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完，明明是坐着的余希灵感觉浑身都是疲惫的，从肉体到灵魂，还有那颗飘摇不定的心。

    那颗喜欢着屠铖烽的心，如今也被插入了七八把利刃，狠狠的插入却一点鲜血都没有流出来。

    她渴望着答案，可也大概率的猜测的到，往往真相都是不让人欢喜的。

    屠铖烽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更何况他答应了余希灵，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他应该迅速的告诉余希灵答案，这不过是小事而已，目的达到了就足够了。

    可他居然犹豫了迟疑了，但这份在他看来异样的情绪没有在他的内心深处残余太久，他就点头承认，“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余希灵一下子捂住了小嘴，害怕自己呜咽出来的声音，不小心泄露出来被他听到。

    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

    她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态，苦涩的一笑，“为、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呀，如果你是要对付屠景辰，你可以让我帮你。”

    欺骗和合作是两码事，也许屠铖烽对她从来没有有过信任，所以才会把她排除在了计划之外。

    在黑暗处看着她难过、失眠。

    看到她为他的伤自责到恨不得去死，他是一种心态？

    高高在上？

    嫌弃、怜悯，还是嘲笑？

    “你知道了能做什么？除了露出破绽让敌人发现，我想不到有什么好处。”屠铖烽目光幽幽的注视着电脑屏幕上定格的画面。

    那是她从爵耀天的身上跳下来，抬头朝着他灿烂一笑，被无数媒体和粉丝奉为经典的画面，甚至还给她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天使微笑。

    呵。

    多可笑，这么迷人的微笑居然冲着别的男人的。

    还有这暧昧不清的定位姿势，从一开始抱着走出来，屠铖烽就不相信公司是这么安排的。

    余希灵握了握手，握成拳头形状又张开来，“你把我当做棋子，屠铖烽，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喜欢过？”

    哪怕一点点。

    比起之前的犹豫，屠铖烽这一次居然很直接的开口，“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

    “你说过！”余希灵像是点燃的炮竹一样，唰的一下从角落处的沙发上站起来。

    有人听到了余希灵的咆哮声，疑惑的朝着她看过来。

    余希灵赶紧转身躲进了卫生间里面，本能的逃避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你说过的，你说过喜欢的。”

    泪水不自控的从余希灵的眼眶里落下来，她望着镜子中满脸泪水狼狈的自己，都不敢再去看上第二眼。

    “是，我是说过。”屠铖烽修长的手指继续敲打着办公桌面，速度越来越快，动静也越来越大，可他的声音偏偏很平淡，“那就是对宠物的一种喜爱而已，你养只小猫小狗养久了也会喜欢，但你会爱上她吗？别傻了余希灵，一场交易就不要太当真了。”

    她还能说什么。

    仿佛有千言万语也被这样的话堵在了喉咙口里面，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都是假的，他不过是玩笑不过是戏言，或许在这其中真的加入了几分喜欢，她便喜不胜收的把所有的爱意倾注在他身上。怨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

    “好。”她抚摸着肚子，强忍着悲伤，“我知道了，我挂了。”

    屠铖烽不满的抿着嘴唇，目光犀利的注视着电脑屏幕。透过屏幕，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一样。

    “余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