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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没有圆房,绝对不是因为玄汾同学的二弟出了什么问题,玄汾很期待跟老婆的第一个夜晚,但是当看到徐燕归两颊挂着的清泪,玄汾失去了兴致。或者说他也可以继续下去,但是那样感觉太像强x犯了,而且玄汾有预感,如果用了强,毫无疑问自己和徐燕归的关系就将止步于此,这绝非玄汾所乐见的。所以玄汾只是紧紧抱住了徐燕归,不住说着道歉的话语。直到徐燕归哭累了睡着在自己怀里,玄汾也没有喊人进来伺候,而是抱着妻子在床上合衣而眠。

    翌日清晨,玄汾醒来的时候,怀里躺着的是已经醒来却苦于挣脱不开玄汾臂弯的徐燕归。玄汾心中玩心大起,趁着徐燕归没有注意到自己醒来,口中稀里糊涂呓语着,翻身趴在了徐燕归身上趁机吃着合法豆腐。徐燕归急得都快哭了,却是无计可施,正在发愁的当儿,门外忽然响起侍女绿云的声音,“王爷?王爷!”

    玄汾心里骂了绿云两声,装作刚刚被吵醒的样子,从徐燕归身上爬起来,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呢?不知道爷跟王妃还在歇着么?眼力见儿都哪儿去了!”

    绿云福了福,“扰了爷的觉儿,爷万千恕罪。昨儿新进门的胡庶妃这会儿在落月轩闹着要悬梁呢,下人都劝不住……”

    “爱悬梁悬去!爷就不待见那个女人!给她找条结实点儿的绳子!”

    玄汾冷冷道,自己是没见过胡氏,可玄清小时候可是着了不少她的道儿,那个女人,一肚子花花肠子!一进门就这么闹个没完,扰了自己跟媳妇的二人世界,死去吧她!

    绿云一听这话,脸跟吃了苦瓜一样,忙道:“好爷,您就当疼疼奴婢吧!就算您这么说了,奴婢还能真拿着绳子去找胡庶妃,跟她说这绳子可结实了,保证把您吊死么?”

    这话一出,屋里的徐燕归听见了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扯了扯玄汾的衣袖,

    “昨儿是胡庶妃的好日子,爷没去她哪里,她心里委屈也是有的。好歹她也是爷的表妹,莫要让绿云姐姐为难,咱们去瞧瞧她吧。”

    玄汾一听“咱们”两个字,喜得拉住了徐燕归的手,“你再说一遍?”

    徐燕归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也稍微僵了一下,“妾……妾身说,咱们去瞧瞧胡庶妃吧……”

    玄汾用力点头,“好啊好啊!”

    绿云顿时觉得有点头晕,好么,庶妃要自尽这不要紧,爷疯了才要紧!玄汾执了徐燕归的手准备去落月轩,刚走两步,玄汾停了下来,转身对徐燕归说:“你昨儿还没换衣裳,咱们换了衣裳再去。”

    说着玄汾在徐燕归额头上亲了一下,“爷的王妃,什么时候都得是光鲜亮丽的!”

    徐燕归唰地飞红了脸,一时也忘了要说什么,迷迷瞪瞪就被玄汾拉着换了衣服才去了落月轩。

    胡蕴蓉快要气死了,她本来瞄的是皇帝的小老婆,没想到如今变成了皇弟的小老婆。一字之差,天差地别,皇帝的小老婆一旦转正,那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可皇弟的小老婆即使转正了,也最多是个亲王正妃而已。胡蕴蓉心里不甘到了极点,要不是一直想着上轿前母亲晋康翁主的话,估计到不了平阳王府她就要咬舌头自尽了。

    “蓉儿啊,你放心,娘绝不会看着你落得这样的结果!你到了平阳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收了玄汾那个贱婢生的小兔崽子的心,然后生个儿子,一定要抢在徐氏前头!日后咱们细水长流慢慢筹谋,皇帝不开眼纳了你,那是他无福!咱们使点手段,把他的皇子们个个儿除掉!待到他百年之后,少不得你的儿子就要入继大统,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啦!”

