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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不是寂寞,这只是你感觉寂寞而已。

真正的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一种令你发狂的空虚。

纵然在欢乐声中,也会感觉到内心的空虚、惆怅与沮丧。

杨铮不但知道也了解,因为这要命的寂寞正一点一点地啃着他的骨髓。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蝶凝注杨铮。”看来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并不适合。”

“哦?”杨铮笑笑:“为什么?”

“平白无故地跑出一个女儿来,人不但长得漂亮,气质好,风采也佳。”小蝶说:“这种女儿谁都想要一个。”

“是吗?”

舞语的确是个十分完美的女人,进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跟上上下下的人相处得很融洽。

她待人和蔼可亲,并不会因为自己是王爷的千金,而摆个架子。

这种女儿的确是人人都想要一个,杨铮呢,在毫无心理准备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女儿,杨净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如果舞语是个哇哇欲哭的小孩,还可以以时间来建立父女间的情感。

如果舞语是个男孩,那就更好办了,酒菜一摆,三杯老酒下肚,男人的豪气就会上涌。

可是舞语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已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

记得在小木屋初见时,她眼中的那抹幽怨,至今仍留在杨铮的脑海里。

她幽怨什么?怨他没做到父亲的责任?

舞语的温柔中带有倔强,凡事都放在心里不轻易说出,这也是遗传吕素文的个性。

杨铮真想问她吕素文的近况,吕素文住在何处?

问问她们离别廿年来的点点滴滴,吕素文嫁给花错后,是否过得很愉快?

他想问的事大多大多了,可是一碰到那对幽怨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夕阳仍在山头,凤却已停了。

雪地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看来就仿佛海洋深处里那些“热带鱼”,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充满了生命的瑰丽。

杨铮凝视花朵。

赏花不可无酒。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扁瓶,拔开瓶塞,仰首喝了口。”艳花醇酒美人,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移向小蝶。”天寒地冻,喝口酒会暖和血液,怎么样?”

“王爷赐酒,怎敢辞?”

小蝶接过小扁瓶,一喝就是一大口,杨铮就是欣赏这种个性的人。

通常遇到这种人,他都会浮一大自。正当接回小扁瓶欲喝时,杨铮突然听到一种声音。

一种冰块破裂的声音。

积雪已化为坚冰,声音就从坚冰里发出的,声音未消之前,积雪已崩裂纷飞。

飞舞的冰雪中,仿佛有两条人影从雪地里跃窜而起,在空中一翻,随即扑向杨铮。

只见他们两人手上并无兵器,但杨铮却感到一阵逼人的刀气,随着他们而来。

就在杀手快接近杨铮时,他忽然望见在离他们的手一尺半之处,有一道反光一闪而过。

——手上没有兵器,为什么有反光?

本欲伸手挡住攻击的杨铮,忽然不挡,扭身闪过。

突如其来的刺杀并未将小蝶吓住,她看见杀手们的手在离杨铮左臂三尺时,择动了一下,迅速的一下。

那种动作就像是刺客手上握有一把刀,而那个距离正好是刀锋划过手臂的距离。

难道刺客不知道自己手上没有刀吗,小蝶笑了,可是在她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时,却僵住了。

她看见杨铮的左手臂已沁出了血,她仿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眼望去。

在这一瞬间,杨铮的左手臂已被鲜血染红了。难道刺客的手上真育一把隐形的刀?

一击虽中,杀手们却没有再进攻,只冷冷地望着杨铮。

杨铮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脸上依旧是懒洋洋的笑容。

“若要冰刀手,赶快付冰钱。”杨铮瞄向刺客手上。”杀人于无形,但求冰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