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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追著问﹕“刚才你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等于已默认小宝可以有能力阻扰史奈大师的行动?”

猜王神情古怪﹐话更古怪﹕“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不是……总之他要做些事﹐而那些事﹐又和他不是很有关系……”

这几句话﹐猾王还说得十分吞吐﹐真听得人莫名其妙之至。

陈耳先叹了一声﹕“大师﹐你究竞在说什么?”

猜王用力一挥手﹐忽然又说了一句﹕“能不能单独和温先生说?”

我再也想不到他忽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以我和温宝裕的关系来说﹐我自然的反应是立即拒绝﹕“不可以。”

温宝裕也道﹕“没有任何情形是卫斯理不可以在场的﹐我要他在。”

猜王的神情为难之极﹐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这时﹐陈耳著急起来﹐推了我一下﹕“我们让一让有什么关系?猜王大师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要因为小节﹐而坏了我们的大要事。”

我心中骂了一句“你们的大要事关我屁事”﹐可是我是不是必霄在场﹐看来要由猜王和温宝裕来决定﹐若是猜王坚持﹐温宝裕也不要我在场时﹐我自然没有理由坚持要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猜王一直不出声﹐温宝裕不断在道﹕“卫斯理一定要在场。”陈耳神情愈来愈焦急﹐他自己“以身作则”﹐先推开了车门走出去。

【第十章】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久﹐气氛窝囊之至﹐猜王才叹了一声﹐抬起头来﹕“刚才我又把事情详细想了一遍﹐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虽然未必一定成功﹐但那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温宝裕立时道﹕“有什么理由﹐这个办法只有我能听而卫斯理不能听?”

猜王苦笑﹕“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这个办法之中﹐有一些行为﹐要你参加﹐而当著他人说出来﹐会使你尴尬。”

温宝裕怔了一怔﹐神情有点犹豫﹐我迅速转著念﹐可是对于猜王的办法﹐还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当然﹐我更无法想得到猜王要小宝去做什么事﹐是只有小宝一个人才可以知道﹐连我知道了都会使小宝感到尴尬的。

不过﹐我看出﹐猜王降头师的话﹐已使得温宝裕坚持我要参加而变成了犹豫不决──或许是降头师在那一刹那间﹐用了降头术的原故。

这时﹐猜王用十分柔和的目光望著温宝裕﹐又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著话﹐这种情形﹐和高深的催眠术相接近。他道﹕“小宝﹐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论多么密切﹐总有一点私人秘密的。你要做的事﹐完全没有必要公开﹐公开了﹐你一定不肯做﹐何必因此坏了大事?”

温宝裕的神情更犹豫﹐向我望来﹐居然问我﹕“你会生气吗?”

我猜在那一刹那间﹐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要不然﹐温宝裕不会像见了鬼一样的害怕──他那样问我﹐当然是想我照猜王的意思﹐避开一下﹐好让他和猎王密谈。在一听得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真的十分恼怒﹐这种恼怒﹐也一定全在脸上表露了出来。

可是﹐在不到一秒钟之间﹐我陡地想到﹐温宝裕已经不再是孩子了﹐我和他的感情再好﹐也止于朋友的感情。朋友和朋友之间﹐自然可以有各自的秘密﹐任何人没有权去要求一个朋友把所有的秘密完全告诉他的。

温宝裕不再是小孩﹐他甚至可以说巳开始脱离少年期﹐进入了青春期﹐当然不能因为他想有一些秘密而去责怪他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立刻心乎气和﹐而就在那时﹐温宝裕已向猜王道﹕“不行﹐卫斯理不高兴了﹐我不会做任何令他不高兴的事。”

他说得十分肯定﹐坚决﹐那更令我感动﹐我忙道﹕“小宝﹐你错了﹐我没有不高兴﹐你有权把个人的秘密不告诉人。你知道﹐我一直以为致力刺探他人秘密的行为﹐是人类许多卑劣行为之一。”温宝裕看著我﹐我伸手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相信他绝对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他吁了一口气﹐猜王降头师也吁了一口气。

我在这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陈耳见我离开了车子﹐十分高兴﹐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推测一一下猜王会对温宝裕说些什么?”

我摊开手﹕“降头师的花样太多了﹐我看无法作任何推测。”

我们一面说著﹐一面走开了几步﹐在芭蕉叶的掩映之中﹐回头看去﹐可以看到在车中﹐猜王一面做著手势﹐正在和温宝裕说话﹐温宝裕用心听著。

我虽说没有刺探他人隐秘的习惯﹐但是好奇心极强烈﹐这时﹐我当然呀不到猜王说些什么﹐而且﹐猜王是背对著我的。也正由于这样﹐温宝裕面对著我﹐他部种聚精会神的神憾﹐我看得十分清楚。

在那一刹那间﹐我陡然想到﹐我和小宝熟稳之至﹐他在听了什么话之后﹐有什么反应﹐我可以在事先料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