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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斗双头蛇

    苦斗双头蛇

    之黄衣帮人

    “文雪姐,我已经把哥欺负你的事,告诉娘了,让娘好好教训一下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他应该珍惜的人、应该爱的人、应该去挽留住的人!”慕容琴道。

    “什么啊,慕容琴!你知道多少,我又没说什么?!”罗文雪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道。

    “还说没有,你看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这也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慕容琴说着,搂住了像瞬间决了堤的水库一样哭了的罗文雪接着说,“文雪姐,不要再瞒我了,你晚上睡觉都把你的委屈说出来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呜呜……”罗文雪只是哭个不停。

    “文雪姐,其实我哥这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它容易被东西拴住,尤其是活得东西,他一旦交往久了,即便是一只小羊、小兔子,他都会留下一段感人的感情,还记得那年娘把那只他喂了四个月大的小羊给卖了,他哭了整整一个夜晚,而且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难过,他说他曾经答应过那只小羊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它,和他一起生老病死。只是那时他或许还小,不懂得羊是得卖钱的,要不然人又怎么会辛苦地去喂它。”慕容琴说。

    “还有这回事?”罗文雪惊奇地问她,眼里还闪着泪花。

    “是啊,虽然他去了沈家七年多的时间,可是他的本性难改啊,相信一个人的本心是不会变的!”慕容琴道。

    慕容清反复的翻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思索的是该怎样可以与董如兰更加频繁的接触,很想跟她一起说说话、一起看星星、一起走一段长长的路。慕容清想把自己对她的爱表现得更突出一点,可是心里又没有底子,一连串的矛盾与层出不穷的构想把慕容清的睡意彻底的抹去,一下子成了一个胡乱的人。

    罗文雪躺着,心却不知道在那里,她第一次感受到失魂,却是为他,抑或是为她,更也许为自己,说不清楚。慕容琴侧睡在罗文雪旁边的另一张床上,只是留下一只耳朵在房子里,其他的别人更是什么也不知道,总之她也没睡着,是为他,或许也是她。

    白天里的多草沟总是像这天一样的清新、亮丽、顺畅、醉人,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怎么样。慕容琴和罗文雪又来到这里,多草沟的西南面。董如兰、江萍、一些同乡的人,早已经来了。又是那一绿绿的长裙、还是那个金色发簪、婀娜身姿、浓黑秀发,远处看已砰然心动,近处瞧失了魂魄,试问世间多少女子貌美如花,却也不及她的七分,一举一动、一笑一颦、一声一息,怎不撩人心肝;一言一语、一媚一眸、一羞一赧,却是不禁失人魂魄。

    慕容清大步子走了过去,临近却又换做小步,道:“姑娘,你们早来了!”

    董如兰刚欲说话,却听见身后草丛里有一种奇观的声响,就随便应了句:“嗯!”,又急忙转身寻找着。

    慕容清看着她并未多加打理自己,甚是羞赧,想赶紧到另一边采,只听见身后稍罗文雪“啊啊….”着大喊什么,慕容清一转身,一条巨大、双头、鼓眼睛的蛇,竖立着在自己的身后,慕容清吓得昏死了过去,那蛇却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直奔饮水镇上的人“刺”了过去,数分钟之内,几个鲜活的生命眼睁睁离去,血没了,只剩下苍白而峥嵘的尸首,董如兰、江萍、和几个饮水镇上的人蜷缩在一起,像是失去了逃生的力气,又或许惮于这箭一样的追人速度。双头蛇像是也看上了董如兰,两只大眼盯着她,舌头像流氓的一样吞吐着,一下子就像断了的粗树枝重重的奔着过了去。慕容清还躺着,躺在罗文雪的怀里,像是一个在乞求母亲庇护的婴儿,罗文雪使劲的搂着慕容清,分明就是已决定先让蛇杀死自己,才让它去吸慕容清的血。

    双头蛇像刚刚一样,又丢掉一个失首,朝另一个人“刺”来,只不过这次它的对象是董如兰,它捕到的却是江萍,因为董如兰和江萍挨得太近,也因为董如兰在这性命攸关的一刻,拽了江萍一下,把江萍挡在了自己前面。这一切来的很快,掩饰的也很快,董如兰拽过江萍,又顺势后仰了下去,在这本来就是有些斜坡的坡面上,滚了下去,稍离了双头蛇。这一幕过得很匆匆,几乎没有人能分辨董如兰的所谓的一连串动作与掩饰,或许也是因为大家都只是想着要逃生,又或许她真的是天衣无缝。而一个远处的人,罗文雪,看到了这一切,却并未看懂了这一切,或是因为不愿相信,又或是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或是根本就觉得自己的嫉妒让自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慕容清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突然间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却是罗文雪,他的一句“如兰呢?”像用碎了的花瓶的残片一样深深地割伤了罗文雪的心,罗文雪指着倒在斜坡上的绿衣少女,也是指着还在双头蛇嘴里挣扎的江萍。

