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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星嘉的血河顺着夕阳一直流进我脑子里,我抬头的时候夕阳下的剪影变矮了,我有些困惑,再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

    他怀里那只狗什么时候变成了阿水,抱着它的人也变成了我的脸。我又在哭,我好烦。我想骂她你哭个毛,你自己怂你不知道吗,非得掉眼泪让全世界知道,矫情鸡/巴。那个肖舟一抬头,泪眼朦胧的就有些妩媚了,怎么有点蓝山的样子。我揉揉眼睛再看,那分明就是蓝山,泪水还挂在眼角,凝望我的方向,笑得好古怪,轻蔑又高傲。

    我有点慌神了,说蓝山你别这么看我,你怎么了。蓝山不说话,低头抚摸怀里的小祖宗,我顺着她的动作去看,阿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粉花斑蛇,还是细细长长又冰冷冷的那一只,从蓝山膝盖一直绕着她盘上去,在她怀里慵懒地扭着脑袋,和我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眼,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

    我尖叫一声,闭上眼睛喊得撕心裂肺。

    我身边响起一片叹气和咂嘴声,有人在轻声呼唤我。过了好久我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没有粉色花斑蛇也没有蓝山,没有夕阳也没有陆星嘉,只有空姐担忧的脸:

    “肖小姐,您还好吗?”

    她扶我坐好,询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惊魂未定地点头。片刻后她端来一杯茉莉花茶,我和她说谢谢,慢慢喝下大半杯,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前往东京的航班上,旁边电脑上还开着修了一半的图,是陆星嘉的剪影。

    我依稀记得那天他走的画面太能杀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手机里已经一堆抓拍图。我想了想这样是不是不好,毕竟他可能不愿意被留下那一刻的记录。但我舍不得删,陆星嘉的背影怎么看都是故事。

    我叹气,把剩下的茶水喝空,继续日图。

    蓝山比我早到东京一天,她着实忙了太久,今天难得休假,我也没舍得叫她千里迢迢来接我,让她好好休息。蓝山答应了,结果我反而开始头疼:蓝山怎么这么直男,我让她甭来她还是真不来了。

    算了,是我矫情。

    蓝山的助理把我带到酒店去,我一进门就把行李箱丢下去找蓝山。我都想好了,见面礼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和法式热吻,但蓝山居然在敷面膜,所以我两个想法都落空了,我生不如死。

    蓝山用手拍拍面膜,说我们明天去逛街吧,我趴在床上说好啊。不过转念一想我俩到哪的生活好像都一样,我换个地方睡觉,蓝山换个地方逛街。

    那一晚蓝山好像和我说了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了,飞机上的噩梦把我的精气神掏了个空——哦对,说到这个我一个激灵,醒了大半。蓝山一脸莫名其妙地看我突然从床上弹起来,说怎么了。

    我说你有陆星嘉联系方式么,我有几张照片给他。

    蓝山没急着摸手机,靠着床头看我:“你俩认识?”

    “打了个照面,我拍了几张,还挺有感觉的。”我说,“没经过他同意,不敢偷发,先给他看看吧。”

    蓝山点头,手把我的肩膀往后拉去,我躺倒在软软的床上,听到她说:

    “发给我吧,我帮你转给他。”

    我把手机递给蓝山,神志不清,很快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