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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赴港治病

    送走了众人,厅堂里就只剩下岑希外公一家还闻斐,一时屋里却没了一个人说话。静了半晌,岑希外婆看了看岑希,道:“希儿,为什么不问问你妈妈?”

    岑希瞬间眼里便蒙了一层雾道:“我想问,却又不敢问。再说看见外婆外公今天这么高兴,不知道怎么提起。”

    “傻孩子,这样你心里不是更煎熬?”岑希外公悠悠地道。

    “希儿,你妈妈上个星期已经从国外回到港城了,我和你外公前两天刚从港城回来。至于晴儿的病,在国外这么长时间,也仅仅是维持,治疗上却没有任何进展。你妈妈几个月前,就强烈要求返回内地,你大舅好说歹说,你妈妈才勉强同意留在港城治疗。我知道,你妈妈只是想离你近一些。”岑希外婆眼神寞然而充满忧虑,缓缓地开口说道:“刚才我和你小舅又去拜访了杭市有名的老中医柳世江柳老,可是,柳老说,他想了半年,也没寻到很好的治疗办法,尝试着治疗又怕你妈妈禁不起折腾,唉……,希儿,实话跟你说吧,你妈妈到了英国后,治疗了一段时期不见好转,竟然拒绝继续治疗,条件是非要我和你外公把你送回到你爸爸身边,并且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你爸爸,她才会接受继续治疗,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突然同意送你到你爸爸那里的原因。”

    “其实我跟你外婆真的很后悔,”岑希外公看老伴肝肠寸断地表情,接过话来,示意妇人平息一下心绪,接着道:“康岑两家祖上不知道哪一代结了世仇,两家都留了一模一样的祖训,除非枯木开花,覆水得收,否则两家后人永世不得往来,违背此训者,其直系上代健在不阻,与其同罚,并株祸下代同罚。罚什么?逝不入祠,墓不归祖啊!谁知你爸爸他枉顾祖训不说,却还明知跟你妈妈结合,会让你妈妈在当时根本无立足之地,可他还是那么做了,害得你妈妈和你整整过了九年的苦日子,我和你外婆咽不下这口气啊!可是不让你妈妈去见你的爸爸,惩治的是那个康启凡,但又何尝不是晴儿和你呢?冤孽啊!”

    岑希外公捶了捶大腿道:“希儿啊,医生说你妈妈照此下去,可能……可能挺不过一年了,我跟你外婆商量了,这一年你就回来陪你妈妈吧,好吗?至于你爸爸那里,就让你小舅告诉你爸爸,说你妈妈想你了,想将你接到国外住一年,一年后再回来,行吗?”

    “为什么不让爸爸也回到妈妈身边,陪妈妈这最后一年?上几代的恩怨,凭什么要延续到后人身上?什么不讲理的破祖训?”岑希含泪愤愤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乱说先人的不是。我们也想过让那个……你爸爸陪着你妈妈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只要你妈妈高兴,不留遗憾地离开,我们什么都不计较的,可是你妈妈却不同意见你爸爸。你妈妈说,不愿意将最丑陋的人生状态让你的父亲看到,更不愿意让你父亲为了她伤心!唉,你妈妈啊,前世不知道欠了你爸爸什么,这一世来还债啊!”

    岑希的眼泪大滴大滴了地往落,小手不停地揩着,却还是止不住,闻斐看着不禁觉着心里一阵阵难受,起身到浴间取了毛巾,递给岑希道:“岑希,别难过,还有我呢!不相信我?”

    岑希猛的抬了头来,看着闻斐,眼里崩射出深深地希望,心道:“只顾着伤心,怎么就把闻斐给忘了?”

    岑希将头转向老俩口道:“外公、外婆,我明天就想和闻斐去看妈妈,可以吗?”

    老俩口一楞,对望了一眼道:“明天?”岑希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对,明天,原以为妈妈在国外,想不到现在已经让大舅送到了港城,外公外婆,我一天也不想等了,就明天!”

