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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神支柱

    “小姐,小姐……”刘艳看着自己的小姐如头败的公鸡似的颓然,她又是心疼又是不甘心。心疼的是三小姐明明就比那没有肉的大小姐好看,却得不到赏识;不甘心的是如果连她家小姐都没了斗志,她就别指望将来能陪在二少爷身边当个妾什么的。“难道你连做太子妃都不想了?”她看到她家小姐渐渐抬起的双眸和挺起的肩膀她知道她已一语击中要害便继续说:“论学识,论相貌,小姐你哪一样不如大小姐?你不去争取,那就让太子娶他不喜欢的人好了。”

    “不,不要!我会让皓哥哥娶我的。”沈如彩马上恢复自信和傲娇嘿嘿两声道:“哥哥只要我不要取她的性命,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纪芸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在梦到叶辉满身鲜血渐渐离她远去的身影时她吓醒了:“辉……”

    “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紫月抱着沈如诗又哭又笑。

    “你是谁?”纪芸看着眼前这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古装女孩问:“这是哪?”这个房里充斥着淡淡的紫檀香味,镂空的雕花窗柏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窗台边上立着一座古琴,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一个大古镜瓶里插着几朵荷花。她躺在了一张精致雕花装饰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所有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她皱着眉头头痛再次袭来,让她不自觉地拍打额头。

    “你怎么了?”紫月惊异地发现她家小姐说了好几个的字,却又害怕她会伤害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她道:“小姐,你等等,我去叫二少爷来。”她匆匆跑出去才到走廊转角处就碰到沈常青。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这三天一有空就会来“水云阁”见她家大小姐。“二少爷,大小姐她醒了,她……”

    察觉到紫月不同寻常的慌张,他一个箭步用轻功飞身到房里就看到不停捶打自己,头发杂乱,眼角含泪的沈如诗。“如诗!”他心疼地抱住她把她的双手紧箍在自己的怀里说:“不要这样,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跟二哥说好吗?我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躺在这个熟悉的怀里,纪芸的心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恼恨自己竟然会有些贪念这个陌生人的怀抱。一会皱眉,一会嘟嘴,一会又想挣扎着离开。见自己无法挣脱这才安静了许多。她用那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眼前的人,确定不认识他。肯定的是在晕倒前有一面之缘,但还是确定:不认识!这种熟悉感到底从哪来?

    “如诗,你知道你醒了,我有多高兴吗?你晕睡这三天,我每天都看你,陪你说话,可是你都不理我,不愿醒来。现在这样真好。我知道,二哥都知道你受的委屈。可她是我的亲妹妹,你原谅她,好吗?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伤。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芸很喜欢沈常青轻柔的声音,但她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傻瓜都听得出这人对妹妹超越的情感。“变态?”她心里一惊,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动作沈常青自然以为她是害怕,他轻拍她的背说:“有我,别怕!”这样的人,这样温柔的动作,这样轻柔的语言,纪芸无法把他和坏人连在一起,在抚平心绪之后,首先她必须理清一件事:她死了,现在却活着,还被人当成了他的妹妹。“我是你的妹妹?”她疑问。

    “当然!”沈常青略皱眉头:难道她水里泡太久脑袋混了?他不自觉加重了双手的力道说:“你是沈如诗,宰相府的大小姐,我是你的二哥常青。”顿了顿他似意有所指地说:“我们同父不同母,不是亲兄妹。那是紫月。”

    当沈常青把手指向紫月时,紫月激动地说:“大小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纪芸摇摇头,她雾一样迷蒙的大眼看着沈常青,在他的理解并详细述说中,她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这不是她所懂的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夏商周……唐、宋、明、清的任何一个朝代。这是一个陌生的国度——晨星国。难道她穿越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芸不仅一句话不说,而且还不出房门一步。她本来就是哑巴,所以府里人也没有觉得不对劲,但她焖在房里沈常青可受不了。他每天都想尽办法来逗她,想尽办法要她出去散心,可她就是对他不理不睬的。整整六天了,沈常青一筹莫展。

    纪芸一直沉寂在失去叶辉的痛苦当中,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还活着,可叶辉却死了。更让人无语的是她在这六天中从丫环和沈常青的口中了解了当朝的情况和宰相府的一切。

    沈如诗走近铜镜看着几天来都不能接受的一张脸:弯弯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眼睛上有一排像扇子一样的绒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像玫瑰一样红的樱桃小嘴,皮肤像牛奶一样柔嫩细滑。这五官是美得极致,但身材……她不自觉摇摇头,一个字:“瘦。”她整个给她的映像就是:腰若柳枝,人若轻风!这就是我?好吧,几天来看到的都是这张脸,她终于接受了——她灵魂附在了沈如诗的身上重生穿越了。“为什么?”她不断地问自己。想起了叶辉给她的玉佩,是因为它的关系吗?如果是,那玉佩是一对的,那么叶辉也有可能穿越来……这一大胆的猜测让纪芸眼睛为之一亮,整个人都充满生机起来了。“这女人会有同样的玉佩吗?”她这一想便激动地在房间大找起来。她再看到紫月时异常兴奋地问:“你可有看到我佩戴什么玉佩什么的?”

    紫月一愣:她家小姐怎么说话了。

    “别愣着啊,快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玉佩?”纪芸摇着她问。

    “有”紫月反应过来便走到床边,蹲下在床底拿出一个古旧的大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再从木盒里拿出了一个玉佩给她。

    纪芸颤抖地接过玉佩仔细研究发现这不是叶辉给她的玉佩。它的色泽、纹路很像。她坐在床上一遍遍抚摸,再看,似乎可以看到“木、田”两个字。她想起叶辉的话:“玉佩是一对的。”“一对的,一对的……”她不停喃喃,又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写上:木、田、目、心。突然她像发现了什么,把这四个字组在一起写下了“相思”两个字。她喜上眉梢,抱住紫月问:“还有一块玉佩呢?”

    “没有了。”紫月摇了摇头说:“奴婢自打伺候小姐起,就只见过这一个玉佩。可是自从八年前大夫人去逝后,小姐便不再戴它了。”她不明白大小姐当时一看到夫人留给她的玉佩就伤心欲绝,为何今天见到它却如此高兴?

    虽然找不到另外一块玉佩,这一块就足以让纪芸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振作起来。聪明如她,她想玉佩既然能让她活着,那么也能让叶辉活着。这是她的精神支柱!她要好好活着,活着找到叶辉。从现在起她纪芸就叫:沈如诗。

    自信、聪慧、嘴角含笑的沈如诗让紫月看呆了。她的小姐以前是弱弱的,想让人保护的美,不是像现在这样自信十足,光彩照人,让人移不开视线。同样此时的沈如诗也让门口的沈常青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