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jour！”只会这一句法语的李昂掏出房卡，同漂亮的前台小姐姐打招呼。“I can’t speak French. Do U speak English?”作为985研究生又是金融从业者，英语还是没问题的。

　　“Of course. May I help you?”前台小姐姐闻言抬起头，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虽然普通法国民众更爱讲法语，但是餐馆酒店等旅游业相关服务场所是可以用英语交流的，要是再过十几年中国游客消费全球后，这些人甚至中文都能说得很溜。

　　根据房卡查到房间就是用自己的证件订的，只能感叹能让人穿越的人或组织手段就是多。

　　要知道现在自己怀里的这些证件都是刚才生成的，而在酒店系统中显示的是昨天半夜来登记开的房。

　　已经延迟退房了，想要办理续住，掏出钱包却意识到钱包里只有百元的人民币，给前台看了一下，小姐姐好心告诉李昂不远处就有一家外汇兑换所，或者去街角的BFC（法国商业银行）也可以换成欧元。

　　从一楼咖啡厅吧台喝了杯咖啡吃了点零食先填一下肚子，反正挂账算到房费中。拜托前台保留房间，走出了酒店，回望酒店大门上的绿标ibis Styles，再看看对面街道上的Ginza日料店，兜里和肚子一样空的李昂决定还是先去银行换点钱。

　　按照酒店前台小姐姐的指点穿过马路，身无可用之资只能无视路边的日料店、咖啡馆、餐馆、啤酒馆，沐浴在下午的阳光中准备前往银行。

　　没过多远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路边，抬眼望向旁边边门店玻璃上大写的CHANGE，看来这就是前台所说的外汇兑换所。

　　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警察，正隔着窗口铁栏杆向柜台内的两位职员一边问话一边在小本本上记录。

　　看到有顾客进来，一位柜员脸上浮现出职业化微笑，热情地对李昂说了一段话。

　　“对不起，我不会说法语。请问您能用英语说吗？”李昂无奈用英语表示刚才对方说的话完全没听懂。

　　看着眼前的亚裔顾客，假装没看到警官不屑地撇嘴，柜员热情不减地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先生，如您所见我们这有些公务要处理，恐怕暂时无法为您提供服务。而且我们这儿欧元暂时短缺无法兑换，您可以前往前边街角的储蓄所。

　　给您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闻言李昂只能告辞，“抱歉打扰了。谢谢！”免得影响警官办事。

　　没走几分钟转过弯就在街角处发现一家门面不大的银行，挂着BFC的招牌。李昂心知找对地方了，推开两道门进入大厅。

　　大厅内听到门口响动的人群，无论柜员还是顾客，都齐刷刷盯着门口，看到进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才转回头去各干各的事。

　　这举动弄得李昂有点莫名其妙。转过身看看刚推开的门，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

　　【我脸上有花吗？也没有穿奇装异服啊，难道是推门声音太大吵到人家了？】

　　摸不着头脑的李昂带着满腹疑惑坐到一位穿着淡黄色衬衣的男性柜员面前。索性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向柜员询问起缘由。

　　虽然对眼前顾客拿出来的这个可以说出法语的机器感到好奇，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这位柜员耐心听完了翻译，然后笑了起来：

　　“先生您误会了，并没有丝毫针对您的意思。只是不到半小时前有个劫匪闯进来，一进门就掏出枪大喊‘所有人把手举起来！打劫！’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被一把手枪指着还是有点吓人的，所以大家才对进门的人稍微敏感了些，请不要介意。

　　当时那个憨憨的劫匪，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只要是欧元他都要，我告诉他我们的欧元很多，他拿什么装这么多的钱，他竟然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还想从身上找个袋子！哈哈笑死我了！

　　我成功拖延了几分钟，还没等他找到袋子，警察就要来了。这家伙听到警笛就吓得夺门而出，连枪都扔掉了。

　　不过您不用担心，刚才警察过来说劫匪在电影院被抓住了。

　　我也是刚录完口供，听警察说他是先在前面的外汇兑换所打劫但没抢到欧元，兑换所的同事先报警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跑我们这儿来打劫。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劫匪。

　　话说先生你想办点什么业务？”

　　【难怪刚才路过的外汇兑换所里有警察。】

　　“我想把这些都兑换成欧元。”拿出了钱包里所有的毛爷爷，大概有十几张递了过去。

　　柜员接过人民币放入了验钞机，不想18张毛爷爷里只有两张能被识别。柜员反复验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拿出可识别的那两张，然后对李昂说：“很抱歉，先生。就这两张可以为您兑换，按照今天汇率，您的200元人民币，扣除手续费可兑换23.98欧元。请问您需要兑换吗？”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钱包里的绝不是假钞。

　　对这点很有自信的李昂接过了那一摞钱仔细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这是从2021年带来的百元钞票，虽然同属于现行的第五套人民币，但那两张能被识别的是99年发行的第1版旧钞，其余的都是经过05年和15年改版后的新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