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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不共戴天之仇

    季屋说,自那以后,祖母便再也没摘过那对耳坠,无论去哪都一直穿在耳朵上,仿佛只要戴着它,季栖苒就还存在于世上一样。那耳坠已然成为了季栖苒最后陪伴他们的证明。

    失去了季栖苒的日子相比最先开始过得更加拮据,季屋却变得比最先开始更加懂事。村民田地里无论什么脏活累活,只要找他,他都会十分爽快地一人包揽下,只为换取祖母能够过上更舒适的生活。

    俩人如是走过了好多年。

    可如今,稻村偏偏雪上加霜般闹出了饥荒,村民们自顾不暇,哪里还请得起他来做帮工?

    家中便吃了上顿没下顿,季屋虽然从来都不会喊饿,但祖母却一直看在眼里。

    她半夜出门,大概是想去镇上当掉这副耳坠吧。因为她知道,如果季屋是醒着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去当掉它们的。

    何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心道:如果只是单纯当个耳坠,你的祖母怎可能三天仍未归家?季屋啊,你的祖母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画面再次震动起来,这次呈现出的场景变成了荒郊野外,迎面有一老人正一步步蹒跚着向俩人走来,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抓着一张新打印的银票和一小袋稻谷。

    这人便是季屋的祖母。

    老人吃力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天际已经开始泛白了,如果再不快点赶回家的话,季屋便要醒过来了。

    她稍稍加快了步伐,想尽量在天亮之前赶回稻村。

    何时眼神一瞟,突然发现了路上有些不对劲,这正常通往稻村的路上,怎么多了些细长的银色闪光?

    不好!他暗叹一声不妙,抢先一步用长袖捂住了季屋的双眼。

    果不其然,那刀锋般的银丝在老人一靠近便瞬间发动,将老人的皮肤紧紧勒了起来。

    由于老人手臂突然脱力,那米袋直接重重地摔了下来,封口被摔开,稻谷零零散散铺了一地,白花花的米粒被滴落的血液染成了深邃的鲜红色。

    何时将眼睛闭上,不忍继续观看这副残忍的景象。

    “师兄”季屋即使双眼看不到场景,但双耳却仍然听得见周遭的声响,他止不住地颤抖着,想将眼前的手扒开,“祖母她,她怎么了?”

    “别睁眼。”何时将他双眼捂得更紧了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亲人所遭受的虐待。

    直到老人气绝身亡,一旁的阴暗处才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乌黑的宽大斗篷,将身形遮得严严实实,脸上还戴一副精致的黄金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