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落下，吴笔的即兴表演结束。他也只是唱了一段。

但是，那最后九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何清笑着鼓鼓掌，称赞道：“我感觉弹得很好呀，你唱歌的声音也好好听。”

吴笔笑着挠了挠头，道：“真的吗……我真的随便弹的。”

“当然是真的。”何清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今天也比较晚了。你晚上还有网课，要不我送你回家？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啊？”

“不用了，走吧。”

何清背起自己的小包，和吴笔二人启程回家。

路灯下，孤男寡女，就这么走着。

吴笔看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何清微笑着，今天的舞会她格外开心。

“何清……你有考虑过找男朋友吗？”

吴笔这突然的一句话，确实如一个地雷般在何清的耳旁炸开。一时，二人沉默。

何清的脸上有着一抹绯红浮现，她不语。吴笔却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说得太直接了。此时的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但也无法收回刚才的话。

“那个……你包的拉链开了。我帮你拉上。”

吴笔赶紧转移话题，现在的他，只想何清没有听到刚刚自己的一番话。不然两个人，可都要尴尬死了。

“吴笔，我还没有过男朋友……但是，我……我觉得我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已是到了何清楼下，何清想了想，还是一语道破沉默的气氛。

“嗯……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何清。”

吴笔看着何清匆匆上了楼，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却是显得有些惨白。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

吴笔在遇见何清前，他很少笑，但他始终很少哭。就算是他的父母离婚。但今天……

吴笔听不见泪珠滴在地上的声音，确能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声，就藏在刚刚的那句话，和那封信里……

……

吴笔今天没有去刘叔那儿，他也提前有和刘叔讲过。他径直是回了自己家，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准备码字。只是今天他的动作有些木然。等了几分钟后，电脑还是显示黑屏状态。

“显示屏坏了，还是没插电？怎么回事？”

吴笔有些疑惑，他捣鼓了一番。显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只能宣布这台老家伙的退休了。

“明天找个时间去网吧码字，顺便和读者说一下吧……那明天就可能没时间去……哎，网吧我还进不去。这附近有黑网吧吗……”

“虽然黑网吧去不得，但不去也得去。至少在我成年前，或是有新电脑前，这段时间是得去了。但后者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好麻烦啊……”吴笔感叹一声，躺在床上。但他总想着，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闹钟显示十点五十，吴笔早已熄灯，但迟迟未入睡。他拉上房内所有窗帘，月光挣扎着，还是映照不进小巷最深处，那间出租房。今天吴笔的房间，漆黑一片。

……

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何清家。

“下次出去玩早点回来了。就算没课，你也要学会安排时间，找时间自己学习吧。”

“知道了……妈。”何清有气无力地道，“老爸呢？”

“他熬不了，先睡了。你别管他，专心上好自己的课。”

何清：“……”

晚上十一点整，网课准时开始。

但显然，何清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她反复回味着今天晚上的舞会，晚上的一切。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牵手，第一次听到如此让人脸红的问题……但今天的快乐，今天吴笔将她的回忆带回四年之前那个夏天，又是那么温暖，深刻，让人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