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7节 新婚(六)

  王风懂了。祸乱宫闱!这罪可不轻!

  孤苏非羽笑了。杀母之仇,害妹之恨,隐忍了十多二十年,也是时候和她算算了。敢在圣旨上动手脚?还把一个没有净过身的男人留在身边?呵呵,这把柄还真不小呢。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王风:“殿下,你说三公主和柳飞扬真的会圆房吗?”

  孤苏非羽:“我也不知道。”

  王风:“殿下,臣是真的希望三公主能够幸福。寒山寺十三年,那样的身体,那么小的年纪,所有人都以为先皇和皇上都是因为疼她才会把她送到那里,但是圣意难测,这其中的深意……”

  就是到了现在,王风都忘不了陈莲笙那双绝美眼睛里的落寞和郁郁寡欢。太子府守卫十八年,从她踏进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见她笑过。她不是一个人凭栏而望,就是一个人静座凉亭,就连先皇去了,她也是安安静静的,无欲无求的,规规矩矩的,就像是一具行走着的活死人。那么绝美的一双眼睛,那么绝美的一个人,只有在见到瑞王爷的时候才会有点生气。

  只可惜……

  现在瑞王爷自请封王,很快就要去封地了,在这京中能保护三公主的除了大殿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了。恒妃和孤苏嫖都不可能容下她,从她们敢在圣旨上动手脚,把她嫁给柳飞扬就可见一斑。接下来的路,三公主该怎么走呢?

  “帮我照保护好她。”

  王风的话让孤苏非羽想到了十六年前,发生在太子府里的那场大火,那个冲进连笙阁的背影,那个蒙面男人给自己的拜托。在那场蓄谋已久的大火里,在孤苏嫣落出生的那一天,那个男人只来得及救出了孤苏嫣落一个,而孤苏嫣落的母亲陈莲笙则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被烧的面目全非。

  母亲死后,在那个若大的太子府里,他受尽了下人的冷落,他们都说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只有陈莲笙不顾那些闲言碎语,把他接进她的莲笙阁,带在身边,视他如亲生,就是后来怀了孤苏嫣落了,那些人说把他带在身边会不吉利,都劝她把他送走时,她也没那么做,只是一笑置之。

  从那一刻起,他就把陈莲笙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他在心里发誓,就算没有后来那个人的拜托,他这一辈子都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会拼了性命的去保护他,绝对不让他受到别人的欺负。

  发生在太子府的事情,他忘不了。

  母亲的死,他忘不了。

  陈莲笙的死,他忘不了。

  把孤苏嫣落推下池子的仇,他忘不了。

  在圣旨上动手脚,把孤苏嫣落嫁去将军府的仇,他更忘不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会一一的和那对母女清算。

  王风:“殿下……”

  孤苏非羽收起记忆,艰难的开口,“还有事吗?”

  王风迟疑了一小会儿,“您的眼睛红了。”

  孤苏非羽闭上眼睛,“你去忙吧。”

  王风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退下了。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人推下池子而什么都做不了,连呼救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救自己而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了,之后他们还为了脱罪,伪造证据,编造谣言,说他的母亲是被他克死的,让他从此被人孤立,在那个若大的太子府里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人了,可是那个人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中,连她的孩子也没能幸免……

  丞相府

  敬完茶后,代学新刚刚走出大堂,一个下人就急急而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代学新一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书房。

  下人:“相爷,就是这个人。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儿。这是我们在他手中发现的。”

  信封上写着“代丞相亲启”五个字。

  再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的胸口还有起伏,还活着。

  代学新打开信封。写信之人字迹潦草,歪歪扭扭的,勉强能够认出他的意思:吴强,这一次主负圣旨之人,被人一剑穿胸。

  代学新在吴强的面前蹲下,看着他的胸口,的确就如信上所说,被人一剑穿胸。这个送他来的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借自己的手去查这一次敢在圣旨上动手脚的人。

  代学新:“来人,带上这封信,马上去京都府尹报案,就说事关重大,此案必须由崔大人亲自过问。”京都府尹崔明,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比交给大理寺那群人放心。他是谁的账都不买,就连先皇都对他忌惮三分,敬畏三分。只要是他接手的案子,他就有权不准他人再插手,大理寺都不行,这是先皇为了能让他专心破案,保京中安全,特意给他的特殊权利。

  他的那些个属下,包括捕头在内,在他的带领下,都养成了他的那副脾气禀性。贿赂?那是自毁前程。权利?他软硬不吃。百姓喜欢他,皇上喜欢他,但那些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就不一样了,就怕落在他手里,怕他怕的绕道走,恨他恨的牙痒痒的。

  下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