    “文雪,我得去救如兰,这把剑你拿着防身吧,如果如兰死了,我也不会活了。”慕容清拿下竹楼里的那把剑,递给了罗文雪,却又在罗文雪心口割了一刀,罗文雪清楚的记得,这是慕容清割得自己的心第三刀。罗文雪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像是一张被风吹起来得纸,任其飘扬。

    江萍的挣扎没有换来畜牲的怜悯,这也只能证明冷血的天性。老天给了蛇一身缺了脚的躯体,也就注定了它痛苦的攀爬之后的冷血。双头夹住江萍,双嘴咬住后背,双须像管子一样直插进背部肉的血管了,只留下一具凄惨的没了血的尸体。双头蛇还像没喝水一样的饥渴,丢掉江萍的尸首朝不远处董如兰冲了过来,这次显然比刚才慢了许多。慕容清像疯了一样的直接冲上前去、直接抱住双头蛇的尾部、直接用平生所有的力气拖住它,就这样双头蛇认识了他、恨死了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双头蛇猛地一转身,像风的速度一样的惊人;猛的瞪大了四眼,像四排牙齿一样能搅碎人胆;猛的一夹住慕容清,像偷情的少年一样的有激情。慕容清的挣扎换来的是冷血者的鄙视,像人不可能让所有的别人不鄙视一样。慕容清依旧在挣扎。

    很近的董如兰,很想立刻就逃走,很怕死忙。可是她发现她的腿软了,她的身体像一朵野兰花,只是单纯的绽放着,不会了走动,董如兰只好用怕与苦的表情,表达难受。慕容清以为她放不下自己,真的关心起了自己,就大呼:“如兰,赶紧走啊,别管我!”董如兰顺势附和:“我不走,你在,我在,你走,我走!”慕容清两行感动的泪水像两个半干了的泉眼流出一串子雷雨时闪电般的明亮的小溪,双头蛇没有理会什么,它用颈部夹紧慕容清的身体,两个嘴巴咬住慕容清的背部,两个须子又伸进了他的肉里。这一刻慕容清是极其痛苦的,可是这种痛苦只是在他的身体上,而他的心里,却是很甜,他清楚地记得董如兰的“我不走,你在,我在,你走,我走”。

    罗文雪决定与慕容清共死,抽出那把剑跑上前去,临近蛇身,才发现,自己力量有多渺小,她不顾了一切,一剑向一蛇颈刺去,结果却还没刺中,就被那警觉的双头蛇一尾巴抽倒了,双头蛇撇下吸了一点血的慕容清,双头像两柄利剑一样朝罗文雪刺来。

    千钧一发之时容易出现奇迹,慕容清遇见过,后来的段飞凌也遇见过。双头蛇两只头刚一靠近罗文雪,却被飞来的三只银针射中,竟昏死在了罗文雪的身上,罗文雪吓得几近魂飞。远远地有两个黄衣人从这稍下坡的地方走进了罗文雪,左右手的拇指与中、无名、尾三指两两相挨,分离开食指,两手的食指相交叉,屈身。

    罗文雪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问:“谢谢你们救了我,这双头蛇会不会醒啊?”

    一个黄衣人说:“放心吧,姑娘。它中的是离魂针,师父传授我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这么厉害,你们叫什么名字?”罗文雪高兴地问。

    “我叫柴湾,这是我师哥柴震。”一个黄衣人说。

    “我叫罗文雪,那你们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啊?”罗文雪好奇地问。

    却没发现双头蛇突然间又醒了,朝那两个黄衣人夹了过去,两个黄衣人武功似乎并不是很高,只是左躲右闪着,或许他们只会用毒。

    双头蛇两个头像一把铁钳,左右夹动,更像是一个侧歪的嘴,在乱咬着,两个黄衣人仿佛随时都有被吞了的样子。还有它长长的尾巴,像把铁鞭,时不时转着圈的抽动着,更像是飞来的脚,在左右和横竖乱踢着,柴湾和柴震好像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慕容清见双头蛇并没有死,还在跟两个黄衣人惨斗着,胜负不敢想象,跑下坡去,抱起董如兰,匆忙地向多草沟东面跑走了。

