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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咱们到南面看看去。”一面放步而行。

伍明珠紧随在后,一面低声吟道:“湖畔南角断崖下,青松西侧有清泉。”

栖鹤潭西面有松,而且是千株成林,但南角处松却不多。

南面山坡较平坦,断崖只有一处。

井望天和伍明珠,很快的找到了那处断崖。

先看到西侧一棵青松,然后听到了淙淙流水声。

伍明珠还积存的疑问,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大哥双目睹了,他怎么看到这潭畔的青松,和松下的清泉呢?”

井望天一时间还未想出个中内情,笑一笑,道:“明珠,你想到了什么?”

伍明珠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大哥留下的血书,上面字迹,分明是他在双目尽盲之后所写,为什么他能见到青松流泉,现在我明白了,他先听到泉水声,行了过去,摸到了那株青松……”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过去瞧瞧去吧!”

那青松就在两人身侧丈余处。转瞬即至。

只见那青松下,一片石岩之中,流出来一道泉水。

松下青草过膝,那泉水又不大,如是听不到水声,稍存大意,根本就不会发觉那松树下会有这一道山泉。

千年滴水穿金石,那水泉虽然不大,但由经年累月地流出来,在那岩石之下,也形成了一个水坑,约有缸大小,深约两尺,清澈见底。

伍明珠双目凝注在山泉之上,瞧了良久,低声道:“二叔,大哥遗书中所说,就是这一道山泉了。”

井望天道:“这青松四周,只有这一道山泉,左右五丈内,也只有这一棵青松。”

伍明珠道:“大哥听到山泉行过来,摸到了那株巨松,一定是在盲目之后的事,问题是,他那时是否已受了伤。”

井望天道:“那字迹分明是受伤之后所写。”

伍明珠道:“如是他在受伤之后才到此地,定然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就算他把东西留下来,可能早被人家取走了。”

井望天道:“有道理。”

伍明珠道:“闻水声而至,摸到青松,志不在水,而在松。”

突然一握真气,飞上了巨松。

那株孤立青松不很高,但枝叶密茂。一个人躲在松上,可以完全隐起身形。伍明珠隐身在青松枝叶中后,半晌不出声音。

井望天正想喝问,耳际间突然响起了伍明珠的低微声音,道:“二叔,有人来了,想法子把他引开。”

井望天立时转身,行到五丈之外。

那是一片倾斜度不大的山坡,满生青草,一块高过两丈的巨岩,挡住了阳光,荫地约丈许左右。

井望天倚岩而坐,闭目小息,身侧放着打柴的木担、铁斧。

表面上看去,他睡意正浓,不停地发出均匀的鼾声。

事实上,他却正微启双目,打量湖畔四周的形势。

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由一条小径上缓步行了过来。

那人看到了井望天后,突然加快脚步,行了过来。

黑衣人打量了井望天两眼,突然高声说道:“阁下,醒一醒!”

井望天睁开了双目,望了黑衣人一眼,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黑衣人道:“不错,你到此地做什么?”

井望天道:“打柴,那片松林中有不少枯了的松枝……”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朋友,用不着找借口了,江湖人眼睛里揉不下粒沙子,这地方已经有三年没有渔翁、游客来过了。”

井望天道:“采樵的人,总有来过的吧!”

黑衣人摇摇头,道:“阁下真的是采樵人吗?”

井望天指指地上的木担、铁斧,道:“你瞧见了没有?”

黑衣人道:“木担、铁斧,配备的很齐全啊!”

井望天笑一笑,道:“吃饭的家伙,自然是随身不离了。”

黑衣人突然一伸手,抓起了地上的铁斧,仔细地看了一阵,道:“这把斧头不错,用来砍枯树、木柴,未免有些可惜了。”

井望天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这把利斧,用来杀人倒是不错。”

井望天缓缓站起了身子,道:“老樵夫没有杀过人,只杀过两头野狼。”

黑衣人道:“上得山多遇到虎,阁下打过狼,只不知是否打过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