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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却3

    蒋时延骤地手握成拳,狠狠朝墙上砸去。

    伤口撕疼的瞬间,蒋时延清醒得彻彻底底。

    ————

    蒋时延手背指关节位置出了血,留了一点在墙面。

    蒋时延起身,无比淡定地回到客厅,用唐漾方才找出来的药囫囵包了伤口,把墙处理干净,又给唐漾把被角掖了掖,确定她重新入睡了,这才转身去阳台。

    唐漾住28楼,视野宽阔。

    蒋时延站在栏边,俯瞰半城霓虹明灭,似河似海。

    以前高一时,唐漾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故事,蒋时延上课上得无聊,就听她讲。

    卿卿我我的小爱情听腻了,唐漾就给他讲奇闻异事。

    比如,灵异故事。

    比如,某偏远农村有个人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年,然后等病发时,那个人在家疯狂咬东西,猩红着眼睛,见到什么咬什么,家里人把他锁在房间里,结果他用头撞墙,用嘴啃墙,最后吃穿了一面墙暴毙而亡。

    夜风徐徐,蒋时延点了根烟,回忆唐漾当时的描述。

    躁,乱,情绪不可控。

    就像在一休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她和周默要约饭。

    就像在老宅那个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说她要和别人相亲、要和别人结婚。

    就像刚刚在她房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如果刚刚那次可以归结为成年男女的生-理躁动,那之前那些呢?

    听到甘一鸣给她打电话,看到甘一鸣碰她,自己根本压抑不住地动了手……

    蒋时延半眯着眼,吸一口烟,然后拨通了冯蔚然的电话,出声平静:“你们TAXI那家最好的,就什么全国首家构建了病历图谱的医院周末上班吗?”

    那可是治疑难病症的地儿啊。

    “上,”冯蔚然声音都变了,“延哥你怎么了?”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住手脚,也不太能控制眼睛,情绪波动很大,像狂犬病的大。”

    明明以前他和唐漾之间不是这样,明明以前你圈一些小花大花送上来他也可以很理智。

    这话显得没什么说服力,蒋时延补充:“我当时隔那条疯狗特别近,不是说很多病毒打个喷嚏就能传播吗?”

    您这哪是传播,您这分明是甩锅。

    冯蔚然知道蒋亚男今晚和哪些人在一起,“啧”一声:“延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可能是和常心怡对视了一眼。”

    然后意难平,冯蔚然没说。

    “关常心怡什么事儿,”蒋时延莫名其妙,“狗是唐漾回来第一周我和她去南津街就遇到的,而且之后好多次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冯蔚然不想和智障废话,问:“你喜欢常心怡吗?”

    蒋时延:“以前喜欢过吧。”

    冯蔚然又问:“你喜欢你台湾那个女友吗?”

    蒋时延已经不太记得了:“以前喜欢过吧。”

    “前面都是铺垫和废话,”冯蔚然直截了当,“你喜欢唐漾。”

    烟头颤下一束烟灰。

    蒋时延缓吐烟圈:“我记得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

    冯蔚然语速压制:“那你能接受漾哥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你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说不定那人还趁着漾哥喝醉半推半就亲一下,亲两下,亲着亲着……”

    烟掉下28楼坠入湿润的草地。

    蒋时延喉咙发紧,切断电话。

    回到卧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看了唐漾许久,然后去了厨房,再然后,随手找了条毛毯,披着窝到唐漾床旁的小沙发里。

    ————

    唐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蒋时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给他上药,男人的肌肉勃发而美好,自己上着上着药,忽然鬼迷心窍,拽着他衣领胡乱吻他。

    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

    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

    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

    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