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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玄凌屏退了众人,寝殿只剩下了他和章弥两个人。玄凌冷冷看着站在地上的章弥,过了许久方道:

    “还有什么瞒着朕的?”

    章弥心跳差点停下来,勉强笑着说:“微臣愚鲁,不解皇上圣意……”话音未落,便被暴怒的玄凌打断,

    “大胆!你还想瞒朕到几时?全家的性命不要了么!跪下!”

    章弥顿时汗如雨下,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微臣罪该万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其实玄凌还真不知道章弥有什么隐瞒他的,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事一定不能轻轻揭过,

    “不想死就赶紧从实招来!”

    “回皇上话,皇上龙体确无大碍,只是有少量□□物残留。”

    □□?玄凌握紧拳头,原来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一招么,怪不得前世甄氏那个贱妇随便几服药就把自己打倒了,是谁?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蓄意隐瞒!”

    “皇上饶命啊!!微臣岂敢隐瞒皇上,只是……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回皇上话!皇上三日前晕倒之时,便是微臣请的脉。彼时已经察觉出皇上有用过□□物的迹象,不如说,不如说,那□□物极有可能是皇上晕倒的元凶!微臣当时便已经向太后娘娘禀报,可是……可是……”

    “母后不许你声张,是么?”堂堂大周皇帝,登基不久,龙椅都还没捂热,就被□□放倒了,这种事何止是丢人啊,难怪母后不许声张。

    “太后说兹事体大,关系到皇室声誉,要微臣不得声张。微臣本欲待皇上清醒过来,再向皇上密报,谁知刚才李公公前来通传之前,微臣的案上多了这么一封信。”说着,章弥从怀里贴身取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至头顶,递与玄凌。

    玄凌前世中毒而死,今生自然小心谨慎,他戒备地伸手拦住,只说:

    “你念与朕听吧。”

    章弥抖开信纸,颤声念道:

    “秘药一事,务请缄口。天子知晓,人头不保。”

    说着章弥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块鹅黄的碎布来,声音已带了哭腔,

    “皇上请看,这是微臣小女的衣袖,看这布料切口如此整齐,必是利刃切开。微臣卑贱,但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乳母妈子也有几个,寻常生人也是接近不得。方才见了这衣袖,一时方寸大乱,才会……才会做出这糊涂事儿,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说着章弥便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玄凌低头不语,母后虽说在后宫浸yín多年,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但她素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黄口小儿下手,这人……到底是谁?果然还是得从秘药下手!

    “你说朕晕倒三日了,当时还有何人在场?”

    “回皇上话,三日前微臣前来请脉时,皇上已在此处了。听公公们说,皇上是在太液池畔的亭子里晕倒的。当时,除了太后娘娘和前来侍疾的娴妃娘娘、端贵嫔。”章弥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还有前来陪伴娴妃娘娘的承恩公夫人和朱家大小姐。”

    朱家大小姐?莫不是宛宛?原来现在是朕尚未封她为后之时,是了,因为宜修有了身孕,所以朕许了舅母来陪伴她,不意舅母还带了宛宛前来。那日,朕本是要去看宜修的,谁知太液池畔宛宛惊鸿一舞,朕一见倾心,一时忘情,便在亭中幸了她。接下来,接下来,便是三年恩爱,天人永隔……

    不对!不是这样,朕那时虽然只有十五岁,终究是一朝天子,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至于不顾宛宛已经订了亲的事实,光天化日之下便临幸于她啊!何况那时宜修已经有了身孕,朕怎么可能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直接打她的脸呢?说起来彼时宛宛来照顾宜修,她本无爵,又是待嫁之身,何以会身着妃位服制,大白天的就在朕必经之路起舞呢??

    这样一想,玄凌顿觉头痛不已,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对章弥说:

    “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章弥如蒙大赦,谢了恩便连滚带爬准备离开,又听玄凌说:

    “站住!”

    章弥心里还念着小女儿,无奈皇帝开了口,他忙站在原地不敢动,只听玄凌又说:

    “朕单独留下你谈了这么久,只怕那贼人歹心不死,要伤及你女儿的性命。朕即刻任你为太医院院正,你出去时脸上欢喜些,休要叫人看出破绽来。”

    章弥立马跪下了谢恩,这短短一个时辰,他大喜大悲,实在多说不出一个字来。刚要退出殿门,头顶又响起玄凌的声音,

    “今日,你本意图蒙蔽上听,朕不罚反赏,这个中缘由,你心中可得掂量清楚了。”

    章弥心口顿时突突跳个不停,他立马回身跪下,重重叩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