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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连晚饭都是和蒋斌在办公室里吃的盒饭,小刘小王因公出差了好几天,他俩的日常工作都落在了孟阳的手上,不过好在孟阳接受能力及记忆力都很强,接手这些工作不成问题,好胜心让孟阳越忙越亢奋,连一向工作起来从不说话的蒋斌,看到她这样玩命地干,都叫她停下来注意休息。

    当你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会飞快,而那件事又恰好是你不排斥的,那时间就过得更快,孟阳忘乎所以,她此刻的大脑高速运转,一盒盒陈年的宗卷,被她逐个整理,有条不紊地录入,柜子里积压了几年的案宗在慢慢地减少,让人有种小小的成就感。

    突然,柜子底部最里面的一个档案盒吸引了孟阳的目光,这是一个有异于其他档案盒的牛皮纸盒,土黄色的盒皮上用醒目的色彩画了几个五角星,孟阳放下手中按顺序轮到的盒子,转而伸手抽出了那个奇怪的盒子,没有平常的档号宗卷提名,只用红色的彩笔写了两个大大的“萍雅”字样,而且有些年头,红色的颜料发暗。

    似好奇似鬼使神差般,孟阳打开了盒子,赫然呈现在眼前的一张照片让她心跳加速,瞳孔扩大,全身的血液蓦地沸腾起来,撞击着全身的各大动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破,孟阳强强压抑住自己的异常,心中诧异,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照片会让自个有这样反常的激动这个名字好熟悉快速地浏览其中的信息:“死者:李萍雅,年龄:28岁,职业:刑警二队警员,配偶:蒋斌。”原来,是蒋主任的爱人记得之前他在校园遇到自己时,曾提到过“萍雅”这个名字,才会让她有种熟悉感

    心跳依旧如鼓擂,热气一阵阵地往脸上冒,缺氧般的晕眩一阵阵地袭来,孟阳心虚地看了一眼蒋斌所在的方向,还好他正一边抽烟一边皱眉看着手中的文件,不时地写写画画,并没有注意到她这里。

    好奇、疑惑、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孟阳一页页地翻看整个档案盒里的资料,越往后看心越沉,孟阳的心里堵得难受,发慌,特别是在她看到“一尸两命”的字句,眼睛酸楚,喉咙像卡了鱼刺一样,刺痛难当,照片中的女人有着明媚的笑容,眼角眉梢一股正气凛然的洞察,警校毕业,优异的成绩,不菲的工作业绩,为何这样正直大好青春的人要死于非命,死于四年前的一场车祸,肇事者至今未追查到。

    合上文件,档案盒被放回原处,许是蹲得太久,或这个事情触动太大,脚麻木僵硬得不行,孟阳试了几次才站起来,萍雅的死忙报告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又像亲生经历一般,不断的在脑海中重复播放,手头的工作已经无法继续,孟阳坐在椅子上,单手掣肘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用力地按着双眼上的穴位,才让头痛欲裂的脑袋舒服一些,又连连深吸了几口气,胸闷气短喉间发涩才有所缓解。

    这时,蒋斌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孟阳,是不是我吸烟影响到你了”那都是烟熏的嗓子。

    孟阳一顿,睁开发涩的双眼,看着他摇了摇头。

    看到孟阳疲惫的面容,猛然想起什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忙掐掉手中的烟抱歉地说:“哎呀,快十二点了,瞧我这记性,你都忙了一整天了,我都快赶超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了,走,我送你回去。”

    说完合上文件,如往常那样下班,顺道送孟阳回学校,孟阳忍住如针扎般疼痛的脑袋,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蒋主任,今晚我自己回学校就可以了,我看你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就不麻烦你送我了。”

    孟阳确实是说对了,蒋斌的工作还有一部分没完成,他是打算送了孟阳回去后再转回来继续熬夜,毕竟这么晚了,不放心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去。

    似乎猜到了蒋斌的担忧,不待他说话,孟阳收拾好桌面,关了电脑便抓起外套往门口处走去,蒋斌看她执意如此,掏出了一张人民币塞给她:“给,打个的回去吧,太晚了,抱歉,这个报告明天就得交差,我今晚必须赶出来。”蒋斌知道孟阳的身手,普通的小毛贼之类的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孟阳望了眼蒋斌,因忙碌而来不及洗脸,在日光灯下满脸油光却依旧英俊的笑脸,心中一恸,不知为何鼻头发酸,两眼竟已氤氲迷蒙,赶紧低下头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拿了他递过来的钞票转身出门。

    蒋斌心中装着报告,不疑有他,看孟阳走后,用手搓了搓脸,重新点燃一支烟,坐下来继续奋战。

    而这一夜,将彻底改变孟阳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孟阳被抓

    孟阳没有乘坐出租车,而是慢慢地行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一是此刻莫名其妙的心神大乱,让她想静静地走一走,二是办公地点离学校不过三站路,坐了一天的孟阳很想借着走一走来活动一下筋骨。

    四年前,孟阳被那老乞丐敲破了脑袋,虽然伤口不大却整整疼了一个星期,现如今,累极了,偶尔也会隐隐感觉到丝丝的闷疼,也曾有怀疑,当时是不是脑震荡了,可庞大的检查费和医药费,不是她这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穷学生能够担负得起的,她很想再找到那个老乞丐,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之后她身上发生的事又如何解析,可事隔这么多年,再没有寻到过那个老乞丐的半点影子,而这些至今依旧是个谜。

    虽然这些问题困扰了她多年,可这几年来,孟阳身体健壮得像只小老虎,吃嘛嘛香,连个感冒都没得过,许是今天太累了或是感冒了,脑袋胸口眉心处都不舒服,也怪自己一时好奇,窥视别人的**,工作那么久,什么样凄惨悲愤和不可思议的案件都有,可事情是身边熟悉的人和事情,难免不会难受怜悯。

