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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爸爸对光达的积怨这么深,是为了什么?他和每一个光达的人都有深仇大恨吗?”

“也不是,可是偏巧你那朋友是陶宗舜,这样根本没有余地了……”

“爸爸特别怨恨宗舜?”

“那也不是……真是说来话长。”

“那又是为什么?你们总该告诉我一个理由吧!”

珞瑶欲言又止,只得安抚女儿说:“花晨,稍安勿躁,妈咪马上要陪爸爸去机场接人,晚上我会先回来,那时候爸爸不在,妈咪再详细告诉你,嗯?”

花晨下意识地点点头,游魂似地飘回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门,就看见端端正正摆在枕边那块真丝布料。她把它捧起来,放在心口,用脸颊去抚触它,嗅吻它。

那就是宗舜送给她的礼物。当昨夜她回到房间把包装纸盒拆开,看到是一块布料,直觉感到失望与惊异。宗舜这样脱俗的人,竟会送她这样伧俗的礼物,直到她看到盒内另附的一张小卡片,才知道宗舜另有所指。卡片上这样写:绮丝一丈,赠予佳人裁蝶衣。

好风来时,并与霞云共翱翔。

尽管花晨悟不透宗舜究竟指的是什么,大概也能猜出这是要她去做件衣服,穿着它去放风筝这样一个粗略的含意;虽然她意识到以宗舜的品味涵养,这块丝料的赠予必定另有奥妙与深意,但她一时还真不能体会过来。

“就等着看他揭晓那深藏的玄机和意趣吧!”

花晨不愿多猜测,只是把它贴在脸颊上感受那丝绢极度细致柔润的触感,一直到天亮。

那是一块底色深紫,印着靛蓝、橙黄、玫瑰红、翠绿、浅紫各色古典花朵叶片图案的纯丝,花色缤纷夺目而又高尚雅致。把那样多鲜艳的颜色凑在一起而能这么协调耐看,花晨对那个天才设计者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欢喜宗舜有这么高的审美眼光。

然而,只隔一个夜晚,花晨再度捧起它,心头却是混乱、悲伤又茫然!

正在睹物伤情,百思不解,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彦秀来电。

“花晨,早啊,昨晚怎么样?是不是卿卿我我到半夜还舍不得分开啊?”

“彦秀,我正不知所措,不要烦我。”

“怎么,快乐过度,魂收不回来?”

“乱说话。今天早上我爸问起他来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气得跳起三丈高,差点儿就把我撕成两截……”

“为什么?我正急着告诉你,昨晚看到你和他那种一模一样的优雅斯文劲儿,就觉得你们真是绝配,真是天造地设!真是七世夫妻,奇怪!你爸为什么反对?”

“因为他是光达的人,因为他是陶宗舜!”

“就只这样?没道理嘛!是不是同业竞争结了怨?这也不该记在你头上?你有没有和宗舜谈过这些事?他知不知道你老爸是谁?”

“宗舜当然知道我爸爸,也知道我是雍昭贤的女儿。我们虽然很少谈到他们事业上的事,但看得出宗舜对我爸没有什么嫌隙或不满。”花晨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莫名其妙嘛。少叹气了,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噢,现在我要出门上班了。迟些再聊,拜。”

挂了电话,花晨愁肠百结,简直无法承受这谜团未解的折磨。她忍受不了,要尽快得到答案,她不能等到下午妈咪回来。

“对,找秋姨!”

苦思中乍见一道灵光,关于吉群和光达的恩恩怨怨,二十年来一直和父亲一起工作,现在还是父亲贴身秘书的秋姨应该比谁都清楚!

忍耐到中午,花晨接了一通电话给秋姨。她原先担心秋姨会不会陪同父亲一同去了机场,好在雅秋正留守办公室,突然接到这样一通吞吞吐吐不寻常的电话,性急的秋姨几乎以连跑带跳的步伐匆匆赶到办公大楼附近的牛排屋去赴花晨之约。

花晨早就到了,她根本无心去学校听课,在家里发呆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