色,遮住眉毛。

    宴会还在继续,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吃了鱼生之后兴奋莫名,居然冲上台去把香槟泼在凯撒身上。这个举动点燃了所有女人的热情,看着酒液流过胸肌间的缝隙,女人们都举杯为她的勇敢举动喝彩。

    “BasaraKing!BasaraKing!”呼声如潮。

    路明非有些后悔来这里了。那天他是睡意朦胧,意识模湖之下对零说的带绘梨衣来牛郎店玩,没想到零居然当真了。来就来吧,没想到这家店里除了他一个男客人都没有。

    更尴尬的是,还在这里碰到了苦主。

    “我们熘吧,性教育的事可以等回去以后看视频,没必要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的。”路明非正想拉着零和绘梨衣离开,可服务员却叫住了他。

    “几位客人,我们老板邀请您上楼一叙。”

    ……

    高天原二楼的一处包间,路明非三人正坐在这里与老板会谈。

    这是一个足够容纳十八个人的大包间,房间内横放着三个大型的茶几,茶几上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未开封的香槟,还有几个已经有些狼藉水果拼盘。

    风间琉璃坐在路明非和零的对面,而绘梨衣坐在右边的沙发里,被热情的牛郎们包围。

    有的牛郎秀气如邻家的男孩,有些牛郎则已经脱下了上衣,露出一身壮硕得能让男人疯狂的肌肉。

    然而绘梨衣仍旧不为所动,只是一手拿着香槟瓶,一手拿着高脚杯,机械而木然地饮酒,眼神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