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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風雲撩撥夜三清「上」


    无招亦无式,挥洒自如,两指挥洒间,流瀑银泄丈起连绵水幕,水泄雨落淋得一身甘霖湿漉,闭目运行两指,霎时漫天气絮全然锁定,依附岩壁上一颗硕大的岩石,睁目霎那,眼露锋芒一闪!抵指落石一瞬!惊爆碎响!顿时水幕掀浪,水烟弥漫,烟雾中隐约能看见前方有一名女子,长发倾泻流瀑,渗水湿漉漉,似正在濯洗身子般。

    “嗯....是谁....在哪裡...!?”

    “.....被人看到了吗...?

    两人各怀不同心思之际,水雾逐渐退散之刻,云娆拨散后,触目一瞬各自惊异,诧异神色伴随莫名眼神彼此交会,一人望川佳人而不动,另外一人诧异戒备而心惊异,短暂照目是彼此初次交会,于是两人各自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好....好美丽姑娘阿....”

    “阿....我的面貌竟然被男人看见了....我该怎样办才好....”

    惊爆的碎石沉落水波当中,激荡出满泄水雨,分散洒落各自湿漉渗身,这一刻时间彷佛静止般懵懂的眼神交并一会娇柔的眼神,内心竟同时有澎湃悸动感觉,心里各自赞叹。

    “...真是好美丽的姑娘...”

    “...好..好俊俏的男人啊..”

    不过念头一闪即过,剩下的只有满怀敌意,于是长发姑娘,不待一言一句,保持高度戒备模样,秀发漉水一甩,即刻遁形离去「.............」少侠此时看得有些茫然了,当他回神想唤声时,踏步向前时,流瀑溪边早已看不到姑娘迷人倩影「姑娘....」

    少侠因心神受到干扰,因此沉溺于方才那一幕,便无心练武,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心神不宁,而练到走火入魔,习武者最是忌讳这些事,于是他赶紧收拾收拾,转身要离开武冠峰时,经过刚才那名姑娘濯洗的溪边,若似无意眼角瞄到地上有一特殊花纹发饰,于是少侠没多想低头弯腰随手捡起,拎在手仔细瞧个清楚,蓦然豁朗开达,于是呢喃几句起。

    「嗯...地上怎会遗留这东西呢?好特别的髮饰阿!一定是方才那名姑娘,不小心遗留于此的东西,万一姑娘回去后发现东西不见,一定会很着急的,还是设法将东西归还给她吧,但方才那名姑娘急急匆匆,转身就离去了,未来的及询问芳名,这一时之间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人呢?还是留在此处待姑娘回来好了,嗯...就这麽办吧...」

    刚才匆忙遁形那人,飞到武冠峰山角下时,才化光现形,一头散发披肩,发丝湿漉未乾,有点狼狈模样,赶紧找处隐密地方整理散落的衣装,片刻整理过后,才缓步从破屋中走出来。

    差点没吓到破胆,这时待她要缠发别饰时才惊觉,花纹发饰不在身上,于是左右环顾自身片刻,左搜右搜都找不着,里翻外翻还是没有,于是皱起眉头,再仔细内外袖口搜一遍。

    「奇怪...到底放去哪里了?怎都找不到......?」

    「哎呀~难道是刚才匆忙离开,遗留在方才的地方吗....?」

    散发女子扶额有点受不了模样,脸色有点懊恼。

    「罢了...只好再回去一趟了....」

    于是急忙化光遁形,再次折返回武冠峰上。

    咻一下!即刻到了武冠山锋,甫落地踏上山坡时,却惊见刚才那位白发剑者,居然待在她濯洗的地方等待,于是躲在壁岩环边,偷偷探头窥视着一举一动,定睛一看!

    远视着前方动静只见那名白发剑者,盘腿挺坐,闭目养神般,于是姑娘眼见大好机会,灵机一动,云袖翻侧化出一包袱,接着从里面东翻西翻,找出衣束,着身装扮起,片刻覆脸束衣,一整个黑衣人打扮,才又再次探头望向那名溪边男子。

    “这次应该不成问题了,那是王妹所赠之物,对吾来说意义深大,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于是姑娘眼神一凛,倏指缓步无声靠近,要藉此将那名男人弄昏,于是身形瞬移,收敛武息无声接近。

    “就是此刻....!”