    深吸了几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胸口的浊气,迎着微凉的夜风,快步向学校的方向奔去,在快到学校门前的一段路,孟阳绕了一条捷径,想更快地回到学校,其实她也有片刻的迟疑,在三叉路口左与右的选择中,她最终还是按照命运的安排,走了一条并不常走的捷径,多年后回想此刻,她一直记不起,在选择左与右的时候,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不过命运如果要你按既定的方向去走,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

    这是一段按市规划图要拆迁的老城区居民居住地,准备建成小型广场,此时巷子两边的居民得了拆迁款,大都搬走,连路灯也不亮了,残破老旧的居民楼黑洞洞地矗立在黑夜中,仗着胆大,孟阳走在悄无声息黑黝黝的巷子里,不过,随着一声汽车的急刹车,蓦然划破寂静的夜空,很快,一股浓郁的危险的气息从四周蔓延,如汹涌的波涛迎面扑来。

    感觉到异样,孟阳急速地跑向路灯明亮的路口,可惜,那辆急刹的面包车上下来了三个男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半米长的木棍,挡住了她的去路,回头折返,不出两步,反方向同样有三个手拿着凶器的男人挡在后面,前有狼后有虎,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灯光微弱,可孟阳目力过人,虽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可依据身形骨骼来看,这几个人都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他们都默不作声,慢慢地朝孟阳靠拢,看来是有备而来。

    孟阳沉下脸,抿着唇屏气凝神,拳头姿态已攥得紧紧地,准备着随时应战,心中暗暗庆幸,他们带的只是木棍铁耙,不是刀枪,可脑袋闪过一丝刺痛,让她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眉,有些担忧,这疼痛来得不是时候,咬咬牙,强撑着也要撑过,这些人不是来跟自己讲理的,夜声人静的地方,求救无门,只能自救。

    容不得孟阳细想,随着其中一个男人的一声爆喝:“上”前后六个人一拥而上。

    瞳孔微一缩,未等木棍扫起的风碰到自己,一弯腰就势在地上一滚,孟阳躲过了这几人长棍同时扫过来地暴打,并乘机出脚踢倒了两个人。

    那些人见打不到孟阳,又见她滚倒在地,都发了狠地使劲往下揍,可孟阳反应更快,从她踢倒的那两个人,作为一个突破口,跳出他们的包围圈,抢了一人的长棍,一跃而起,手中有了长棍,如虎添翼,孟阳变守为攻,气势如虹地反扫向众人,一时激斗,两方看似悬殊,可场面一时势均力敌。

    孟阳的身手敏捷,反应灵敏快速,毕竟是经温叔亲自教导指点,又经过这几年的勤奋练习,对付这些光有蛮力、攻击毫无章法的男人来说,取胜逃脱完全不在话下,不过几分钟,便把这些人打得满地打滚,哀嚎连天,在静谧的深夜,显得尤为突兀渗人。

    “妈的,没用的东西。”路口,一辆黑色轿车里,坐着一个年纪轻轻,穿着黑色风衣,气质阴魅的男人,看到刚刚一幕,不由气得爆出一句粗口。

    接到阿豹电话,刚好顺路的七哥叫人把车开了过来,打开车门,眼前的一幕豁然闯进眼中,一个短发女郎跨腿伸臂,手持长棍指地,微偏着头,扫视着地上七倒八歪的男人,夜风吹过她的短发,衣袂飘飘,竟让他想到了一个名词:“女战神”。

    “靠,网游玩多了”七哥暗骂了一句,在车里座椅上靠了靠,等刚冒出的酒意缓过去,才跨步下车,就在这当会,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只见阿豹敲了那女孩一棍,女孩实实在在地挨了一下,应声倒地,众人扑上前按住了她,瞬间局势扭转,让人不可思议地挑眉,这是什么情况

    被两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孟阳心中长叹了口气,脑袋如快要裂开似的疼,一个晃神不注意,就着了别人的偷袭算计,输了,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抓了,而且是同一伙人,今晚不知还有没有像上回那样的运气。

    之前的打斗,一个挨了孟阳几棍的大块头,现在浑身痛得要命,此刻正吃力地拧着孟阳的胳膊,心中直范嘀咕:这真的是个女的这么能打,六七个人都搞不掂。大块头的目光来回地扫在孟阳的身上,想从她的身上寻找女性特征,以证明她的性别,光线太暗看不清脸,齐耳短发,深色衬衣牛仔裤,看不出男女,蓦地,一个大胆的念头让他伸出了手。

    胸前的衣服刚被触到,孟阳就有所察觉,心中反感不顾被反剪的双手,挣扎着扭动身躯躲避这只魔手,恶狠狠地瞪着大块头,最终还是逃不掉被猥琐地捏了一把,自小到大,哪里被别人这样轻薄过,不禁恼羞成怒,拼了全力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心中有恨,下脚是又快又狠。

    大块头吃痛,这个从小母亲就跟别人跑了,跟着父亲艰难长大的男人,内里是残缺变态的,心里瞧不起并痛恨着女人,本来被孟阳打时就不相信她是个女的,现在证实了她的性别,更是轻蔑得意,对于落在他手中的女人,根本是不屑的,不顾一旁的阿豹和正在走过来的七哥,睚眦必报地要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

    “臭”

    大块头抓起孟阳的头发,扯着她狠狠地撞向了路边的墙壁,另一个小年轻抓着孟阳的手,不明白大块头为什么私自行动,也不敢松手,只能被扯着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