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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金泽篇

    番外之金泽篇

    1、屠杀

    年关快到了,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老爹老早就四下张罗着,看看是不是每家每户都有『ròu』吃。娘对老爹的热情也没有多做打击,只是不准他把自家的『ròu』拿出去救济别人。

    这天,天空里飘着细细的雪,整个村子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

    一年到头,才可以吃上这么一顿饱饱的『ròu』饭,我老早就守在了灶边,没吃之前先闻闻这味儿也是好的。姐姐一边帮着娘做吃的,一边取笑我的馋样,爹爹却是出『mén』去跟老王伯喝两杯了。

    看着娘和姐姐一脸的笑意,我也觉得心口暖和着,大家这样守在一起真是幸福哇,但是若是天天有『ròu』吃就更好了。想到这里,我吞了吞口水,煮『ròu』的香味儿已经从锅里冒出来了,真是馋死人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听见娘对姐姐说,“诶,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姐姐笑了笑,指着我道,“叫小弟去看看吧,再让他在这,那口水都把『ròu』污了!”

    娘点点头,叫我去叫老爹回来。

    老王伯家离我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么冷的天,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听雪地里发出的“喀嚓”声,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再等会就可以吃『ròu』了,想起那『ròu』味,我的口水不由自主地又出来了。

    不能再想了,我得赶快找到老爹,那『ròu』热乎着的时候吃味道最好。

    刚走到村口,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推搡着两个人过来了。这些人都穿着破烂的军服,军服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捏着明晃晃的长刀。有的刀身上还在滴血。

    我愣愣地看这这些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等看清楚那被推在雪地上的人,正是老爹时,他心里腾起一股害怕。

    不过父子的天『xìng』使然,使得我跑上前去,一把扶起老爹,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士兵嘲笑地看了我一眼,举起手中的长刀,道,“小娃娃哈……”

    我不动,旁边一个士兵轻“哼”一声,提了刀就上来砍人。老王伯忙挡在前面,一时间热血飞溅,雪白的地上顿时红了一片。他的身体却朝下滑去。

    老爹颤抖地去『mō』老王伯的鼻息,却是停了,颤抖着说,“各位爷,别杀我们,我们马上带你们去村子里!”

    看着鲜红的血从老王伯身下流淌出来,迅速染红了白雪,我好怕,身子根本动不了,那一瞬间,脑袋“哄”的一下热了,我只看见一片血『sè』,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杀人的士兵倒不以为意,『mō』『mō』老王伯的鼻息,嘲笑道,“真是不经事,竟然就这么死了。军爷我还有好多手法没用出来呢!”说罢,也不管他,拉着老爹和我进了村。

    那些士兵把村民赶到一块儿,要大家拿出酒菜来,否则就要杀了村子里的人。老爹没有办法,只得召集村民拿出过年的酒菜。村民过年无非就是些山中野菜和些兽『ròu』,大都是冬天前就存储好的,吃起来总不如新鲜的过瘾。

    那些军爷吃得不过瘾,又喝起酒来。可怜一干村民只有看着这些凶神恶煞之人吃着自己辛苦准备的过冬干粮,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村民在村口发现了老王伯的尸体,村民都愤怒了。几个见识多的猎人已经明白这些士兵应该是打了败仗,无意中进到这里的。胆大的几人一商议,决定在他们酒里下『yào』。猎人打猎,偶尔也要给猎物下些『mí』『yào』,这『méng』汗『yào』却还是有的。众人一合计,把『yào』下了进去。

    那些军爷正叫嚷着光有酒菜,没有美『nv』作陪。这时,姐姐送酒进去,那为首的军爷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嘴里说着下流话,一双贼手更在她身上胡『luàn』『mō』着。

    为了让这些士兵喝酒,姐姐只是略微挣扎一番,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招回酒菜上。那为首的士兵嘴里喝着酒,手上也不停歇。把在外偷看的众猎人看得怒气横生。

    这群败军里,也有几人是不喝酒的,他们海吃了一顿后就眯眼休息了,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其余众兵倒是喝了不少加料的酒,姐姐的情形却越发危险了。那为首的士兵已经抛下酒菜,把心思转移到姐姐身上。其他士兵都哈哈笑着,看他们的长官为所『yù』为,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一干村民看到这种情形,都是暗暗心急,不知道现在出手是否合适。

    本来众人是计划让姐姐装作温顺,好趁机下『yào』的,但是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男人『mō』,虽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自然的牺牲。眼看姐姐贞节不保,衣服已经被剥得差不多了,我心急如焚,老爹拉着我的手,和一向凶悍的母亲站在一旁,只是哭泣,就连那些杀兽无数的叔叔伯伯们,也只是隐忍不发。看见姐姐那双含泪的眼睛,我甩开爹爹的手,冲了进去。

