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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

    站在悬崖边,身后是终年缭绕不绝的云雾,看着狞笑着渐渐逼近的脍子手:“姐姐,我们一家又要团聚了。”我绝望地闭上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姐姐不甘心的仰天大叫着和我一起跳下悬崖。

    两耳是呼呼的风声,我忽觉的肚皮上被一硬物重重的搁住,顺手胡乱一抓,抓住一粗糙的东西,同时抓住姐姐的手陡觉有千金重,似乎整个身子都被带下。

    “嘿”姐姐惊叫着,我张开眼,身处一截一寸来长的细枝上,周身是雾蒙蒙,头顶处有个不小的洞口,抓姐姐的手不停颤抖着,身下的细枝随之摇晃着。

    “雪儿,你在哪”,我重重地呼了几口气,用力将拉姐姐的手向上甩出,同时细枝“喀嚓”一声,我的身子顿时又失去支点,如腾云驾雾般的向上飞:“啊”飞落的身子重重的压住一双滑落的腿:“雪儿。”姐姐大半截身子像橄榄枝一样吊在外,我慢慢的用力按住她向后拖,最后,我们相对坐在洞中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抱头痛哭。

    不知多久,我筋疲力尽的在哭声中晕睡去,当阵阵冷飕飕的阴风将我吹醒时,看着姐姐憔悴的脸,她疲惫地说:“走,咱们到洞里。”我无言地拉着她的手,穿过长长的隧道,路两旁不时见累累白骨,我抓住姐姐的手更紧了,她黑着脸,嘴角噙着丝冷笑,一言不发地拽着我向前走,远远我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有幽暗的磷火跳动。

    越走越近,我才发现一个白骨堆成的四方形台子,最高处有几个骷髅头筑成的三角形,三角形上有一本黑皮古书。

    “雪儿,一边站着。”我点头站在角落,姐姐敏捷的环爬着到骨架顶处,前脚站起钓住黑书,哗啦骷髅头纷纷滚落下来,她也跌在白骨架上,头已落出外,嘴仍紧紧地钳着书,我看着在我脚前直打转得骷髅头。

    忽然耳中传来“哈哈、、、、、、”地狂笑声,我仰头看着姐姐肚皮朝天,上负着黑书,四肢不停地晃动着“姐”我飞窜上去,扑到姐姐身上,她张嘴狂笑着,眼角不停的流着泪。

    “姐,你怎么啦”我紧张的问道:“雪儿,天助我也。”她“蹭的”窜起来,我茫然地看着狂喜的姐姐,姐姐晃动着手中的黑书倒转乾坤。

    看着眉梢眼底发着异样光彩的姐姐,哗哗的翻着书,眉头渐渐聚起:“这个、、、、、、哪找风血石这个怎么看不懂,估计是最厉害。”看她自言自语的起劲,我瞟了眼歪歪扭扭的蝌蚪文,不过她即刻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在有这个白骨密集,嘿嘿我一定吃光所有的人。”她的手掌紧紧握住,嘿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浅笑,眼中似河床开动河水滚滚上浮冰块块,狂热中闪着寒光,看着脚下的白骨,想着刚才敌人的凶残,那一刻,胸中也是说不出的畅快。

    姐姐第一次吃人,是我远远的将人诱入我们设计好的圈套中,姐姐推石砸晕他。现在回想起来,眼前都是汩汩流动的鲜血,姐姐的雪白咽喉不住的抖动着, “雪儿,来喝呀”在姐姐地招手下,我雀跃跳至近前,心陡然生出说不出的厌恶,胃液是一阵痉挛,忙逃也似的跑开,就这样我只当托儿,日复一日的为姐姐引人,助其练功。

    “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乎”

    我窝在树枝上,扭头向下望,看到一个身穿素布衣,肩背竹筐的书生,手抱着一卷发黄的书籍摇头晃脑地读着,我窜下树,仰头看着他,他正读得起劲。

    哧,我跳到他眼前,他的脸仍被书盖着,我咬住一个小石头砸向他,书上露出半张脸,我眨着赤红的琉璃眼,待他上前,复再引他入套,他的圆圆的眼成月牙状,露出温和笑意:“咦,哪来的狐狸”,拉下的书复在拉上。

    “学而实习之不亦乐乎、、、、、、”我大着胆子蹿上前,扯了下他拖在地上的衣角,他浑然不睬,忽的想起姐姐伶牙俐齿,第一次有些怵怕,害怕她伤害这个让我不厌恶的呆人,我跳起来咬住它的衣角向后拉:“哧”我嘴角扯了一片他已磨的发光的袍角,他抓起袍子,一脸心疼。“真,真是、、、、、、畜生无礼,坏了我的好衫。”

    忽耳中钻入一声嘤嘤沥沥的娇涕,我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姐姐迎面掩面奔来,那人茫然抬起头,看着悲戚的姐姐,双眉上剔,掸衣整冠,跺步近前,深揖一礼:“小生失礼冲撞芳驾,不敢请问小姐因何泣”顿了一下复道“小生虽一介儒生亦是堂堂男子定能助小姐一臂之力,确保小姐无虞。”酸溜溜的言辞,看着他清瘦的脸上全是坚毅之色,我心中不禁哀叹不已。

    忽然,耳中十分宁静,复探头出,他的口成o型,目光呆滞,刚还喋喋不休,此时却一字未发,全无先前的伶俐活跃,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残阳如血,姐姐俏生生地立于漫天红光中,迎面是惬意的春风,长发、衣炔随之飘动,香腮上由存的泪珠也随之盈盈波动、摇曳欲滴,水汪汪的星眸满是诱人的娇媚:“相公万福,奴家因自感身世,悲切难抑,一时失态,望相公莫怪。”姐姐敛衽一礼。

    他忽然眼神有些慌乱,转过身去:“小姐多礼了,你既无碍,小生就告辞了。”

    “急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个人。”说着“嘶”的一声轻响,一条雪藕般的玉臂,尽现于仍爱不释手的呆鹅眼前,那书生瞳孔陡大。

    “承蒙相公青眼,奴家也不能小气了,是不是呀”姐姐蛮腰轻晃,身子倾送,好似无半根骨头软绵绵的倚靠住那人,檀口度香,轻轻得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小姐自重。”姐姐嘻嘻娇笑着,身上漫起一缕黑气。

    “姐姐”“啊”我的惊叫加着那书生的惨叫,一团旋风般的黑雾围绕着的姐姐已容不得我近身,黑雾全消,一摞子书上躺着一具白骨,旁边是翻倒的竹筐,露出一本厚厚的道德经。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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