    蓦然一阵疾风扑袭而来,只见闭目男子眉头一皱,诧异不对,即刻迅速背对着偷袭身影,摆头收颈,闪避突来袭击,接着歛气三分,滂手挥洒弹开背后的两指「嗯....!?」

    「.........」一攻一闪,竟成攻防局势,黑衣人不语收指化掌,滂手袭去,剑者不明对方来意于是不加以反击,转眼间两人一攻一守,潺水洒落尘土漫天纷落「.............」

    「阁下是谁?为何要这样莫名攻击他人?」黑衣人眼神飘移思虑后,顿了一下才略加变换声调,语气颇为嚣张自大「少罗唆!将你手上那件东西交出来!!否则你就是讨皮痛!!!」

    两指快速穿梭于白发剑者周身,虽是内劲隐而不吐,单凭空手搏斗,可是威力仍不能小觑,指落一瞬巨石即刻碎爆,横扫一落尘土喷洒「将你手中东西交出来~喝阿~」

    「容在下不能答应,此物非属于你之物,实不该占据才是,更不让你这样就抢走~!!」

    剑者心念一转,决意施为抗衡,滂手挥落震退覆面人数步,收步展现武姿,赫威指向覆面黑衣人「请阁下勿在为难,速速离开吧!否则剑之初只有得罪了!」

    面对这等要胁之语,黑衣人不以为意,越加故意纠缠不休,于是口气转为敌意。

    「喔!若是吾坚持不从呢?执意如此呢?你又想怎样应对呢?」

    「那....在下唯有...得罪了!!!」

    滂手收敛,凝指应瑕,两指对着前方黑衣人,善意眼神一凛,瞬变成冷漠充满敌意的眼神,黑衣人心知眼前这人,并非一般易与之辈,于是凝神戒备三分,收指化掌,眼神一凛,

    对峙在触目一瞬!周围潺水流声在这一刻似乎静止,各自映入眼底只有对手身影,摒息在这一刻!挪步寸土是等待对招那一刻!蓦然流瀑泄落,碎石落沉霎那,各自眼神一凛,身形齐动,掌指交接一瞬!展开一连串近身搏斗「~喝阿~」

    「~呀阿~」穿指削发,滂手削发,两人实力竟不分上下,指落削发后,攻势丕变,快速穿梭在黑衣人周身,略试探对手武学根基高低,可惜仍是没半点收获,另外一人收敛攻势,转攻为守,滂掌应瑕对手攻势,招招皆是化无而返,致使剑者连番失利。

    「呵..你的实力只有如此吗?若这样想妄想打败吾吗?」

    「在下不愿出手伤人,请阁下速速离开吧!」

    「要吾离开很简单,一句话!将你手中东西交出,吾就不在为难你~!」

    「~怎样!这个条件不难吧!」

    一人搭上一句,掌指各接,缠腿攻守近身搏斗,内心各自赞叹一后,继续缠斗交击。

    「恕在下拒绝,此物非属吾之物,在下不能姿意妄为,擅做主张拱手让给别人!!!」

    「既非是你的物,那你为何要侵占此物,难道这也是你从别人抢夺过来的吗~?」

    「若是这样你与我有何差别可言!!~喝阿~看招~」

    厉掌轰落水幕连丈,碎石纷乱,身形收肩闪身,抵指落下抗衡滂掌伤人。

    「非是阁下所想这般,在下并非是那般逞恶之徒,更不是你所说那种人~!」

    念头一闪执意反击!指落收敛霎那,即刻震退进逼的虎掌。

    「喔~那就不知阁下所说是哪一种人?是一个大好人?还是一个大坏人呢?」

    「或者非是善类亦非恶类!而吾在少侠眼中又是哪一种人呢?」

    被逼退身形随即稳住,抚掌奔驰再应对,眼见对手缠斗不休,剑者当下立断,要揭穿覆面人真面目,于是功力收敛在三分,释放武息时周围气流璇搅不止,随即掀起数十连绵水幕,洒落两人一瞬!抵指向前不再存有任何迷茫,决意惩恶「得罪了.....」

