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他们才知道，原来杀人的竟是神女雪姬，而并非花妖。

    “可是这也不对啊，既杀人的是神女，那小月姑娘为何说她罪孽深重？神女又因何不原谅小月姑娘？”

    季雨笙看了眼云沐，道：“这问题问得好，看来云沐师弟有在认真听，值得表扬！”

    面对朝自己投来的目光，顾玄舟自然的接道：“嗯。”

    云沐微愣，头一次接受这般怪异的夸奖，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谢…谢谢尊上师兄夸奖！”

    季雨笙微微一笑，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月，此时他们已跳出小月的回忆。

    “小月姑娘，这后面的故事，不如就由你亲自说与我们听如何？”

    小月轻笑，斜眼看了过来，“没有什么后面的故事，我给你们看那些，是希望你们能放过我姐姐，可如今看来…”

    “你们这些仙门名士果然铁石心肠。”她说着乘几人不备一把拽过了季雨笙，戒备的看向了几人，“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立马割破他的喉咙。”

    顾玄舟十指紧握成拳，眸子冰冷到了极致，“放开他。”

    “放开他？”小月嗤笑，“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若是放开他你们会放过我姐姐吗？”

    顾玄舟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放开他。”

    “我若是不放呢？”小月冷笑，冰冷的银器抵在了季雨笙的脖颈间，“我若是不放你能奈我何？”

    “既你们执意要取天书，左右也没出路，那不如我们就一起死吧，也好黄泉路…”

    “哎，等等等等。”季雨笙微微挪了挪身子，“小月姑娘，你先别激动，你是妖，我也是妖，咱们可是同类啊，要不然…小月姑娘你先…”

    “闭嘴。”小月声音冷了下来，“谁跟你是同类，本想看在你也是妖的份上放你一马，却不想你比他们更可恶更铁石心肠，既如此，那我就第一个解决你。”

    “阿月，莫要因我再造杀孽了。”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随着声音，小月回头，手中的银器也落到了地上。

    季雨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稀里糊涂带到了顾玄舟怀中，“你没事吧？”

    季雨笙微愣，看在还搭在自己肩上那修长的手指，唇角微动，“没事，师尊怎么…”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几位仙君想必就是女娲娘娘说的有缘人了吧？！”

    此时只见莫云镜上前一步，拢了拢手，不失礼数道：“正是，我等奉北海神君之命前来幽山取天书残卷，不知仙子可是天书的守护者雪姬仙子？”

    雪姬缓缓走了过来，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般唤我了，这几百年来，他们都叫我神女，我都快忘了我是个仙子了。”

    此话看似并无不同，但季雨笙却听出了其他的味道。

    他上前一步，道：“其实不管是神女还是仙子，都是个善良的人，若我猜的没错，女娲娘娘给你的命令是隐居在幽山一带，守护天书，可你见不得百姓受苦，多次出手援助救济，故才渐渐成了幽山一带百姓口中的神女，牧云镇发生疫病那年，你动用天书为他们祛除了疫病，还有大旱那年，你动用神力，为他们引雨，你的本意是想帮助他们。”

    “可插手凡人之事有违天道，你改变了他们本来应有的命数，故才有了后来神女庙尸横遍地一劫，包括楚公子，也都是你插手凡人命数一事带来的一个劫数而已。”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是我杀…”

    “阿月。”雪姬看了眼小月，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当年我并不曾失去记忆，只是不想接受事实而已，你也不用再替我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你没错，错的一直是姐姐。”

    小月看向雪姬，“那姐姐你为何一直不肯见我？”

    雪姬闭了闭眼道：“我不是不肯见你，我只是没办法原谅自己罢了。”

    “神女无需自责。”此时季雨笙道：“那不过是他们本来该有的命数罢了，你已经让他们多活很多年了不是吗？”

    雪姬叹了口气，微笑着看向了季雨笙：“罢了，你们不是要取天书吗，我给你们便是，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不行。”此时小月站了出来，挡在了雪姬面前，“我不管什么命数不命数天书不天书的，我只知道她是我姐姐，你们谁敢动她我就杀了谁。”

    “好了。”雪姬拉过小月，柔声道：“姐姐也舍不得阿月，但这是我的使命，当年是女娲娘娘赐予了我生命，我们才会得以遇见，我们该心怀感谢的不是吗？”

    “且牺牲一人若能还天下太平安定，我相信若是换作阿月，阿月也会做和姐姐同样的决定的对吗？”

    小月满目泪痕，伤心的摇着头，“不，我在任何时候也不会丢下姐姐的。”

    雪姬无奈道：“好了，姐姐走后，记得把水镜之中的那些人放了，好好修炼，不要让姐姐失望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