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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杀掉岱麟,就像去掉顺治的右手,也好让满人明白,我们汉人不净是一些不忠不义的降臣,更多的是保明的热血义士!”有人附和着。

    “我们一定要设法找出流落民间的二皇子及三皇子,在江南成立一个据点,再加上云南的桂王,闽浙沿海的郑成功,复明大业指日可待,满夷得意不了多久的。”又有人说。

    是指日可待吗?芮羽环顾这陋室,像突围不出的囚牢,而那些志士们,武功才华甚至不如要对付的岱麟,又怎么能够夺回已被大清征服的天下呢?

    芮羽并非没有国家民族的观念,只是从小受父亲退隐思想的影响,老觉得顺治帝是异邦之主,崇祯帝是误国之主,都不是天下人民的福祉,愈争祸事愈多,还不如共推一个贤者,让江山能长治久安。

    当然,这些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顾端宇已对当初她不愿帮忙下药的事耿耿于怀,在言行之间,总视她为不足以论大事的女流之辈,此时就更不会听她对反清复明之事的意见了。

    正在相着时,外面一阵吵闹,有人喊着,“快看,那不是岱麟的钦差船吗?”

    岱麟?芮羽忍痛爬下床,一步一步走向洞口,只见江面辽阔,在无边的细雨中,三艘船前后并列成队,其中最大的一艘,插着大清及八旗正白的旗帜,飘扬在空中。

    “贝勒爷……”芮羽在心里唤着,脑海里一幕幕浮现过往。

    他们在马房前的初见。他买下她为僮仆。她陪他读书。侍奉他生活起居。他们在江边的谈话,然后是那惊天动地的吻,还有手臂上无情的一刀……件件刻骨铭心,永难忘怀呀!

    她从未因国仇而责怨他,也未因家恨而怪罪他,甚至挨上那痛极的一刀时,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对他的感觉,超脱了满蒙之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别,阶级及身分的差异,强烈庞大到可以包容一切,只有爱,而不可能有恨,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无法去解释清楚这心态。

    然而,任她有再深情的牵念,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岱麟扬帆而去,永远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多情总被无情误呀!她的眼泪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