    两道身影交纵更迭,掌指交接霎那,气流璇搅而倾爆连绵尘丈,两指掠过覆面巾,霎那,黑色头巾即刻飘扬褪落,一头棕色长发飘卸落下,映入眼前竟是,一抹初红容颜如雪,绝世花貌容颜,霎那间让少侠陷入茫然状态,那虚幻如梦的眼眸,映在眼底深处。

    多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啊,看得他都着迷难忘了,另外一人心惊之际,收掌化指,脸色顿时转变,颇有一丝不快且羞涩,这一刻害她颜面尽扫落地,难掩心中不快于是。

    两指迅速游移男子周身,施展凌空点穴,暂时让他无法动弹,接着才收敛起无谓敌意,反而显得有些戏谑意味,眼见真面目已被看个精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抚手抓住束衣一抛,露出最真实一面,散发披肩着一身雪白衣长裙,长剑负后,倏掌指着他说道。

    「对决最忌讳是分心,而你竟敢在最后一刻居然太过粗心大意了,你不知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吗?这是身为武者应该具备的基本道理,忽略这一点,你必然失败矣....!」

    「接下来败寇一方!是该接受惩罚时候了,不过嘛~我这个人一向很仁慈,也不喜欢欺凌弱少,这样吧!将你方才捡到东西交还,这样本姑娘就大发慈悲,这次事情就到这为止,只要你答应,本姑娘就马上替你解开穴道,这样条件应该不差吧!好好考虑吧~~」

    面对这样的刁难,剑者只是思而不语,因为他明白此人非是这般狡诈之人,也许是一时兴起趣味罢了,况且东西本来就是她的,本就该物归原主,怎能强行侵占呢?属于他人之物理当归还,或许心里是,抱持着一丝犹豫不决的态度吧,假如归还了...那是不是以后没机会见到她了?

    假如挽留在身边,这样是否能多几次见到她的机会?还?还是不还?这两者难以抉择,一旦还了,相见不知是何期!一旦占据了!只是多所纠缠而已,想着想着,此刻的他竟陷入理智交错的时刻,当思绪百转千折时,身体一动也不动,两指抵向前方那长髮姑娘,

    用那懵懂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然而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似乎被姑娘美貌所吸引,简直看到哑口无语。

    「..........」而一向不习惯被别人盯着看得她,自然就感到浑身不舒畅,于是跟他两眼对望,戏谑说道,说着说着却发觉脸颊两侧微微泛红,场面显得有点尴尬致使让她感到羞愧不己

    「你....你....你不要用这种奇怪眼神看着我啦~!你....你别以为这样本姑娘,就会心软轻饶过你!我说过只要你肯乖乖交还东西,那麽这件事!吾就当做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但若是你选择拒绝!那就休怪本姑娘无礼了~!!!」

    「.................」四眼对望各怀不同心思,这样对眼望着,实在令她羞涩无言,喜怒参半,觉得好气又好笑,于是她望着前方那动弹不得身影,显得有点尴尬,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

    “嗯...为何他要这样一直看我?是我脸上有写字吗?还是我身上这样打扮看起很怪?!应无可能才是!吾可是花费很多时间,好好细思打扮一番!绝不可能有所差错才是!假如非是这样,那麽到底又是怎样?!.....算了!这种琐事计较亦无益!现在还是设法将东西拿回,才是紧要。

    静默的人伴随双双对望而无语,而随着时间流逝,天际渐渐染成一片红芒,亦代表黄昏之刻将临,而流瀑潺潺声响轰隆而浩大,而一旁岩石旁那两人,一人定身不能动弹而沉默,另外一人独自拂袖裙摆坐在溪岸前,两腿并直坐于地面,随手拿起散落满地的碎石。

    云袖挥洒,一手即抛石,碎石伴随力道点波流水,震晃出点点波纹,两人从正午僵持到黄昏仍是没结果,而一向有王者恢弘气度的她,此刻也快耐不住性子,不是因为她没耐性,是因维整个气氛太过僵持显得有些无聊,于是缠发姑娘。

    从地上挺身立起,一脸不耐烦模样,转身望向那动弹不得的那人,口气略添一丝不耐,云袖飘扬抚掌指着那人问道。

    「喂!你到底是考虑好了没?从中午考虑到现在,已经过好几个时辰了!我想这段时间的思虑,盘算,也应足够让你思虑清楚了吧!一句话!奉还或者不还!吾只要一个答案!说!!!」

