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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什么她没办法拥有将军,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

偏激使得小茹迷失本性,她再看不见自己,也看不清世情,她一心一意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夜过后,她不再是以往的小茹,她长大了,懂得妒恨,学会残忍。

煜宸大步离开房间,离开泪水汪汪的小茹,对她,他不见半分怜惜,有的只是不耐与烦心,以及对自己做错事的后悔感。

屋外天水倒下,淅沥淅沥,他没打伞,一晃眼,浑身湿透。

他走着走着,居然走进采青的院落,天快亮了,但屋里光线仍嫌不足,他进屋、掌灯,发现床铺整齐干净,而采青,不在屋内。

她没回来?该死!天都快亮了,她去哪里?

回睿亲王府吗?不可能,他派人打探过,睿亲王府对于采青受封下嫁极度不满,基本上,她早没娘家可依,那么她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故意放她在外头,便同他赌气不回来?是这样吗?所以她整夜未归,赌他的良知和忏悔?

她的骄傲非要用在这个时候!

知不知道独身女子在外过夜,会碰到多少危险,难道她没半分概念?火气渐炽,杀人的冲动在胸口翻滚,寒着脸,浓眉竖出两道横飞直线。

煜宸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街边,回到他和她分手的玉铺前面。

远远地,他看见她,在晨曦微光中。

采青把自己缩在墙角,全身抖得如同雨中飘摇落叶,他不明白,那堵墙能替她遮挡去多少雨水?

蠢女人,她在做什么,他有规定不许她回府吗?她不晓得淋雨也会淋出一身重病吗?

白痴!亏她读了满脑子书,不过是只书蠢,根本不晓得灵活应用!

他怒气冲冲,奔至她身前,不看还好,一看,他怒目横瞠,拳头张了又握,若是手上有把刀,他老早砍过几个人泄恨。

采青半瞇眼,倚靠墙边,左半边脸颊肿起,额头有一大块青紫,她的袖子被撕去一幅,裙襬溅满污泥。

整体而言,她狼狈不堪,落难至此,谁看得出她是个格格?

“妳故意的!”煜宸开口第一句就是指控。

恍惚间,她听到他的声音,等过一整夜了呢,她终于等到他的声音。

不是过路人、不是买醉客,是她最最眷恋的男人,虽然他心中无她,虽然他恨她,他仍是她心中无从放弃的爱恋。

怪吧!从小到大,大家都笑话她古怪沉闷,没想到,对于爱情她也古怪得可以。

采青不说话,煜宸慌心,以为她陷入昏迷。

弯身,他抱起她,用袖子为她拂去满脸雨水,却没想到,自己早是满身湿,怎擦得出一片干爽地。

“听得见我吗?如果听得见,马上回答我,告诉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武和我赌气?妳的作法太不高明。”

他语无伦次,分明是关心,出口话却句句带刺,非要伤得人鲜血淋漓。

“我不认得路。”

采青轻语,话出口,打上他的心!

对啊,他居然忘记,对于长年不出闺阁的女子,要求她认路,是多么可恶。

她认不得路,他竟把她抛在路边,任她自生自灭,他还有道理气恨难平,把错误全加诸于她?

“妳可以找人问。”

他认了错,在自己心中。但口头上打死不示弱,他就是专门欺负她,欺到底了。

“你要我在这里等你来。”采青说。

又是一句话,打在罪恶感的正中心。

“我要妳等妳就等吗?如果我要妳等一百年呢?妳等是不等!”他吼叫她。

她毫不犹豫,回答:“我等。”

两个字,让他再也无从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一百年她说等,问她一千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吧!

笨女人,真要等尽了此生,等成顽石,才会了解自己有多蠢?

“等我做什么?”他没好气问。

“等你回心转意,等你不再恨我,等这场婚姻不再是错误,等你……”等他爱上她,一如她爱他。

最后这句,她说不出口,她的骄傲面具呵,怎能在他面前揭破?

煜宸不讲话了,分明知道她有几分恍惚,他却把她的话语都听了进去,试问,这样一个蠢女人,你还有多少本事拒绝她的情意?

他在雨中快步前行,雨愈下愈急。

“别急,前方也是雨,赶了紧,仍然淋雨。”

她爱赖在他怀里的滋味,心中渴望,这一路雨,可以淋到天边,永不止息。

“这是什么逻辑?”

煜宸笑开,紧绷的心在抱住她同时松弛,她没事、她没事、她没事……这三个字反反复覆,在他心底,敲出乐音。

雨水落下,逼得她瞇眼,但从缝缝里,她看见他的笑容,她也笑开唇,在雨中,湿漉漉的两个人,欢欢喜喜的两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