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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倘若不是他们收下老夫人的聘金,今儿个她该是已经回到家中了;她宁可饿死在自己的家中也不愿意在这儿受这屈辱,可已经拿了人家的银两,她又能如何?

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二少竟是如此厌恶,甚至用这种方式侮辱她。她知道有些大富人家总是用可怕的方式虐待下人,但她没想到像二少这般衣冠楚楚之人竟也有如此骇人的举止。

是因为奴婢天生就该受尽欺凌吗?

她也不是自愿为奴为婢的,不过是环境所逼,否则又有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专挑些一难捱的日子过?

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甫入司马府邸时,在这落霞堰里,她也曾经目睹二少无情的赶走一名丫鬟,丝毫不睬她衣衫不整,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阁楼.!仿佛丫鬟是极低贱而可任人欺凌似的。

倘若可以,她想离开这里。

正当她这般想着时,腿间突地感到一股湿热的感觉,她如惊弓之鸟般地收紧双腿,丽眸亘瞅着眼前的司马澈。

司马澈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粉颊,百般柔情的吻去她的泪,在她的耳畔低喃:“你在哭个什么劲?我不过是想要替你拭去腿间的血渍,不过是要你别在我的面前自称奴婢,你为何要哭呢?”

唉!他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是蓄意欺侮她的,但没料到她居然掉泪了。她在这大宅院里已住了十年,扣去他出外游历的几年不谈,他可是没见过她掉泪。

知道她的性子倔得很,压根儿不可能会掉泪,然这会儿她却在他眼前哭成了个泪人儿,尽管只是无声的啜泣,但光是见她的泪水一串串地滴落在腿上,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紧似的,痛得无以复加。

他这心情,得等到什么时候她才懂呢?

那么多人等着他爱怜,为何他在千挑万选之下,竟挑中了一个不起眼的奶娃儿,甚至一恋便是十年。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信又如何?

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奴婢可以自己来……”夏怜羞红了脸,连晶亮的水眸里亦是一圈红润。

是这样子的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她的腿间确实是有血渍,只是她不解他为何要替她擦拭,这事儿她可以自己来的,是不?

“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夫君,不要在我的面前自称奴婢,也不要再唤我二少了,知道吗?”

司马澈低叹一声,登时发现方才萌发的欲念已被她的泪水给打散,剩下的只有诉不尽的怜惜。

“可是……”真要这么做吗?

“没有可是!”他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回道。

司马澈挑起眉看着她,拿着沾湿的布巾以另一只手板开她收紧的腿,无视她的挣扎,硬是逐步缓缓地为她拭净血渍,柔柔地像是风一般,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器般轻触着,今她震撼不已却又羞赧欲死。

“我一直以为二少很讨厌我。”她不自觉地逸出口。

“是谁同你说我讨厌你的?”他猛地抬起俊脸,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呼吸到对方的气息。“我怜惜你都来不及了,为什么会讨厌你?”

她的眼睛是出了问题,还是这宅院里人多嘴杂,传出一些难听的流言到她的耳中?

“可二少每每见到我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很不愿意见到我。”尽管和眼前大相迳庭,可她还是分不清楚他现不是真的对她好,抑或者是用另外一种她不懂的方式欺凌她。

“那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要承认这件事,是很痛苦的。

忆起十年前与她朝夕相处,而后竟对她兴起了非分之想,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他知道自己是风流了点,但对一个奶娃儿兴起遐思,着实是一件极为可怕、甚至是泯灭人性的事,莫怪他要躲着她了。

十年,够久了,够让他发现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情愫!当然他也可以继续装傻,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却抑制不住藏在心底的渴望。

横竖装傻是痛楚,闪躲是折磨,他为何不正视自己的想望,再傻的人也会选择把她占为己有的,是不?

何况,她现下仿若是盛开的夏莲,开得正艳正美,让他无法再漠视她的笑脸,还有那成熟女人的韵味……

如此,尽管他再抱持着下流的绮念也不算是病态的,不是吗?

他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抱进怀里,而犯不着再背负劳什子的罪恶感,正如现下这般。

司马澈突地把脏了的布巾扔出褥炕外,大手如蛇信般攫住她纤细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霸气地以舌窜进她的口中汲取他渴望多年的甜蜜,继而忘我地挑诱着她羞涩的回应。

“二少……”夏怜气喘吁吁地喃道,感觉整个人像是着火一般。

这是怎么着?这不就是如老夫人同她说的那般,可是……好羞人,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二少喜欢她哩,是真喜欢也好,假喜欢也罢,至少他不讨厌她。

“唤我澈!”司马澈低嘎地吼着,充斥氤氲欲念的魅眸直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