    「在下...并非此意,请姑娘见谅....」抵指那人细白发丝垂下遮蔽视线,脸虽沉稳但却显得有些尴尬,于是望着缠发姑娘谦虚致歉起「抱歉....是在下冒犯失态了...」

    「哈~想不到你这个人看起来沉默寡言,避嫌拒远,拒人千里之外,外表看似澹泊其实内心渴望着期盼,呵...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将那遗留失物占为己有,这样你就能握有手中的筹码,与我谈条件!!目的真简单,你想藉此威胁吾,要吾听命于你!是嘛?!哼!这般深浅的心思,就想测度吾吗?!」

    两人交谈仍是谈不出结果,甚至误会越加越深,就好像古早人所流传的一句话{台语意喻}白布硬要染到黑}双方误会甚深,本来他想藉此机会,好好跟她多谈上几句,毕竟这种偶然缘份,得来不易,只能渴望不可求,哪怕是多一分一秒也好,就是很想沉溺于这样氛围。

    岂料画龙点睛又多一横,只能感叹说诸事不顺阿,现在好啦!简单的事越滚越是复杂,东西早点归还给姑娘,不就没这样的事了吧!害姑娘对你无法谅解,又是更加厌恶,我说剑之初,剑之初,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一刻思绪跟着纷乱起,争吵声音。

    似乎是理智与忿怒在耳边呢喃不停,一句来,一句去,简直吵得不可开交,而他只是保持中立态度,也没因此支持哪边,仍是保持自身立场,与之周全。

    「事情非是姑娘所猜测的一般,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

    「很简单也很单纯,事情始末便是这样....」

    闻言后只见,玉辞心支手扶额一脸尽是愕然,脸色看起来显得有些羞愧,于是视线逗留在白发男子身上,尴尬的苦笑起,说起话来没先前那麽咄咄逼人的语意,反倒有些歉意

    「原来这就是整件事的始末,以为是复杂难解,实际上是意外简单,这样看来是吾犯错了,未去理解事情原由,就急忙怪罪于你,认真说起来这件事情,吾也有不对在先......真是抱歉...」

    一声抱歉,随即拨云翻袖,两指落下瞬间,即刻解开动弹不得的那人,接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两人眼眸对望片刻后,才各自撇开视线,瞬间陷入沉默,周围只余潺水流曝躠躠乎耳,当陷入一片寂静时白发剑者率先说道,打破这僵持场面,顺而化消彼此的尴尬,

    他从衣衫中取出一枚发饰,虽然外观看起来并非耀眼夺目,但这看似平凡不起眼的小东西,对玉辞心来说是何等珍贵,意义非凡,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同样东西比,就是不一样!

    毕竟这枚发饰是王妹的心意,一份微不足道的心意,对她来说意义就是不同,所以显得格外珍惜,但也因一枚发饰缘故,让她认识不同的人,至少眼前这名男人,给她感觉就是挺好的,只少比起碎岛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们好。

    因从小到大未接触过碎岛以外世界,所以显得格外新鲜且有趣,谁知道这一回偷熘出来,回去又怎会被严惩,既然都出来了,何必想太多呢?反正这些时日父王又不在碎岛,

    照以往惯例,大概武冠会开始到结束,少说也要七~八天左右,这样算起来时间应该还措措有余,只要赶在父王归返碎岛时,早一步回去不就没事了,回去之后再找太宫商讨一番,不就可以解决这些事情了,没事!何必想那麽多!这样只是杞人忧天而已,何必自找麻烦呢?

