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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谚非看向凌少白,  网:

    凌少白却点了点头,他的唇角扯起一抹莫名的笑,“去看看吧。不想知道这世上还挂念你的人到底是谁?”

    沈谚非在狱警的陪同下来到探视间。那里有一排玻璃窗,零星坐着几个人拿着电话说着什么,而玻璃这边的人情绪激动甚至潸然泪下。

    沈谚非的对面,坐着的却是沈静云。

    这是沈谚非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沈静云不是应该无比痛恨自己吗?他恨自己卑贱的出身,恨自己冠上了这个意味着门第荣耀的姓氏,恨自己毁掉了他精心布置地将沈思博从王座拉下的计划。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来看自己到底有多么落魄?还是他希望自己能摇尾乞怜?

    今天的沈静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和那天他在法庭的打扮差不多。他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但是却依旧神采奕奕,脸上没有丝毫疲惫的表情。看来他的金钱帝国又比之前壮大了。

    沈谚非坐下,却没有拿起听筒,因为他不知道那样做有什么意义。

    难道指望沈静云颤然着声音问候他“你还好吗”?

    至少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位二哥,沈谚非觉得是一场视觉享受。

    他有着精致却并不阴柔的五官,与那位内敛持重的大哥相比,沈静云在沈家要耀眼许多。他的骄傲与嚣张都恰到好处,那是一种外放的自信和令人难以抗拒的风度。可就是这样的二哥,从小到大却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你要记住,你不是我们沈家的人。”

    “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二哥。”

    “你要记住,不要在学校里出现在我面前,那样太丢脸。”

    这样的话不计其数,沈谚非听得多了,连难过都省去了。

    “谚非。”

    沈谚非看着沈静云的口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有这样念出自己名字的一刻。也许是为了检验自己的眼睛是否有问题,沈谚非拿起了听筒。

    “谚非……”沈静云的声音再一次幽幽传来。

    如果是从前,沈谚非一定会有想哭的冲动,但是此刻,他心如止水。

    “二少爷。”他没有称呼他二哥,而是二少爷。

    沈静云顿了顿,唇角的笑容依旧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你总有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本事。”

    那么你要我怎么样?

    我叫你二哥,你怒发冲冠。

    我和家里其他人一样叫你二少爷,你又说不舒服。

    “请问有什么事吗?”沈谚非轻声问。

    “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保释你出来。”

    沈谚非抿了抿嘴唇,很认真地说:“但是即使你把我放在身边也无法向大少爷耀武扬威。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对于大少爷来说,只是一枚弃子而已。”

    沈静云微张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欲言又止。

    “这个……沈思博没有关系。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

    “……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所以你要亲自折磨我?”沈谚非很认真地问。如果是这样,他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要让自己坚强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沈静云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摧毁自己。

    沈静云侧过头去,轻笑了一声,“也许……我折磨你的话,可以看见沈思博皱起眉头的样子?”

    “我不想加入你和大少爷的战局了。就让我安安心心待在这里怎么样?”沈谚非很诚恳地问。

    监狱外面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监狱里依附在凌少白的势力下,沈谚非至少能够得到宁静。无论凌少白是真的想要一个徒弟又或者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利用自己。

    “如果我和沈思博斗的头破血流,又怎么可能任由你在里面享清福?”沈静云将听筒挂断,风度翩翩地起身离去。

    沈谚非呆呆地坐在那里,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远远地望着沈静云的背影。

    那个人的优雅与锋芒,他都收入眼底。

    沈静云走到了监狱门外,他的黑色跑车一尘不染,吸尽了太阳的光芒。

    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个栗色短发戴着无框眼镜的男子正在翻阅着什么。

    “哟,二少,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奚落那个贱女人的儿子很久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