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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家里的劳动力都在忙着制砖,干的热火朝天,而女眷们在忙过家事后,也想要尽上一份自己的力,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村里其他的妇人在农活之外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孩子,给家里人做点衣裳鞋子什么的,乔三娘自问没这个手艺,只能琢磨点自己能干的。

    她学过武艺,练的一身好本事,娘家是开镖局的,但现在也用不上这些啊!

    正想着这些,住在旁边屋子的何心兰过来敲门,“大姐,有衣裳要洗或者缝补吗?我要出去洗衣裳,顺带着一起洗了。”

    乔三娘连忙回答:“不用不用,昨天刚洗过。”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送走了。乔三娘擦汗,一家人就两套换洗衣裳,再洗两回都要发白了,还怎么穿?但是何心兰每每又特别热情的过来,搞的她换了好几个理由,才算是把人糊弄过去。

    一点小事而已,何必劳动别人去做呢?

    在屋里的卫嘉再次被臭弟弟的脚丫攻击弄醒,精神不振的半靠墙边,听到乔三娘的抱怨,却回答:“下次何姑姑如果想帮您做事,您就直接答应呗,多大点事啊!”

    乔三娘没好气的说:“两件衣裳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手,自己能干就自己干呗!何必劳烦别人?”

    “那如果让我去洗衣裳呢?”

    “那不是应该的吗?还等着我来给你洗啊?”乔三娘叉腰。

    卫嘉躲过亲娘爱的攻击,直白的说:“看,这就是区别,对我您不会客气,但是对何姑姑会。”

    他话锋一转,“可是站在何姑姑的立场上,她跟着我们一路到了峡州,以后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谁也说不准,当然想要拼命做事,体现自己的价值。”不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没底。

    “有时候啊,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恩德。”

    “臭小子,满嘴的胡咧咧。”乔三娘嘴上虽然这么念叨,却模糊好像懂了点什么,她因为何心兰还没嫁过来,对她客气,可落在何心兰眼中,那就是不拿她当一家人了。何心兰又回不去,只能拼命抓住仅有的东西。

    可这又要怎么办呢?她可没有使唤人的爱好啊!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下午,家里没有水缸全靠水桶打水,用的又快,一天通常要打两三趟,所以这回打水乔三娘特意叫上了何心兰,何心兰果然高高兴兴的一块儿去了,虽然力气小也尽力帮忙。

    乔三娘却在叫苦,平时她自个担水,一会儿就干完了,如今两个人抬水,更费力不说,好几次水桶撞到脚面上。

    总算把水桶抬到家,乔三娘正想说下次就不带何心兰去,都怪她昨天听信了嘉哥儿的胡说八道。可面对何心兰亮晶晶的眼睛,她又不知道什么开口。

    正巧这时卫嘉再次拯救了他,他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去,手上还带了一大把野草,看着还怪有趣的。

    “何姑姑!我想问你个事情。”

    何心兰擦干两手,靠了过去。

    “何姑姑很擅长刺绣对吧?那有没有织过布?”

    何心兰想了想,“织布我不会,我只是看过织布机怎么织,大概清楚一点。”

    乔三娘眼神一闪,大家闺秀学刺绣也就是学个意思,不至于什么都不会,而何心兰不仅绣艺出众,还会做衣裳,连织布都看过,多半以前在何家,日子过的不怎么好。

    难怪这么想要表现自己有用处。

    她低头思考,卫嘉两眼发亮,“太好了!”

    他把面前的野草铺开,一根根的理顺,“这些都是蒲草,听说是编席子,编筐的好材料,我琢磨着编席跟织布差不多,都是经线纬线交错的,所以摘了这些蒲草回来。”

    何心兰被他说得发懵,伸手主动把野草接过:“编席?”

    “对啊!咱们新修的榻上,单独睡硌的慌,铺稻草就沙沙响,如果能编成厚一点的席,这不是两全其美吗?说不定还能卖呢!”

    毕竟睡木板,太考验脊背了!一晚上下来,身子都僵了。这里又没有弹簧床垫,连棉花褥子都没看到,木板床睡的人难受啊。

    “可是,就这么编啊?”何心兰看着手里的野草,完全想象不了怎么变成凉席。

    “没事没事,我还记得编席大概的流程,而且村子外头,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草,练手的材料也足够了。”卫嘉一边说一边跟乔三娘解释,“娘,咱们先烧一锅热水,蒲草丝还要先煮过,增加柔韧。”

    乔三娘进厨房烧热水去了,卫嘉就把卫和喊出来,让他再去村子外头摘蒲草回来,自己一边跟何心兰瞎扯,一边把韧性好的蒲草杆子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