    她脑中一面想着诸多事情,一面伸手接过递还发饰,接过手后当着陌生男子面,顺手别上,误会厘清后,顿感一阵舒畅,不知不觉的肚腹跟着打起鼓来,而另一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于是她率先提议,显得有些不太自在,捂嘴刻意咳了几声,挺胸振作起说道。

    「...既然咱们双方误会已经厘清,不妨换个地方叙谊,公子认为如何呢...?」

    「但这样...是否会打扰姑娘.....」

    「这种琐事就不必在意了,一个人若是太过优柔寡断,容易失去自身立场,你现在该做非是去担心那些虚无飘淼,不切实际的想法,该坚持个人的立场,果断才是,一句话!接受盛请或者选择拒绝,两个选择也不过是一个答案而已,不是嘛?」

    「这...好吧...那打扰了...」

    「你喔~算了~咱们走吧~」

    「嗯...」

    于是两人齐同转身遁光离去,往慈光之塔方向南方市集飞去,两人至此展开一段难以诉说的缘分。

    ————————

    每当近黄昏的南方市集,人总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人潮,左一看也是人潮右一眼看去仍是同样,诸多百般的摊贩各式零拢满目,简直让人看得快头昏眼花,一些向卖艺的啦,招客的啦,花样尽是百出,虽然这些都是老把戏了,看在别人眼里或许没什麽,

    但看在另一人眼里却是显得新鲜且有趣,离开武冠峰后,剑之初、玉辞心,两人携伴而行来到南方市集,而一路上玉辞心虽是表面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内心是欣喜若狂,不过也不能因此失态,于是她似若无意,那看一下,这又看一下,似乎不在意旁人目光,

    简直乐得不了,而由于心情大好,也没多加刻意掩饰自己分毫,于是将身旁那人,随手拉着开始闲逛热闹市集,而他是面对这突来举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既恐慌又欣喜,

    简直可以说喜慌参半,虽然他是不介意这样做,毕竟这样对第一次相识的人来说,似乎有那麽一点不妥,他是这麽想没错,不过呢?她就不一样啦!毫不拘泥芝麻绿豆小事,

    琐事呢?她向来就不在意,何况只是两人牵着手而已或许天生缺少女人应有的知觉吧,对这种事似乎是很愚钝,可说是向来是慢半拍,也不易察觉

    「唉!公子你看!你看!那个人好厉害啊!能这样支手破岩石!真是厉害啊!」

    玉辞心一手紧拉着剑之初的手不放,一手指向前方的卖艺武术团,直直称赞道,脸上尽是喜色,这样看起来彷佛判若两人,让待在一旁的剑之初,看得有点茫然失神,于是他望着眼前的姑娘解释道。

    「嗯!这对父子档以及那些老团员,已经在这南方街头表演将近十年有余,可说是熟练有余,而住在这的人又很热心善良,常常来观看他们街头卖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接下来就是跟你看到一样...」

    「于是...他们这一团就成了南方市集主要名声响亮的艺团了吧,公子!这是不是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我猜得没错吧...?」

    「姑娘眼光犀利,懂得适时察言观色,在下感佩矣~!」

    「呵...若是要说客套的话就不必了,仰慕的话就省下,还是找一处能歇息地方较实在,你难道都不会觉得肚子饿吗?你不会饿,可是本姑娘肚子饿得快打结了,走!来去找一处安静的客栈,好好饱餐一顿再说!」

    玉辞心只是一昧紧拉着剑之初的手,一路从拥挤人海裡硬是挤出一条通路来,此时两人面貌十分狰狞,因为被前后左右夹击,挤到整个脸都挤成一团。

    「人~人怎麽那麽多啊~!好难走阿!公子!你小心别松手喔!否则你一放开我就拉不住你了喔~!!」

    「快快快~就趁现在!!!」

    「姑娘....」被人群挤到快变成沙丁鱼,直线硬挤终于经历一半距离了。

    「还差一点了!你要坚持住阿!公子...你还行吗??」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没事,姑娘呢?」

    「这点小事怎会难得到本姑娘!放心!没事的。」

    耽搁几近片刻,他们两人终于从那挤得,快水泄不通的市集硬是走了出来,离开市集后来到街头一处人比较稀少地方,穿越过小巷后才从后街走出,而此时天色已经迈入夜晚时刻,剑之初稍微停下赶程的脚步,抬头望向遥远彼方天际,看了看才赶紧说道「姑....」

    不过话未讲出半句已然被另一人打住。

    「你什麽都不必再说了,我知晓你想说什麽,更明白你再顾忌什麽!至于答案吗?从你外表一看就能知晓了,脸色愁容,眉头深锁,神情甚为忧愁,让人不难判知阿,我知晓你此刻的焦虑不安的心情,但你要考虑的是,现在天色已黑要再翻山过岭,必然不易阿,就算你有顶决超群的轻功,瞬影无踪亦是同样,还是好生思量吧,对了!前方好像有一处客栈还在营业的样子,咱们不妨去那用膳吧!未知....公子意下如何?!」