    他们不救姐姐,我去救!这样想着,我使劲撞开了搂着姐姐的醉醺醺的士兵,拉起她就往外跑去。

    老爹见我如此,大呼道,“金泽!”随即想来拉我,可是我跑得快,从那守『mén』的士兵缝儿里钻了进去。众乡亲们也围了上来。

    进去的时候,『mén』外那些守『mén』的士兵有一干猎人挡着,出来的时候情况却不那么妙了。

    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见自己长官被踢倒,都提了大刀来砍。几个猎人叔叔伯伯虽然有些拳脚功夫,却不是这些嗜杀成『xìng』的士兵的对手。转眼间,三个村里最厉害的猎人叔叔就受伤了,只还有一人是好的。

    众村民不敢上前,都只是举着火把在远处心焦地看着。天『sè』已经暗了,雪却下的更大了,寒风咆哮着,一干村民都是冻得面『sè』紫青。

    这时候,“啊”的一声惨叫,却是老爹背上挨了一刀,血『ròu』模糊,天气太冷了,刚刚冒出的鲜血一下子就冻结了,一些冰粒子已然结上。姐姐大惊失『sè』,忙拿眼去瞧老爹的伤势。但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提着刀上来了。姐姐回头正看到一把大刀晃眼,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但是那刀却没有下来。等到睁开眼,却见那士兵昏倒在地,场上不少士兵都是这样,想是『méng』汗『yào』发作了。

    场上的情况迅速出现一边倒,正当村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子里又出来几人,正是没有喝酒那几人。

    这几人的神情『yīn』沉,为首那汉子扫了地上士兵一眼,道,“哼,这帮蠢货竟然被区区『méng』汗『yào』『nòng』倒。”

    又转过头来,扫了众村民一眼,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敢反抗,倒是我小看你们了。”

    说着,对手下使了个眼『sè』,兀自说道,“如此便留你们不得。”

    话音一落,刀光四起,那几个猎人叔叔立刻身首异处。紧接着,众村民的惨叫此起彼伏,俱是被杀。

    那为首的拿出一只锦旗,一挥手朝死去众人身上罩去。是一种很奇怪的手法。不一会儿,场上众人就死绝了,红『sè』的鲜血淌了一地,把雪地都染红了。只是每个人头顶都有个碗大的口子,诡异得很。就连那些醉倒的士兵也在其中。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杀人手法,我见过的死人不过是村子里的老人,和那些不慎跌死的人,这一瞬间,我又开始害怕,在刀落到我和姐姐身上的时候,我竟然不敢相信我就要死了。

    周围的惨叫声渐渐小了,躺在雪地里,我一直睁着眼睛,我听见耳畔“呼呼”的风声,灰『méng』『méng』的天空又开始下雪了。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冷,那些怪人还没有走。

    雪渐渐下大了,覆盖住我的身体,然后天空中出现一团妖『yàn』的红『sè』,那些怪人的面孔突然在眼前放大,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叫,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种的快感。

    这些人杀了我的亲人、朋友,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希望他们也死掉,也享受一下血一点点被放掉的快乐!呵呵……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知道我就要死了,黑暗一点点袭来,饶是我如何睁大眼睛,也不能阻止。

    然后我听见一个妖娆的声音,他说,“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但是你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想问他是什么代价,但是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浑身上下快要被『róu』碎了一般,眼前一黑,我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2、守望

    黑暗像『cháo』水一般一直侵袭着我的身体,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全心感受着那股力量在我体内跳跃脉动的时候,我总觉得只要我掌握了那股力量,我就可以做很多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比如,天天吃『ròu』。

    但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它好像死掉了一般,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一动不动。我浑身都很疼,我无法动弹,但是我的神志清醒得异乎寻常,为什么会觉得异乎寻常呢,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应该昏『mí』的,而不是如此清醒。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我确定我还活着,因为耳边流淌着鸟儿的叫声,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草叶味道。

    我试着睁开眼睛,一点点挪动身子。我不知道那个诡异的声音给了我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浑身都疼,比那刀划过我的脖子疼得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感觉到饥饿,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如果这时候有点『ròu』就好了!可是我动不了,『ròu』的香气像是停留在了记忆里,一触即散。

    时间还是流淌,周围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了,我感觉到寒冷。可是当我这个念头一起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寒冷全都向我靠拢,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脑子里大呼疼痛,可是这时候却没有了温柔的姐姐帮我吹吹痛处,我突然想起那一片血染红的雪地,这才忆起原来他们已经死了。既然大家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我不明白,我拼命地想这是为什么,然后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再之后我又昏了过去。

    在早晨的阳光照『shè』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又醒了过来,寒冷逐渐远离,我又开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还是没有成功。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又被丢进了寒冷的包围中。

    如此反复,不知道过去多少时rì,我觉得我的血液不再流淌,生命也变得微弱,但是心头那求生的渴望却越来越深重。我不想死,是的,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吃过一口年关的『ròu』,还没有埋葬死去的亲人。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怎么可以死呢?!

