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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此言差矣

    “爷息怒,小女无状,惹怒了爷,还望爷莫要怪罪,小女适才所言,实是一片赤诚,许是言语不当,但绝无对爷不敬之意,还望爷明鉴。s更新最快最稳定”

    “一片赤诚绝无对爷不敬之意这到是奇了,那你倒是说说,爷怎生拿了那府尊的手谕,又怎生能去那凤凰神庙参拜”

    帝辛本是有些不悦的,可是听的金家姑娘这般解释,倒是升起了些兴致,很是想看这姑娘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当真利欲熏心,看自己衣着华丽,便要行巴结之事

    商人逐利,若然只是些许讨好,自己也是懒得理会的,但若是官商勾结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便是自己此次乃是微服出游,说不得也是要为民除害了的。

    是以帝辛也不很说甚么,连着自己的意图都刻意隐藏了些许,只待这金家姑娘自己露出马脚,依着帝辛所思,这金家姑娘年纪尚轻,便是自幼耳濡目染,也终究失之厚重,当是不很藏得住事才是,自己只消看着便是。

    金家姑娘本是存了讨好巴结之意的,不知怎得,说甚错甚,这位爷总是不悦,心里已是惶急的便要哭了出来,幸而这最后关头,帝辛很是转了话风,不再一味的苛责,这才好上了许多,金家姑娘勉强抽搭了两下鼻子,又取了帕子在眼敛按上几按,才算是平稳了心绪。

    “爷莫要急恼,这自古以来,规矩不外乎人情,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大王,尚是为了羽皇贵妃娘娘一再的坏了规矩,可见得也是有所好恶的,更何况这府尊大人。”

    金家姑娘自是不知面前站着的便是帝辛,便是自己口中说的为了红颜不惜违了祖制的昏君一般的人物,帝辛的脸色已是黑的难看,却是笃定了此女并非他人所遣,料来不过是不晓事的商女罢了。

    一来自己是微服出游,不欲惹出甚样事端出来,这二来吗,一贯端坐于宝座之上,听下面文武百官同声一气的歌功颂德,全然不知红墙绿瓦之外,百姓如何看待自己,自己的臣子又是怎生个情况,有否为民做主为官一任,民生如何

    歌功颂德自是好听,自是畅快,可是又哪里能当的真来,莫说旁的,便说这满朝文武天天的山呼万岁,可是先帝如何又活得多少时日莫说万年了,便是寻常人的寿数,都是不及的。

    是以真话虽是难以下咽,帝辛亦是想听得一些的,这金家姑娘之言,实则已是当诛,但是帝辛却并不想计较,自己既羽皇贵妃,既是为她违了祖制,便不惧人言。

    “姑娘知道的到当真不少,照姑娘此言看来,咱们这位大王也很是有些昏聩啊,竟是为了区区一女子违反祖制,当真是太过任意妄为。”

    金家姑娘虽也是话涉帝辛,却很是隐晦,内中的意思,亦是不曾明言,不遇到那等文绉绉的卫道士,便是无人追究的,可是帝辛这话可便不是了,不但直言其事,更是直叱大王之非,当真是大大的不敬了。

    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罪过,端看怎生判断了,说是大不敬,那是决计逃不掉的,便是说心怀不满,意图不轨,甚而是有颠覆朝廷之心,亦是可能的,金家现下当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何必巴巴的将话引到了大王的头上。

    但是心中更恨的是母亲怎生如此看人不准,便将这等愣头青当作如意宝,偏生要捧着供着,这下可倒好了,这等诛心之言竟是被自己听到了,若是自己直斥其非,岂不得罪了他背后的家族,那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富贵门庭。

    但若是不斥责于他,反应下他的话,或可得他一分赏识,但若然无事便罢,若是不巧此事有朝一日被他人知悉,掀了开来,自己岂非隐而不报,也要判个同罪。

    到得那时,自己便是攀了高枝,嫁了位尊之家,亦是难以保全,说不得连夫家亦是连累了去,想及此处,金家姑娘心中当真难为,左思右想,连着帕子都搅得变了形状,方是略略思了一策,不拘有用无用,也只得暂且如此了,至于这日后的事,还是待父亲回来,好生禀报了,再听父亲的示下吧。

    “爷这话说的不对,小女不觉得大王如此做便有何不妥,反觉有情有意的很。”

    “哦姑娘这般想难不成姑娘竟觉得祖制混不合理很是该叛上一叛”

    见帝辛眼睛晶亮,便是话音也很有些激动,放似对自己的话很是感了兴趣,可是这出口的问题却忒的诛心,金家姑娘在心里暗暗的把帝辛的祖宗八辈都很是骂了一遍,你自己要死自去死了便是,何苦巴巴的带累别人难不成蠢笨之人都看不得旁人的脸色吗自己都做的这般分明了,他竟还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大王是甚么人是天下之尊,是殷商王朝的共主,岂容他人置喙,自己方将话题转圜了温和了些许,这厮竟然生生歪曲自己的话柄,偏生说自己质疑祖制不妥,祖制也是可以置喙的莫说是自己,便是当朝的大王,亦是不能的,怕只是将此话说了,便将遭到番邦的打压,便是朝中诸臣,亦都是不服的。

    “姑娘怎得不说莫说有所顾虑当今的大王最是宽宏,绝不以真言而入人已罪,姑娘毋需担心,只管直言便是。”

    “听爷这话,竟像是见过大王的”

    “爷是个商人,亦曾侥幸做过几任皇商,虽是上不得大殿,却也曾见过大王几面,大王最是喜听真话,便是当面说了,也不打紧。”

    皇商听的帝辛此言,金家姑娘心中很是有些失落,本以为这是个隐藏身份的贵人,却不料仍是个商人,皇商又如何,便是富贵已极,便是能见得大王,终不过是个商人,尚是比不得那寻常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