    剑之初听了听深思片刻,觉得姑娘说的并无道理,于是缓下返家的心绪,温声语气说道。

    「那在下......只有冒昧打扰姑娘了....」

    眼见面前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男子,以及那木讷正直的个性,越看甚是满意,于是她眼角稍微逗留于他身上片刻,撇过脸捂嘴呵呵笑起,而他眼见面前这位陌生姑娘笑得那麽开心,心里那种苦闷才稍微释怀,毕竟从小到大就是他跟娘两人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因病卧床。

    叫他怎麽能不担心呢?万一娘病情又发作那该怎麽办呢?身边除了他这个儿子以外,亲戚朋友都各距一方,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就是那位距离最接近的舅舅。

    {这谁大家都知道了吧!这边我就不多加说明了...}

    就算赶到了大概也是无法及时应付,要不是此次武冠大会,在慈光以北地方的举行,那怎会经由千里跋涉来到这热闹市集,就算以轻功遁形,少说也要五~六个时辰才能到达,这样如果往返来回,后天比赛大概会赶得很匆忙,甚至有可能会因此丧失资格,遥想起出门时,母亲千百般的叮咛嘱咐。

    “初儿,你不用担心阿娘身体,阿娘会好好照顾自己,此去路途遥远,凡事该小心为上,勿可懵懂行事,要行事前该三思而后行,什麽事情该为,什麽事情不该为,相信不用阿娘多加提醒,你亦该明白才是,你应该知晓此趟前去目的是什麽?是为了争取一份荣耀....

    “也是替咱们母子俩多年来,忍受屈辱争取一口气,这些年来若非是你的舅舅{无衣师尹}照顾咱们母子俩,劳心跋涉周全那些事,也许现在咱们已被赶离慈光之塔,论情与恩,咱们是该好好报答!你明白吗?初儿...!”

    “请阿娘放心....孩儿自是知晓该怎样做....”

    此时耳边的一声一语柔纤如丝,声声唤着礼貌称呼。

    「公子!公子!你怎样了?无事吧?看你这般心神不宁的模样,似是忧心重重般,脸色十分凝重阿,你在这样失落下去,岂不是要妄顾众人对你的期盼,虽然我不知道,你目前心情是怎样凝重,但人再怎样的郁结,饭还是要吃吧!与其在此想那麽多,倒不如找个地方歇息较实在吧!方才我已经讲过,今日这一餐饭就由本姑娘出钱请你,钱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走啦!走啦!」

    一向待人非常豪爽的她,自然就没顾忌那麽多,直接拉着剑之初的手,直奔向前要投宿客栈,顺便饱餐一顿,一前一后被硬拉着走,而他也没因此拒绝对对方好意,甚是欣然接受,于是暂且将内心纠结烦闷的事抛于脑后,暂且搁下,因为只有这麽做内心才会觉得好过点,于是保持沉默点头应答「嗯......」

    片刻,两人来到凤来客栈前,抬头望下牌坊后,姑娘即刻回头望着身后那白发男子问说,扬手指着牌坊「咱们就选这间吧!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白发剑者,只是稍微闷声应答,似乎无精打采般,眉头不得一丝舒展,皱眉愁容。

    「嗯...在下没意见,姑娘决定即可...」

    略闻后,她有点懊恼般望向他,支手环胸抵额片刻,才蓦然说些鼓励的话语

    「见你这般愁容郁闷不乐,吾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乾脆这样吧!今夜本姑娘就奉陪到底,陪君畅饮通宵,有任何不快事情通通都一次发泄出,就当作吾是你的朋友这般吧~!」