    晋康翁主这番漏洞百出的话,大概也就身为她闺女的胡蕴蓉会买账,母女俩都无视了玄凌的六个儿子,尤其是成了年的太子等人,更没有想过就算玄凌的儿子们都死翘翘了,入继大统的也未必就轮得到玄汾这一支这个事实,兴奋地做起了春秋大梦。胡蕴蓉在轿子里就想好了,自己今晚绝对不能让玄汾得手,得来个欲擒故纵,非要让他对自己魂牵梦萦、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再那啥那啥。正妃徐氏的家底儿已经打听过了,虽然她父兄官位都不低,可是她母亲不过是苏州一名秀才的女儿,哪里比得上自己血统高贵!分分钟秒死她!

    都是在京里,从晋康翁主府到平阳王府的路并不很远,但已经足够胡蕴蓉脑洞大开,脑内剧场一直播到“胡蕴蓉入主颐宁宫”这一集才收尾。然后,胡蕴蓉一个人在房里坐了一宿也没等见玄汾,还想欲擒故纵的,人家连纵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天亮后醒来,发现玄汾还是没有来的胡蕴蓉气得连摔带砸,又哭又叫个没完。门外的下人们也没有一个敢进来触霉头的,直到胡蕴蓉大声喊说自己要上吊了,才有人去通知了绿云。

    绿云本是玄汾乳母万嬷嬷的长女,自幼就服侍在玄汾身边,和玄汾感情好得像姐弟一般。在平阳王府,绿云说是奴婢,事实上和女总管一般无二,她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却不轻佻,性格爽利大方,又恪守本分,很是得玄汾的信赖。去年春天,庄和淑太妃做主为她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但绿云担心玄汾成婚之后,王妃一时半会儿难以弹压得住下人,坚持要在王府服侍到年满二十五岁再出嫁。她这份忠心,也得到了徐燕归的赞赏和肯定,对绿云一直以“绿云姐姐”相称。如今新来的庶妃闹着要寻短见,下人们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马上报给玄汾知道。这要说吧,怕王妃生气,这不说吧,又怕新庶妃真个吊死了,王爷生气。众人们没了法子,只好去求绿云,这才把话传到。

    玄汾和徐燕归都梳洗好换了衣裳,顺便又吃了早饭,再慢慢从听香阁一步一步走到落月轩,早就日上三竿了。胡蕴蓉昨天夜里就没睡好,又折腾了一早晨,饿得头晕眼花。可是碍于面子和气势,胡蕴蓉还不能说,来来来我饿了,先给我上点吃的,我吃饱了再接着寻死,只能踩着凳子上扯着汗巾子咬牙硬坚持着。下人们在外头围观了半天,傻子都看出来这个新庶妃不过是在撒泼,真要寻死,都这么好一会儿了,尸首都该发凉了,她却只是站在凳子上嚎哭说自己委屈,不如说这会儿嚎哭的劲儿比方才差远了。

    玄汾和徐燕归走进院子,看到下人们都围在门口七嘴八舌,玄汾的脸立马拉了下来,绿云忙扬声道:

    “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呢?没看见王爷来了么?”

    众人忙散开给玄汾见礼,玄汾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胡蕴蓉在屋子里听见玄汾的声音,心中一喜,身上又有了劲儿,嗓门儿恢复不到刚开始嚎叫那会儿,却也有了几分气势,

    “娘啊!女儿怎么这么冤啊!头一天进门就坐冷板凳,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好歹也是舞阳大长公主的外孙,血统高贵……”

    话没说完,玄汾的充满嘲讽的声音已然响起,

    “王妃,你瞧,我就说了胡庶妃死不了,就你爱瞎操心!”

    徐燕归一眼扫过去,也看出了个大概,只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玄汾拉了徐燕归的手,悠然道:

    “既然她没事,咱们就回去吧,昨儿夜里你说的那个茶的妙处,爷还没听够呢。”

    说着,玄汾就真的抬腿往外走,徐燕归也只好跟上。走了两步,玄汾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胡蕴蓉道:

    “啊对了,胡氏,有一点你最好记住,再别让爷听见什么公主外孙血统高贵的屁话,爷往上数八辈子都是皇帝呢!一个平民之女,少拿什么血统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