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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丧事要大办三天,虽然我们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还是错过了一天,按照习俗,今天晚上要开一场追悼会,明天一早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晚饭是在离家不远的小饭店里吃的,无疑是青菜豆腐,简单吃了几口,就又被叫回去开追悼会。

    由于我不是直系亲属,所以只在胳膊上系上一块黑纱,不必披麻戴孝,也不必进棚子里去,但不知道是谁,硬是把我也抓进去,还被人推来搡去的挤到了角落。

    没办法,我只好和一大群人挤在这个不大的棚子晨跪着。但我的位置实在是不好,脚底下是搭棚子的铁管架子,跪上去硬硬的,硌的膝盖生疼。

    追悼会上哀声一片,司仪拿着麦克风,沉痛地念着悼词,念到一半儿,不知道是谁又进来了,找不到地方跪,又干脆把我们这些旁系赶了出去。

    我站在人群里,认真地听司仪念悼词,忽然又看见了白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他正蹲在一边的角落里,认真地向一些人交待着什么。

    也许是什么声音心动了他,又或者是他太敏感,他很快就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于是朝我微微笑了一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又迅速歪过头去,把目光落在了灵棚里。过了一会儿,他来找我,说:“刚才我还看见你跪在里头,怎么又出来了?”

    “我是旁系,本来就不该跟着凑热闹。”

    顿了一会儿,我又问他:“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我看你的手比划来比划去的,干嘛啊?指点江山?”

    他没忍住,噗哧一笑,立即惹来旁人诧异的目光。他忽然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我说:“今天晚上需要有人守夜,好像有你爸爸。我交待那几个人要多注意,不要让任何带毛的接近尸体,免得乍尸。”

    “乍尸?”我不由想起香港恐怖电影里那些穿着清朝补子服的尸体双手一抬,猛地从床板上坐起来的情景,直觉得头皮发麻,紧张的抿紧了嘴唇。

    他见我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其实乍尸不过是一种说法,按照科学的说法就是,动物的毛发带有静电,经过尸体的时候会使尸体的神经发生痉挛等现象。”

    我扬起眉毛,怒道:“哟,讲科学了?那这一屋子纸糊是干嘛的?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