    「自古以来相逢即是有缘,既是有缘便就是朋友,反正嘛!事情遇到了总是要勇敢面对吧!既来之且安之,就顺从天意安排吧~」

    「好了!话说到这为止,有什麽话想说,不明白,不理解的,通通暂时抛于一旁吧,待吃饱喝足了,再来多谈吧现在咱们先进去点菜用膳,才是为首要,呵....走吧。」

    「这.....好吧....劳烦姑娘了,那在下冒昧打扰了....」

    「耶~客套的话就省下吧。」

    「公子~请~」

    「姑娘~请~」

    礼相往来相互尊重,接着两人各自跨越门槛,近到客栈内,先来到柜台找店小二吩咐一般,玉辞心出手豪迈不说二话,从腰系间掏出一锭元宝,阔气般大力将元宝置放于柜台前,接着仔细叮咛嘱咐一遍。

    「掌柜的!我们要住房,准备两间上好的房间,还有店里有什麽好吃的通通各来一份~」

    「钱不是问题!酒菜通通端上来!!」

    只见老板笑脸呵呵,油腔滑舌般回应道,一面推荐着一面翻阅住房房单,沾指仔细翻阅,阅册一见,脸色蓦然失色,皱眉有点为难般说道。

    「额....姑娘...这边得跟你说声抱歉,你要上好的房间今日就剩下一间了,没办法连日来人潮络绎不绝,生意自然兴隆,而住房的人也跟着多起....」

    「所以这几日来,空房一直挪不出阿,要不然姑娘就跟公子共住一间如何?这样本店还能再算你们便宜一点,未知姑娘意下如何~?」

    姑娘略为沉思片刻,不待身后那人回应,即刻豪爽回应着柜台老板,拍掌之间抉择已定。

    「无妨!一间房就一间房吧!那方才吩咐的酒菜一样都通通端上来,要快喔!」

    老板一边记帐一边收取元宝,接着找取零钱分文递还给他。

    「好的!那就帮姑娘跟公子备一上好的房间...」

    「那请姑娘稍待片刻,老夫这就请小二带你们上去...」

    而她也很客气回应道「有劳了...」

    只是一旁剑之初略有难色急忙撤手喊住,跟柜台前的老板略为客气说道。

    「老板且慢....这事让我们俩在商量商量...」

    于是他走到姑娘身边,略为小声在耳边说道,而她自然也很配合他的举止,附耳上去侧脸听片刻,两人说些悄悄话语,似乎都很顾忌双方颜面,尤其置身慈光之塔,行事必当要谨慎,不只言语要谨慎,处事更要小心,毕竟在这国家里一直很重视三点,一是名声,二是荣誉,三是礼仪与道德,因为明白所以得更加小心。

    况且人家一名貌美如花姑娘,怎能为此坏了名节清誉,传出去岂不是要姑娘难堪吗?不行!不行!就算怎麽样爱慕也绝不能这麽做,于是思绪伴随理智辗转之下,做出正确抉择,于是娓娓道出,而另一人闻之后,面有喜色,嘴角微微上扬,眼角余光逗留在他脸上片刻,轻笑几声后才说道。

    「呵呵..好吧!公子既然都这样开口要求了,那本姑娘就不再为难你了,你自行决定吧!」

    「只不过嘛~!像这般天寒冻冷睡柴房是很冷的喔!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反正只是借宿一晚而已,何必在意这种琐事呢~?」

    「本姑娘可是一点都不介意阿,望公子还是三思后行~阿...」

    「多谢姑娘盛请好意...容在下拒绝,自古以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然有所不便,

    「何况在下不能为了自身利便,而坏了姑娘清誉,所以....」

    「公子既然如此坚决,那吾只有应允你了~」

    「老板!那就多准备一间柴房吧!我们俩要分房睡!」

    「这样啊...两位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劳烦老板了....」

    「唉...好吧....既然两位达成共识,那麽老夫也只有尊重两位了,小二来阿~」

    老板唤来店小二,叮咛嘱咐一番后,便带着玉辞心,剑之初,上楼去上好的套房里,为两位细心打点一番后,才急忙下楼端诸多酒菜一一奉上。

    「请两位客倌慢用....那小的先告辞了,如有需要什麽再吩咐一声即可...。」

    「没事的话...小的就不打扰,两位了用膳了...」

    「辛苦了,这赏你!」

    「多谢姑娘赏赐...贪财...贪财...」

    「没事的话就快走吧...」

    「是是是...小的这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于是小二一脸喜色,将银锭收好转身急忙撤走关上房门离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