    这样想的时候,那股身体里隐藏的力量竟被催动了,它们在我的四肢躯骸中游『dàng』,我感觉到我似乎又活了过来。从那天起,那股力量开始更厉害地吸收起周围的寒气,然后再转化为我的生命力。

    我逐渐接受并适应了那股寒气,它们在我身体里游『dàng』的时候,我感觉到每个『máo』孔地快乐得想哭。是的,我想哭,然后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睛里流出来,虽然无法睁开眼睛,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我在哭。

    可是那股温热迅速转化为冰凉,然后是彻骨的寒冷,比我每夜受的寒冷还要强上百倍。本来已经适应了寒冷的我,在这一天又一次昏『mí』,意识恢复后,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身体四周似乎多了些什么,但是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因为我既无法动弹,也睁不开眼睛。

    然后这样的寒冷一直持续,持续到我逐渐适应。但是让我痛苦的是,每当我适应之后,身体里便会冒出了一股更冷更寒更『yīn』的气息,然后我就这样反复地煎熬着,因为从那天起,寒冷再也不分白天黑夜,而是时刻不离地包裹住了我。

    偶尔,我会想,我为什么还不死去呢?可是每当我感觉到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催动体内的那股力量与死亡的力量相抗衡。如此的『jiāo』锋中,我开始学会控制并利用那股力量。

    然后,某一天,我醒了过来。

    是的,我醒了,但是我浑身疲软,只是想吃『ròu』的渴望却从来不曾远离。

    我看了看四周,这是个森林,很漂亮,但是奇怪的是,我所躺的地方全部结了冰,整个森林透出奇怪的寒冷。不过,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程度的寒冷,所以我开始寻找猎物。

    时间很快过去了,高挂头顶的烈rì已经西下,鲜红『sè』的夕阳出现在我眼前,可我依旧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

    我虚弱的半躺在树干上,焦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什么吃的也找不到,我的肚子好饿,从昏『mí』后醒来我还未进食。尽管我很虚弱,但是心底那想吃『ròu』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就像一只小猫儿不住地挠着。那种感觉驱动着我活动起来,站起来的瞬间,我很想笑,原来如此虚弱的身体也能有这样的爆发力。

    我站在树下很久,久到阳光又开始发寒,我在思考今天是否能够找到猎物。突然,树后的草丛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我寻声而去发现了一群类似兔子一样的动物,不过体形比兔子大一点。

    可到这些,我的眼前出现娘放在灶头里煮着,不时冒出香气的『ròu』,于是,我不顾一切的扑向那群动物,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继续向那群动物逃跑的方向追去。

    “碰”的一声,我无力地倒在松软的草地上,饿到极限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

    草丛中叶片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

    我突然意识到寒冷,一种空虚的寒冷。我开始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可以过夜的地方,慢慢站起身来,我向一处峭壁底下走去,终于在夕阳最后一点余光消失前找到了一个山『dòng』。

    这山『dòng』外面生长有几颗巨大的古树,由于古树生长的位置恰好将这『dòng』口遮蔽,所以十分隐密。再加上一丛丛半米多高的杂草及藤蔓,要不是我刚才站的角度十分恰到好处,恐怕也不能发现这地下的『dòng』口。

    我犹豫了一下开始,弯腰进入山『dòng』,进入『dòng』口后是一条绵延而上不知去到何处的狭小地道。

    弯曲着身体慢慢前进,爬了大约过了五分种后,终于地道开始逐渐宽阔起来,我勉强站了起来并且脚步也逐渐开始加快,时间不长,我终于走出了这个地道。

    然后,我张大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由呆住了,这里的环境简直叫人不敢相信,在经过绵延直下的地道后,我也知道现在已是身处于不知多深的山里面,但地下怎么会有月光?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超大的接近山顶地表的『dòng』窟,初步估计约有将近五百公尺的面积,四周岩壁直往上到近四十公尺的地方才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