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然自然注意到，她微微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

    在安城，谁都知道厉穆霖和她是青梅竹马，但顾橙依，又何尝不是？

    无人不知顾大小姐爱厉家太子爷成痴，但厉家太子爷对她却总是漠然，反倒是对自己温柔不已。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年少时，每一次，厉穆霖看似在房里给她讲题，但目光总是会看向在窗外放着风筝不停吸引着他注意的顾橙依；每一次，厉穆霖看似和她并肩行走，但脚步总是不自觉的放慢，仿佛在等着身后的那个笑容烂漫的少女追上来。

    当年，厉氏集团陷入危机，顾橙依以娶她为条件才肯为厉氏注资，厉穆霖在思考一夜后点头答应。

    这样看似各取所需的一桩买卖，却也只有她知道，厉家的财务危机虽大，但厉家家大业大，再加上厉穆霖得天独厚的商业才能，又有什么过不去，非得搭上他一辈子幸福才能度过的难关。

    更不用说三年前顾清然因故意杀人而入狱，顾家纵使本事再大，如果没有厉穆霖刻意退步，不再让律师步步紧逼，又怎么会将死刑生生减到三年的有期徒刑。

    “你说什么？”

    好半会，厉穆霖缓缓回头，一字一句的问道。

    顾清然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些什么，就再次听到厉穆霖说道：“清然，我一直很喜欢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最清楚。”

    顾清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穆霖，我……”

    厉穆霖却已不想再听，一个眼神就让她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语，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

    顾清然在背后慢慢攥住了拳头。

    顾橙依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再次进入宴会大厅，结果在楼道处，就听到有人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