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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因为玄凌还沉浸在予泽出生的喜悦中,当晚就宿在昭阳殿。第二天清晨下了朝回到昭阳殿,玄凌才从李长那里得知朱柔则刺死费氏之事,当即龙颜大怒,要让慎刑司介入此事,却听一旁朱宜修出了声:

    “且慢。”

    玄凌转身坐到她身边,“怎么了……”

    朱宜修还不能下床,便坐在床上对着玄凌作叩头状,

    “妾身想跟皇上讨个恩典,把此事交由妾身处理。”

    “你还在月子里,不该为这些事烦心。”

    “皇上,正是因为妾身在月子里,为了咱们的予泽,妾身也不想他一出生便没了姨母。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姐姐从前对我是好的,这次权当妾身还了这个人情了。”

    “……她不是你姐姐。”

    “是,妾身知道,妾身只是在为族妹朱宛宛求情而已。”朱宜修想了很久,又道:“何况……何况皇上幸了她之后,一直没有给她名分,着实是委屈她了。”

    “宜修,你还是在怨朕。”玄凌有些不悦,为什么当自己想要真心实意珍惜宜修的时候,柔则又要横在他们两人之间阴魂不散。

    朱宜修伸手握住玄凌的手贴在自己颊上,“宜修现在已经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又怎么会怨恨于皇上呢?宜修只是想当个好妻子,好皇后,为皇上分忧,仅此而已。”

    说着,她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亲昵道:

    “纵心里是个妒妇、是个活醋坛子,可还是想别人夸自己是贤后呢,皇上说好笑不好笑。”

    玄凌刮了刮朱宜修的鼻尖,“你呀……不怕朕给了她名分,被她勾引走么?”

    “以前怕,现在么,不怕了。”朱宜修笑得很是开心。

    “好吧,既然皇后都这么求朕了,朕准了便是。只是一来,得等皇后出了月子才行;二来么,这可是一条人命,也得让朱宛宛知道些厉害才行,皇后出月之前都让她呆在慎刑司吧,只不要用刑便是。”

    想了想,玄凌又道:

    “端妃理得差不多了,死了的费氏,就赶紧送回她家吧。着内务府赏二百两银子与她家人,权作烧埋之用。”

    玄凌这一声令下,朱柔则便被关进了慎刑司,她嚎哭了一路,撕心裂肺之状让人好不可怜,只是一进慎刑司,便被满墙刑具吓得话也说不出一句,更别说哭了,只哆嗦着被人关进了单独的囚室。接下来的一个月,因为玄凌的吩咐,没有人跟朱柔则交谈,朱柔则一开始还哭着喊叫自己是冤枉的,再后来叫都叫不出来。囚室里吃的是残羹冷炙,睡得是干草铺地,仪元殿茶房的日子反而显得好过多了。朱柔则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却又没有勇气寻死,只每日恹恹落泪,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话分两头,朱宜修在昭阳殿倒是过着天堂一般的生活。重生后的玄凌因为经历了前世国库空虚无力同赫赫一战的惨痛教训,今生便转了性子,不如前世那般爱奢华了,衣食起居皆以素雅大气为上。但是对朱宜修就不一样了,玄凌这样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恨不得把天下的奇珍异宝灵丹妙药都捧道朱宜修面前。各种滋补的药膳更是流水一般送进昭阳殿,把朱宜修补得不耐烦了,壮着胆子说了两次,玄凌这才作罢。

    这日,夫妻两人正一起逗弄予泽,忽闻剪秋来报,

    “娘娘,内务府送来新的布料样子了,请娘娘过目。”

    朱宜修头也不抬,

    “本宫就不看了,颜色花样素净大气的捡最好的给太后留着,舒贵太妃、钦仁太妃、庄和太妃、顺陈太妃处也不能少。”

    今世玄凌重生之后,便以玄清年幼为由,不许舒贵太妃出宫修行,只命人把颐宁宫附近的永寿宫简单修缮了一番,在里面建了佛堂与舒贵太妃。玄凌深知她可是牵制老六的重要人质,岂能随便放出宫去,由她在外头翻了天!太后也顺势免了舒贵太妃的请安,重大节庆也不再设舒贵太妃的位子,永寿宫如今竟如封宫一般。

    朱宜修想了想又说:“给大皇子留些素锦,剩下的送去给端妃先挑吧,她挑完后,再依例分到其他才人选侍宫里。你们有喜欢的,待主子们挑完了,自己留下便是,不必报与本宫知道。”

    剪秋应声正要退下,被玄凌出声阻止。玄凌扯了扯朱宜修半旧的蜜合色长衣,“净顾了旁人,怎么不给自己做两身?”

    朱宜修笑笑,“妾身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哪里还顾得上打扮?”

    “什么孩子的母亲,你比朕年长两岁,不过十七而已,正是爱打扮的好时候才对。”

    朱宜修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妾身刚刚生育完,身子臃肿……”

    “谁说你身子臃肿了,朕觉得这样便很好。以前宜修自是美的,只人太纤瘦了,美得硬气,美得发凉。如今圆润了许多,朕看着倒是比以前更动人了。”

    朱宜修扑哧一声笑了,“皇上何时学得这般甜言蜜语了?莫不是嫌弃妾身以前太硬气了?”

    “哪儿能呢?”玄凌伸手一揽,朱宜修便到了他怀里,玄凌放低沉了音色,“不管何时,朕都爱得紧呢,宜修。”

    朱宜修顿觉脑中噌地一声,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她咬着牙挣开玄凌,笑骂道:

    “油嘴滑舌,自己蹿上火儿来,我可不管!”

    玄凌抚掌大笑,往榻上一坐,对剪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