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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在一次相遇时,我坐在金碧辉煌酒店冰凉的地板上毫无形象噼里啪啦的嚎哭,来往的人纷纷侧目。我浑然无视别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哭,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我听见一声调笑声“小妹妹,哭什么呢?”

    我抬起脏兮兮满是泪痕的小脸,便看见你那明媚的笑容,澄澈显得纯净无害,你扬起精致妆容的侧脸对我说“怎么?小公主,你不认识我了.”

    我听着略微陌生的语调,疑惑地看向你熟悉的面容。

    一霎间,我想起白白的云,蓝蓝明明净净的天以及跟在你后面被你压迫欺负的时光。

    我迟疑不定的语气微微颤抖“大……大……山?”

    我这别具一格的称谓让你脸色顿时僵了住。

    “小白公主,你还是这么损”

    我心里暗自思付过奖、过奖。

    “大山”这个称谓,追溯起来颇有几分渊源的,在初一那年你看见我单纯白净的笑脸,很是受用的听着我当时糯糯甜甜的声音喊你“大山、大山”“大山……”

    你自恋的认为“大山”这个称谓是对你的赞美,其意喻为:你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而我时时刻刻都依靠你。

    事实上,当初我的娃娃音发的不太准“大山”本是“大汉”的发音。

    我想我忘不了一向遇事波澜不惊你真正知道“大山”发音时,那比调色板的颜色还色彩缤纷的神情。你身为班里最漂亮、空灵、清秀的女生被我比作“大汉”你那怒气冲冲的阵势能把一壶水都烧开了。你把我按在椅子旁以武力相威胁

    “大汉额?你长胆了,敢这么说”

    我在垂死挣扎“啊啊啊,松开我”

    你恶言相向你还敢不敢?”

    我没出息示弱“不敢了,不敢了。”

    你松开摁住我的手,却还不依不饶“哼!白猪”

    瞧!怎么会有你这么坏心眼的人。我明明叫白祝,你却天天咋咋呼呼当着别人的面诋毁我“白猪、白猪”要不然就是“公主、公猪”的乱叫。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恶根性不但没改反而有了几分上升的趋势。肉麻死人不偿命的叫我“小白公主”

    我被你肉麻的不经意间抖了一下,抬眉间思绪就已整理好。我佯作喜上眉头、欢欣鼓舞的样子大喊“大山,怎么是你”我张开双臂就要和她拥抱。

    可我忽略当刚我哭过的小脸上鼻子眼泪一塌糊涂再配上我挤出那夸张的笑容和动作。

    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你嫌弃的躲开我的拥抱,用涂得亮晶晶指甲的手用劲戳了戳我的脑袋说“白猪,哭得这么没出息,是不是又被别人欺负了。”

    我惊叹于你人称转换够快,同时压低声音可怜巴巴眨着大眼睛“我钱包被学校门口几个小太妹抢了”

    “抢了多少钱?”

    我暗自琢磨,我是该说一百快好呢,还是说二百块呢?

    我怕说少了,她又要骂我没出息,我鬼使神差的报出一个数“两千块”

    我如愿看见你眼中惊讶的神色,接下来你一定会叉着大腰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你会这么说,白祝,你是白痴吗?你自己怎么没被一块抢走呢.两千块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两千块能吃多少顿蛋炒饭,你自己掰开手指头数数看我洗多少个盘子才能赚到两千块。

    谁料,你变了这么多。“两千?你不是逗我玩吗?两千块就值得你哭得这么惊天动地跟要与世长辞似的。”

    我揉了揉耳朵显然不太相信这话出自你口中。

    初中时期,你生活窘迫,你的父母离异后把你撇在你奶奶家。你天天为生计担忧,放学后,就呆在奶奶的小店里刷盘子、碟子。

    初三那年你奶奶撒手人寰,你也从此消失了。

    你消失的这么突然,就好像这世间本没有你的踪迹。

    我不知道辍了学以后你该怎么办?但我想象的出单薄的你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初入社会在喧嚣人群中的艰辛、无助、窘迫。

    现在你手中提着那精致的我叫不出名的名牌包包,穿着我只配在杂志上仰望的名牌衣服。

    这些的背后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心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