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黑暗

    陈玉有什么后台背景？这事简单化之，在朱校的头脑里这样的。 最近省委书记崔玉树因患重病在北京303医院治疗，省里主持工作，包括人事任免都由常务副书记谌文武执行。谌文武对新南市政治环境十分不满意，新南市前任市委书记朱方园因贪污一个亿正被江南市中给人民检察院立案调查。市委市政府暂时缺少一个市委书记，不知是空降，还是顺位提拔。这些，似乎都和陈玉无关。但有一个关系是，新南市官场都流传说一个讯号，谌文武书书记有一次在省里会议上提到了一个人：秦正军，很不错。

    秦正军现在是江南市财政局局长，在前任市委书记朱方园贪污被抓后，在省委谌文武书记的安排下，正准备任命他升迁为新南市副市长，主管科、教、文、卫的工作。而在新南学院，早几年，不管是校级领导，还是很多老师，都知道秦正军是陈玉的干爹。

    秦正军要升任了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新南职业学院，就是整个教育局的也是秦副市长的管辖。陈玉本是新南学院的科级干部，本身就是学院的权力构件的重要一环，而且还极有可能在朱校长未来的升迁中起到重要作用，于是，朱校犯不着为了一个学院无根无基的毛头小子而得罪了陈玉。

    于是，朱校长在学院开这个会，表明决心是要处理张力，至于想要怎么处置张力，就是要听听陈玉的意见，也就是新南学院完全成了陈玉想怎么处置张力，他朱校长照办便是。

    朱校长问陈玉怎么处置张力的时候，她也有些懵了。她的本意叫张力搬运校服让压制他，让他知道她的厉害，从而怕她，服从她，听她的话。没想到，这个张力之前软的不行，硬的更不行，居然搞出一个砸校服，还引起全校师生情绪上的一个大反弹。

    可是，要说到真正处置张力，开除张力，从此叫张力消失吗？不，她做不到。她在心里呐喊着。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收服张力，留在她的身边呀。

    于是，这个会上，陈玉也没有抛出什么具体的处理方法，只是说，“现在全校师生情绪都需要正确的梳理，要让师生们懂得和牢记我们大家是在党和国家的教育路线和方针下进行教学活动，至于张力个人，我倒没有人什么看法，年轻人，总允许犯过一两次错的。”

    这话朱校喜欢听，现在全校师生都有不良情绪，如果马上处理张力，事情和事态可能会变得更糟。于是，他借着陈玉的话：“陈玉主任识大体，顾大局，关于张力砸校服的事不如借此机会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给大家给好好讲讲师德、师风、师心……再开开全校学生大会，严肃纪律，把学院的不良思潮给纠正了，端正了，再处理张力这种人也不迟！”

    ……

    于是，那等待处分的一天，张力却没有接到学院对他人任何处理决定，倒是学院的会一个比一个多，校级会、处室会、教研组会、行政人员会……现在的工作是以开会为主，听领导对全校师生的承诺，加强纪律管理、加强师德师风等……

    忙了一天，陈玉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股气，软勾引张力失败，硬上弓也达不到目的，她此时才明白，这个在学院里毫无根基的小男人，原来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