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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个问题,一直在肖寒月的脑际盘旋,无法作一个决定?

但闻王守义道:

“张兄说得是,今日之局,已如箭在弦上,非发不可,只有全力以赴,用不着顾忌什么了!”

他一语双关,明里说给张岚,暗里却是点给肖寒月听。

张岚豪气忽生,哈哈一笑,道:

“说的也是,两位姑娘,老夫拚了这半生虚名,也要和姑娘见个真假,两位姑娘请划下道来!”

他是武林名宿,行事之间,总是离不开武林轨迹。

文雀嗤地一笑,道:

“划什么道?双方一动手,那就要凭武功分胜败,没有什么约定条件,不过有几句话,我倒想对你张老前辈说个明白。”

张岚道:

“老夫在听。”

武凤自冲入这舱室之后,一直保持戒备的神态,象一张拉紧了弦的弓,随时都可以发出凌厉的一击。

她不似文雀深沉、冷静,在强敌相对中,仍然谈笑自如,但却有一股莫可言喻的锐利,蕴藏于美丽中的狂野,给人一种凶厉的杀气。

两个同样娇美如花的少女,如何竟是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势?

文雀举起纤巧的玉手,理一下垂天鬓角的散发,轻启樱唇,道:

以张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似是用不着淌这次混水,我们是名不见经传的人,而且是女流之辈,败在了你的手中,你胜之不武,如果不幸你败了,你张老前辈此后,如何在武林立足?”

张岚神情肃然,神色未动,但王守义却听出一身冷汗,文雀这几句话,可算直叩张岚心弦,好像她对张岚相当的了解,王守义很担心这位武林名宿,会被文雀说动,全神贯注张岚的反应。

只见张岚冷然一笑,道:

“姑娘说得很动人,不过,老夫心领了,我张某人,也不过是一个江湖人罢了,生死等闲事,虚名何足论,姑娘有本领尽管施展,老夫舍命奉陪。”

王守义听得心头一乐,暗道:大概是肖寒月那晚上露的两手,有如醒醐灌顶,使得此老由大梦中清醒过来,不再为虚名所拘了。

文雀怔了怔,望着武凤。

武凤却冷冷一笑,道:

“文雀,不用再多说了,既然难免一拼!,何不速战速决?”

她说打就打,话说完,人已扑向张岚,迅如闪电飘风一般,攻出了一十三掌。

张岚早已戒备,但仍然被这一轮急攻,迫得向后退了四步,到了舱室门口。

武凤未再继续抢攻,收掌而退。

张岚脸色青白,大大喘一口气,道:

“好掌法,果然是和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王守义接道:

“张兄,咱们拚了!”

双手一探腰际,手中多了一条钢索,一根铁尺,铁尺长约一尺八寸,铜索是十八节环扣成的一道链子,长有六尺,但王守义却把一大截钢索,绕在臂上,对敌之间,可长可短。

铜索、铁尺,正是王守义仗以成名的兵刃,平常对敌,只用铁尺,非遇劲敌不轻易动用钢索,今天一下子就亮出了全身家当,显然是准备全力一战了。

武凤道:

“船舱狭小,两位敢不敢我到船下空旷之地,放手一柄?”

张岚也觉着这地方太小了,有些施展不开,正想答应,王守义却抢先接道:

“咱们不是比武,而是捉拿掳人的要犯,只要擒到人犯,在那里动手都是一样?”

武凤道:

“你在做梦!”

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文雀明白,武凤练的武功是飞腾扑击的凶猛路子,需要广大的空间,才能完全发挥出威力,舱中狭小,顶层又低,她的武功,完全无法施展,适才已得先机,却停手不攻,就是身法手脚施展不开,十成武功只能用出一二,再看王守义手中兵刃,钢索虽可及远,但近战尤为适宜,心中忖道:如果武凤受制于形势,难以发挥,自己独撑大局,这一战就是失去了五分胜算,何况,肖寒月心态变化,还难预料?情势对已,利在速战,拖延下去,王守义很可能招来大批官兵,那时,别说制敌,脱身亦将大为不易。

衡量过利害轻重,文雀长长叹一口气,道:

“两位堂堂男子,可是不敢和小女子放手一战?”

王守义并不知道武凤练的武功路数,不适宜在狭小地方动手,但他久在公门,对付过无数奸滑阴险的盗匪,直觉的感到,对她们一定是不利,生恐张岚被激上当,抢先接道:

“姑娘用不着施激将之法,这此对我们全无用处。”

武凤怒道:

“好!那就是先杀了你……”

文雀一伸手拦住了武凤,笑道:

“姊姊笨鸟先飞,我先领教王总捕头的铜索、铁尺。”

莲步缓移,直行过去。

武凤自己知道,文雀练的是阴柔,小巧路子,在狭小之处,近身之战,对她十分适宜。

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练的武功路子,但不能完全了解对方的成就,武凤一直觉着文雀生性柔和,遇事冷静,文才智略上,稍胜自己,但在武功成就方面,自己应该同过文雀。

王守义已知文雀厉害,不让先机,踏前半步,右手铁尺直点眉心。

文雀走的很慢,莲步细碎,柳腰款摆,但王守义点出时,却突然由慢而快,一个旋身,举手迎向铁尺。

这次,文雀不再用闪避身法,竟然静立不动,凭手中一枚小小金钗,运围如飞,封挡攻势。

但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一口气封开了王守义九尺,七索十六招的连环攻势。

王守义攻势一顿,文雀立刻反击。

她武功怪异,整个有如一条可折叠的柔软带子了,在极少的方位中折转如柳,蛇一般缠绕在王守义的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