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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之所以故作震怒,只是为了这一夜的旖旎而略施小计罢了。

她真是个自作聪明又好骗的丫头啊。

还好,这一生她只需上他一人的当就好了。不管她之前受过怎样的委屈,从今以后,自然有他为她出头。

她若真的喜欢画什么春宫,就由她去画,反正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相信再画个百十张也画不完。

因为那将会是一生的纠缠啊……

华如意醒来时皇甫瑄已经不在身侧。她愣愣地摸着微热的被褥,知道他走的时间并不长,看看天色,应该是去上朝了。

最近因为皇帝遇刺,所有朝政都压在皇甫瑄一人的身上,华如意知道他必定很忙,自己在这边只是悠哉地画画,也不好去打扰他。

她的枕边放着一块玉佩和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凭此玉佩,出入随意。

她轻抚着玉佩,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第8章(1)

秋娥白天忙完手头的闲活儿便会好奇地过来看她作画,一边看,一边就给她讲这宫里的故事。

“听说,就在这藏书楼,还曾经住过一位皇后呢。”秋娥指着不远处的藏书楼,一本正经又满是羡慕地说。

“哦,难道也是被贬到这里来的?”华如意好奇地问。

“不是。”青柳到底年长些,听到的传言更丰富。“据说那位娘娘当初也只是一名宫女,在这藏书楼当差,还先后伺候两位皇帝,第一位皇帝去世时,她差点被带去殉葬。”

华如意和秋娥都听得入神,“那她是怎么逃脱的?”

“多亏她不是受宠的妃嫔,就没有把她算在殉葬名单当中。据说后来她又选出宫去,但不知怎的被人发现她竟然女扮男装回朝做了官……哎呀,反正那故事兜兜转转,史册中记载得也极为含糊。其实到底后来做皇后的是不是她,史书都没有明确说,只是宫内曾见过她的人都说,后来的裕德皇后长得极像前朝逃走后下落不明的怡妃,所以这流言就一直流传下来了。”

秋娥摇摇头。“我是不信,她既然服侍过先帝,又怎么可能再当新帝的皇后?”

华如意说:“也许他们是有真情……”

青柳叹气道:“帝王之家中能有多少真情?你看魏妃,当年那么得宠。后来不也被打入冷宫……还好三皇子被教得很好,魏妃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秋蛾说道:“本来今年太子殿下的寿辰,皇后还想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呢,现在陛下受伤,殿下又这么忙,宫里上下都不敢提这件事了。”

青柳说:“还有过几天的祭天大典,应该是殿下代陛下出席吧?”

听到她们提起,华如意才忽然想到,既然是皇甫瑄的寿辰,就算不大操大办,宫里宫外必然会有不少人送礼,毕竟若是皇帝的伤势沉痾难愈,很快皇甫瑄就会提前继位。对于这样的王位继承人,赶着巴结的人绝对少不了。

而她,又能送他什么呢?

再见到皇甫瑄,是起因于她前去骑鹤殿借画。

华如意希望能在魏妃的画像背景添上一些栀子花,但此时已过花季,肯定不会有现成的花让她画了。可青柳说骑鹤殿中魏妃过去的寝房里,有几张栀子花的画,她想借来参考一下。

青柳劝她不要去骑鹤殿,毕竟那里现在关着惠贵妃,惠贵妃还未定罪,那里便是是非之地。可华如意按捺不住自己想看画的冲动,还是独自去了。

骑鹤殿的门口有两名侍卫把守,华如意拿出皇甫瑄留下的那块玉佩,侍卫看后很是惊讶地打量了她几下,便放行让她进去了。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坐在小院中的惠贵妃,而让她惊讶的是,惠贵妃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三皇子皇甫贞。

两个人正在低声说话,骤然听到有人进来,两人同时抬起头,发现来人是她,都惊诧地睁大眼睛。

皇甫贞率先站起,笑道:“你这个小肉球怎么又进宫了?是皇兄正式收了你了?”

华如意尴尬苦笑道:“三皇子别打趣我了,我只是想来借一幅画。”她接着对惠贵妃行礼,“参见娘娘。”

惠贵妃已不复昔日的风采照人,脸上未施脂粉,头上未插过多的钗环,连身上衣裙的颜色都显得黯淡。

听到华如意这样叫自己,她仰起头凄然说道:“这句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她倏然起身走回正殿。

华如意发现正殿的窗纸已经破损,却无人修补,想来到了晚上,这里必定寒风凛冽,让人难以入眠吧。

皇甫贞走到她跟前,低下身子看了她半晌,“我皇兄‘阅’人无数,为什么单单对你情有独钟?”

华如意别过脸去,看到青柳之前和她描述的那间房子,便走了过去。

皇甫贞几步跟上,“你要找什么画?”

“一幅画着栀子花的画。”华如意从破损的窗纸看向屋内。

皇甫贞说道:“不用看了,那画已经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