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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禁哑然一笑,道:“姑娘好高明的易容术。”

王珍嫣然一笑,道:“杜兄夸奖……”

举手递过一包衣服,道:“杜兄试试这套衣服,是否合身?”

杜君平退入内室,换过衣服后,变成了一个修剪花木老工人。

阮玲一笑道:“杜兄是自己人,小妹也不和你客气了,扮什么便该像什么!屈驾住在前面工人房里,借种花掩护身份,小妹慢礼待客,这里先向杜兄讨罪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自己人理当如此,不用客气。”

当晚,他便被安顿在一阁楼上,这亭阁位在飘香谷的中央,四面都有窗子,启窗四顾,全谷的景物一目了然。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们给我安排这样一处所在,似是有心的了。

室中陈设极为简单,一榻一桌,两张木椅。

杜君平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目,但脑际之间诸般事端,纷至沓来,竟自难以入眠。

思潮汹涌,辗转难眠,不觉已然是三更时分。

突然间,一阵细微的衣抉飘风之声,传入耳际,当下一跃而起,探首向窗外望去,只见两条人影,奔向阁楼后面……

杜君平对飘香谷之事,原就存着许多疑窦,此刻发现了夜行人,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轻轻一推窗门,跃飞窗外,尾随着那两条人影追去,越过了一片花圃精舍,瞥见二人停身在一座坟前。

借着花木的掩蔽,他停在三丈左右处,凝神望去。

只见,左首一人,身着黄衫,手执旱烟袋,年约五旬以上,另一个却是半截铁塔似的大汉,二人在坟前停了一阵,突然举步而行,绕着那坟墓察看。

杜君平暗暗奇道:“这坟墓可能是飘香谷主的埋骨之处……”

只见那黄衫老者举起手中的旱烟袋轻轻敲着坟上的砖头道:“这坟墓不似新砌,那飘香谷主的死讯传出不过半年,内中恐怕大有文章?”

那大汉不以为然地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眼竟然这么死,人死就死了,难道死还有假死了不成?”

黄衫老者冷笑一声道:“江湖上若果都像你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也就没有什么纷争了。”

大汉哼了一声道:“我自知鬼心眼没有你们多,可是你倒说说看,她诈死是为了什么?”

黄衫老者冷冷地道:“当然有原因,不过这些说给你听也是对牛弹琴。”

大汉双目一瞪道:“哼!不知道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此刻墓内隐隐传出叮当之声,杜君平暗叫道:“怪了,难道他们已经派人进入墓中了?”

正当他挺身欲出之时,呼的一阵急风由头顶掠过,跟着响起一阵雄鸭叫似的怪笑,薛姑婆白发飘然,疾射似箭,厉声喝道:“瞎了眼的,盗墓竟然找上了飘香谷。”

黄衫老者霍地一转身,面对薛姑婆,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

薛姑婆道:“飘香谷的总管,你们这群盗墓贼,是何来路?”

黄衫老者徐徐从身畔取出一方鬼头令符来,对着薛姑婆一扬手,道:“老朽是奉令办事。”

薛站婆认得那是天地盟的“鬼判令”,当下冷笑道:“阁下大概是河东牧叟上官延龄吧?”

上官廷龄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薛姑婆道:“你不过是天地盟的一个巡方使者罢了,竟敢这般对我谷主不敬?”

上官延龄不徐不疾地道:“不错,谢谷主原是本盟四大副盟主之一,因为她死得太过突兀,本使者奉命查究。”

薛姑婆嘿嘿冷笑两声,道:“依这样说,你们倒是一番好意了?”

上官廷龄道:“不错,薛总管有此看法,咱们就好商量了。”

薛姑婆冷冷说道:“我瞧不用了,本谷之事不劳旁人操心。”

身后蓦地又传出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薛姑婆你暂歇着,等我来问他们。”

薛姑婆扭头见是素手龙女阮玲来到,便不言语了,阮玲对着上官延龄冷冷地道:“阁下既是来查家师的死因,便该先向我们说明才是正理,这般鬼鬼祟祟行事,那是极容易引起误会。”

上官延龄摇头道:“姑娘的话倒也是理,只是我们旨在暗访,怎可对人明言。”

阮玲突然眉头一皱,指着墓内道:“那是你们的人吧?快叫他们住手,若果因此遭到损伤,那时话更难讲了。”

她这话果然发生极大的效力,上官延龄轻轻一声啸,墓内风声飘然,一连跃出七八个黑衣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