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一条街。

    同白天的赌石行比，这里的摊位杂乱无章，落脚之处随便都能捡到石头。

    赌石行里明确规定，赌石赛时只能用钱下赌成为赌注，而在这里，不仅可以用钱。

    还可以拿命下赌！

    女人也好，金项链也好，能往上压的都能压。

    自古以来，在这条街上卖女儿的都有不少。

    我刚到这里，人潮拥挤，迫使我踮起脚来都未能搜索到陆小梅的身影。

    “来来来，看一看。”

    “赌石赛的精品都在我摊位上了。”

    一道吆喝声就在我的眼前响起。

    定睛一看，这摊位上的原石平平无奇，唯独有几块粗皮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他见来了人，热情膨胀。

    “小伙子，这黑的是莫西沙的，黄的是大马坎，这几块小的都是木那的……还有这……”

    圈里有句俗话，“不识场口不赌石”。

    “我这些场口，绝对正。”

    对上那老人莹莹发亮的眼，我挑了两块能看的过去的。

    赌石有赌种、底、雾、水、癣、松花、裂咎、棉和杂质”之分。

    但是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要赌色！

    我挑的正是这摊位上两块最小的，一块黄白色的，带松花。

    虽然有水，有色带就是皮壳差。

    不过石头上没有裂缝，切开一看就知道涨不涨。

    而另外一块，普通至极。

    “我可总算是找着你了。”

    我刚给完钱，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陆小梅，她瞅了瞅我手上的两块石头，眉头一皱。

    “这么小，能切出啥来吗？”

    不过她也没有再计较太多，原因是赌石赛已经开始了。

    整整一条街上的摊位上都在吆喝，先将自己买到的原石拿去赌赛。

    一个赌赛上最少四个人，将自己的原石压上，进行不断地跟价，等切出来的石头谁的水种最好就赢了这场比赛。

    陆小梅带着我穿梭着人群，挑了半天都没选到一个好下手的场地。

    “去那个吧。”

    我指着不远处说道。

    那边正有一个摊位四缺一。

    而且他们赌的也不是很大，三个人也不像是老手。

    我同陆小梅对视一眼，便朝着那边走去。

    “来人了啊，这里还缺一个。”

    里面有个胖子在不停地吆喝着，见到我手中捧着两个石头，眼前一亮。

    “小兄弟，要跟我们赌吗？”

    他的嗓门很大，另外两个人也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那两人，一个穿着打扮都与这里格格不入，一身贵气，牙齿上还镀着金。

    另外一个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子，看向我旁边的陆小梅时，流出了哈喇。

    “啧，来了美女。”

    瘦子咧开一嘴黑牙笑了笑，从屁股墩下抽出两个褪色的塑料凳子。

    我将陆小梅拉到了身后，坐了下来。

    地上就用蛇皮袋铺了一层，洋洋洒洒的还夹有细沙，而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两个石头。

    而切石的锯子就在旁边架着。

    金牙点了一根雪茄，身上裹着的是貂皮袄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吐了一口眼圈，眯着眼道：“你买原石了吗？”

    当我将手中的两块石头放在地上时，明显能听到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