    罗文雪用眼睛的余辉默默地盯着远去的慕容清,心伤了,却装作满不在乎。

    双头蛇的双头又刺来了,柴湾没有逃过这一劫,被死死夹住了,柴震刚抽出‘离魂针’准备去刺,却被蛇尾抽中,直直的摔进了慕容清和董如兰曾谈论的美的山崖。双头蛇吐出双须,刺进了柴湾的后背上,柴湾顿觉得的呼吸停顿、撕心裂肺、眼前暗黑。罗文雪见状,抽出手中的无名剑,朝双头蛇颈部刺去,不会武功,速度不行,刺中的却是蛇背,不过好在双头蛇也疼痛不已,丢下柴湾,朝罗文雪咬来。罗文雪撇下无名剑吓得跌落在地上,柴湾趁机拔出一把银针全插在了双头蛇身上,双头蛇像被射中的飞鸟,只是会一味地将下,柴湾跳起来,一把抓住了无名剑,用力的刺了下去,从蛇背直刺向蛇腹,蛇用双头又夹住了柴湾,像是在作同归于尽的挣扎,蛇尾像一只皮鞭一样的一次次抽来,抽着柴湾,也抽着双头。凄惨像笔直的杨树,直直的立在这里给人看。此时的一刻,罗文雪像是有些怜悯这条蛇,柴湾的一声“救命”驱散了罗文雪单单只有怜悯的魂魄,她跳起来、直接抓住蛇尾巴、紧紧地抱着、拖着蛇尾的力气,这是罗文雪的最后一点力气,却也耗尽了双头蛇的力气,双头蛇再也夹不住了柴湾,柴湾一挣脱,就滚落在蛇腹旁,伸手攥紧了还插在蛇身上的无名剑柄、向蛇颈的方向,用力的推去,一道长长地口子在蛇背上开了、在蛇腹上开了,一股股有着浓浓腥味的鲜血从口子里躺着,染红了蛇的身体、染红了柴湾的身体、也染红了罗文雪的脸颊。双头蛇好像已经死了,只剩下一点点生命逝去时不想离去的微弱的挣扎。柴湾扶起罗文雪,搀着已经疲惫了的她,去拔无名剑,柴湾刚一触碰无名剑,双头蛇突然又像有了力气一样的抖了一下,罗文雪左手攥紧了无名剑柄,柴湾一把攥住无名剑,抽了出来,那双头蛇却原来还没有死绝,这一抽的疼痛让双头蛇又攒足了尾巴上的力气,一尾巴把柴湾和罗文雪抽进了山崖!崖上,然后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挣扎,之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柴震被双头蛇尾巴抽中,摔进了山崖,却被一粗壮的侧生的柳树接住,柴震久久不敢动弹,却又总害怕树枝会断掉,便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趴在了半山崖上,双腿紧紧的夹住侧生的柳树根部,手指试探着抓住侧壁上的泥土、草根、石块,此时的柴震吓得已不知所措,因为始终找不到脱险的方法。柴震死死地钉在侧壁上,像一个已经风干了的金蝉。柴震左右手的拇指与中、无名、尾三指两两相挨,分离开食指,两手的食指相交叉,做出了黄衣帮的谢谢、祈求和感激的通用手势,想让黄衣帮老老帮主救自己一命,虽说只是一种寄托,可也总是一种慰藉。就在柴震祷告完,准备绝望时,他的眼睛捕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出于好奇,柴震用手拨了一下,那洞就变大了,而且越弄越大,最后是一个可容忍一人穿过的鞋样的石头洞,柴震吓得满头大汗,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不知所措,还差点掉了下去。柴震心想最坏不过是一死,看着天已成了灰黑色的,没有风,可注定会有一场大雨,自己身在半山崖,雨一来,必死,何不进洞看个究竟,若我命该绝,则无力挽回;若命不该绝,则此为救命稻草。柴震钻进了鞋样洞口里……

    柴湾和罗文雪被双头蛇临死前尾巴上的最后一点力气击中,也掉了下去,罗文雪也被那棵柳树接住,柴湾幸好手里的无名剑救了一命,当他身体被柳枝阻了一下后就瞬间用无名剑插在了侧壁上,算是也暂时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