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宇左美隼人的疯狂之举到底是源自于本性，还是在接受试验改造后形成的后遗症？”

    “种种迹象表明，隼人从加入暗部之前就存在缺乏同理心的问题，而暗部特殊的工作性质又反过来导致这种症状逐渐加剧——因此实验改造最多只能算让他的情况进一步恶化，而非从根本上重塑宇左美隼人的世界观。”

    秉持着信使的职责，井上离不加任何修饰地为总司转达井上久秀主任的看法。

    但站在山田君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位同样存在情感缺失问题的地下工作者跟自己聊其他人的精神问题，反倒觉得这其中多了几分某人特意在为自己开脱的嫌疑。

    “多问一句，井上主任有参与实验计划吗？”

    “只是一些行政层面的支援。”

    “行政层面啊…”

    井上离的声线没有丝毫变化，这再次体现出防火墙的重要性——毕竟工具人不需要思考，“扑克脸”的技能在他身上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之前用来欺负蛞蝓公主的办法，这会儿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总司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隔着第三方读出隐藏在语言背后更丰富的信息。

    自从升任副主任后，这种情况脱离掌控的焦躁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总司主观上虽然完全不想复习这方面的回忆，但碍于形势，他也只能借坡下驴，继续与井上家的信使周旋。

    “试验的事情先放一边，关于宇左美隼人这次来前线的事情，井上主任还知道其他内情吗？”

    “宇左美家这次的行动没有走院方的关系，照常理而言医疗系统内部能收到的风声十分有限。”

    从逻辑上看，这话明显是在为后文的转折作铺垫，同样的话术总司自己也经常使用——出手相助之前要先把问题的难度讲清楚，这远比事情办完之后反复提醒对方自己出了多少力，要划算得多。

    但井上离那种毫无波动的语调却彻底破坏了原本的语感，以至于这种本该起到拿捏效果的桥段，在他口中俨然变成了走流程的套词…

    这诡异的违和感让总司的回答都不由得慢了半拍。

    “有劳井上主任费心，在下感激不尽…请问，是后来又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井上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接着仍然仿佛机器人似的，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流程作答：“宇左美家的内部意见存在分歧，宇左美隼人此行并没有得到族内主流的支持。”

    “怎么说？”

    “以笔头家老为首的主要家族成员主张维持内部稳定，希望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对医疗器械、秘药产业等领域的重整，以避免半兵卫落马后，原本属于宇左美一族的产业受到更严重的牵连；

    另一方面，族内由半兵卫提拔任用的其他实权派则主张全面推翻火影办公室定下的罪名。”

    “...推翻谁？”

    “这些激进分子的确在各种场合公开表达过对三代目的不满。他们以此为筹码寻求其他保守派的帮助，经过小半个月的运作，才终于促成了隼人的行程。”

    “呵…青年党的意见领袖最终却需要保守派出力营救？真是越来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