    “好吧,让你小舅安排!明天下午我们就走!”岑希外公道。

    “我们?”岑希不禁疑惑道。“对,我们都去”外公点点头。

    岑楚天在杭市的人脉及资源真个了得,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岑楚天已然办好了岑希和闻斐的入港手续,并订好下午一点的航班。

    下午三点半不到,一辆这豪华商务中巴驶离了港城机场,车上坐的正是岑家外公外婆和闻斐,岑楚天由于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随后两天赶到。负责接站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名字叫萧丽,与外公外婆很熟悉。萧丽告诉老俩口岑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让她代接几位。大约车行了四十分钟,中巴车在一座临海的半山腰停了下来。闻斐和岑希下车后,驻足观望,四周景色极美,在左手不远处,一方巨石耸立,上书“环素私家医疗中心”几个大字,沿山径上行,两旁高低错落地竟是十几座或大或小的别墅。萧丽见岑希和闻斐四下张望,便轻声道:“岑希,你妈妈就住旁边这栋一号别墅。环素医疗中心共有十八栋别墅,一座综合康复大楼,是港城最尖端的医疗保健中心,是你们岑家的产业。我是英国仑皇医院特级理护师,是你大舅专门聘请我来这里,眼下做你妈妈的特别护理,你妈妈另外还有一个三人组成的医疗组,首席医生是仑皇医院副院长奥朵克先生,他每周三飞一次港城。”

    岑希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照顾我妈妈!”说着,急不可待地牵了闻斐的手便飞快的向别墅里跑去,岑希的外公外婆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抿了抿嘴,对望了一眼,说不出是苦楚还是别的滋味。

    二楼临海的一间卧室里,一个瘦弱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有种不健康的白,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上隐隐可见,眉眼极是柔美清丽,眼里却没有多少光泽,一头长发洒落在淡青色的床头,竟有一多半苍白灰败,触目惊心,人显得极是落寞。

    当女人听到房门响动,缓缓转动眼珠,看清进来的人时,眼球不由呆呆的一动不动,脸上竟隐现出激动的表情,极力地轻眨了几下眼晴,一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弹。

    岑希急走了几步,到了床前,与那女人对视片刻,忽地扑了上去:“妈妈……”撕心裂肺,闻斐不禁侧目。“妈妈,你怎么一动不能动了,你的头发,你当初走时还能搂着我的!”岑希摸摸妈妈的胳膊,软软地随在身侧,竟是一动不能弹。女人艰难地濡了濡嘴,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泪地静静地洇湿了枕巾。门口岑家老俩口扶着门,却是一步也迈不进屋来,闻斐忙向门外的萧丽使了个眼色道:“外公外婆,你们先不要进来了,我劝劝岑希,你们先去休息,好吗?”萧丽也在后面道:“老太爷,老太太,你们还在住在隔壁好吗?”说着,做出请的手势。闻斐是真怕老俩口目睹这自己都不忍目睹的场面,让二老生出了什么意外。

    送走了老俩口,闻斐轻轻的将岑希从女人的身上搂起,岑希便靠在闻斐身上,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好象全身的力气刚才都哭没了。女人象是极力的控制住了情绪,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情,看着抱着岑希的闻斐,闻斐越过岑希的肩膀,好象读懂了女人的疑问,开口道:“阿姨,我叫闻斐,是岑希在乡下的同学”女人静静地听着,闻斐继续道:“我妈妈是沈佳怡,她说和您是好朋友!”听到这,女人眼里不由就是一亮,看起来有意外,也有高兴。这时岑希止住了抽咽,从闻斐怀里转过身来,一只小手却还是紧扶着闻斐的胳膊,泪眼凄迷地看向妈妈,满眼里全是心疼。闻斐此刻心里再没有顾忌,如何能最短地解除两母女的痛苦,是闻斐当下迫不及待从内心里最想做的事情。

    闻斐看向岑希,坚定而短促地道:“岑希,到门口把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岑希眼神悠地一亮,一向治起病来缺乏自信的闻斐,这次的表现却出乎岑希的意料。殊不知刚才母女相见的一刹,让闻斐深深地受到了触动,其中有疼爱、有怜惜、有对恩师的回报、也有对亲情更深的领悟。

    岑希二话不说,冲妈妈含着泪轻轻一笑,便向门口走去。闻斐搬过来一张椅子,轻轻地放在床边,楚晴的眼珠便随着闻斐缓缓移动。闻斐坐在椅子上,看向楚晴道:“阿姨,我想看看我是否能治你的病,别问为什么,相信我就转动一下眼珠好不好?”楚晴静静地看了闻斐一会儿,便轻轻地转动了眼珠,神色间似有信任和鼓励。闻斐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您闭上眼睛,什么要不要想!”说着伸出右手,握住了楚晴的左手,任脉之力随之振动导入。自从治疗何老二之后,闻斐精神力与脉力修为都有质的突破,如今闻斐的任脉之力,可以凭借强大神识轻易到达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随着任脉之力大幅增加,楚晴体内的所有情形,全部收入了闻斐的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