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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一纸公函返乡村，三十斤谷过寒冻
母子回乡无粮房,细屋嘴弯度饥荒。
无依无靠苦难当，艰难困苦更凄凉。
饥寒交迫饿断肠，树皮草根当口粮。
母子阴间走一遭，阎王未醒不想留。
一九六一年十月，志平拿着一纸公函,回到了乡下草冲，乡政府将母子二人安排在（细屋咀湾）一间库房居住，靠里面大半间，是一个用木板做的空粮仓，剩余的地方也就几平方米，带他们来的民兵说:“你们要看好这个仓不能有半点损坏”
母子二人从外面捡些石头，和泥砌了两个墩，用粮仓的门板搭了一个床，地下挖一个坑，放三个石头，将带来一口只有二十公分大的小铁锅放上，算是锅灶，仅有两个碗一把小菜刀，其它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生活来源，队里临时借给了三十斤谷子，队长说:“以后要积极参加队里劳动，现在是凭劳动所得分配口粮，只有挣的工分多才能多分粮食，这些粮以后是要还的”
志平将借来的谷子拿去，一半加工成米，一半连皮一起磨成粉，每天早上打一小锅谷粉糊糊，喝了再去参加劳动，中午煮些米饭，晚上从地里带些野菜回来掺到糊糊里吃，建国每天到后山检柴回来,可烧火做饭，夜间还可以取暖，一个月过去了，队里借的粮吃完了，冬天队里农活较少，志平劳动挣的工分也少，扣除队里借的三十斤粮，只领回五斤粮，她坐在床边看着五斤粮发呆说:“这怎么过下去啊……？”
十二月的深冬，西北风带着雪花吹起地上的树叶满天飞舞着，夜晚更是寒风刺骨，五斤粮很快吃完了，饥寒交迫的母子难以入睡，志平坐在火坑边的木墩上，用木棍不时拨弄着坑里的火，建国软绵绵地坐在一个垫草的石头上，头枕在妈妈的腿上似睡非睡的脸对着火坑，他想睡，无奈肚子饿得慌，睡不着，这时妈妈想起什么似的推起他，起身从枕头下拿出菜刀，建国不知出了什么事喊道:“妈妈……”
志平忙用手捂着他的嘴说:“不要出声跟妈走”，
母子两乘着月光来到村后池塘边榆树下，志平用菜刀将树皮一块一块剥下来，放到建国手上，母子两拿着树皮在池塘洗了，来到山上一个平面大石头旁，将树皮放在上面，志平找了两块不大的石头，拿在手上锤砸着树皮，建国从母亲手上接过一块石头也砸起来，不一会榆树皮便砸得象面团一样，还拉着丝，砸好后，志平将树皮揉成团，用衣襟包着往回走，到村边的桐树下，检了几片桐树叶，回到屋里把树皮团分开，用桐树叶包好，扔进火坑里用热灰埋上，坐下把儿子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望着火坑，建国问:“妈妈树皮也能吃吗”
志平说:“我也没吃过只是听别人说能吃”。
一小时后志平叫醒建国说:“你看金黄的，香得很，给你吃吃看”
建国立刻从妈妈的怀里坐起来接过粑粑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噢好吃”就这样母子两不知度过了多少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天气越来越冷了，村周围的榆树被剥成了光亮的躯干，在寒风中，上面的枝条冻得琴琴颤抖，充饥的东西没有了，农业社还是没有活干，志平这天到大队作汇报时向队长说:“现在队里没活干，我想请假去娘家看看”，
队长说:“准你十天假一定要按时回来报到”
“哎，我一定按时回来”志平应着走出了办公室。
志平回来拿了一个布袋子对建国说:“我们到亲戚家走走，看能不能讨点吃的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饿死的”，
她拉着建国出了村，沿着后山的小路走去，翻过两个山头，建国说:“妈我走不动了”
“坚持一下，妈拉你，上到这个山顶，我们再休息”靠母亲硬拉着上到山顶，他就软绵绵的躺倒在了地上，志平擦着头上的汗坐下说:“那就休息一下再走吧”
休息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志平站起身说:“起来走吧”
建国喘着气，声音微弱地说:“妈我实在走不动了”
志平拉起他说:“孩子啊，走不动也要走啊，这里没有人家，不走怎么行呢，前面不远就有人家了，我们到那里再休息好吗”
建国这才拉着妈妈的手慢慢站起来，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妈妈我……晕……”话没说完就朝地下倒去，志平拉都没拉住，这时她荒了，抱住儿子大声喊道:“建国，建国”
儿子微微睁开眼微声说:“妈……我……饿”
“快到了你坚持住”说着她蹲下身，把儿子背到背上就快速往山下走去。
在弯延曲拆的山路上，志平本来虚弱的身体，在饥饿下显得更加体力不支，她背着儿子，高一脚底一脚的，嘴里不住喊道“建国，建国你一定要坚持住”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急忙一手抓住路边山坡上的一株草，站稳后用衣袖擦去头上脸上汗水，把背上的建国往上掂了掂，继续艰难地往下走，走到半坡她以是体力不支了，两腿直打战，抬头看到山脚下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她头朝背上的建国看了一下，喊了两声:“建国，建国”，他还在昏迷中没有回答，凭她背上的感觉知道他还活着，她再次檫去汗水，咬紧牙关再次掂了一下背上的建国，更加快速地朝那户人家走去，当来到这家门口，她满头的汗水洗脸而下，再也没有力量了，当她想蹲下身，放下儿子时，身子一软昏倒在地，建国也从她的背上滑下，跌倒在地，重重的被摔醒了，他看到妈妈满头满脸的汗水闭着眼晴，张大嘴喘着粗气时，他爬到妈妈身上哭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哭喊声惊动了主人，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一看吓得大声惊叫起来，“哎！快来救人啊”
听到喊叫声，一位中年男子和阿婆出来了，男子抱起建国：“问这是怎么了”
建国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志平，哭喊着:“妈妈，妈妈”
阿婆和中年妇女将志平扶坐起来，中年妇女用手在她胸前上下抚摸着，阿婆用手掐着她的虎口，她慢慢的争开眼睛，无力的抬手指着建国，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地说:“求你们救……救他吧……他饿了……”
阿婆站起身说:“来先把他们弄到屋里去，锅里还有菜糊糊，热一下让他们先吃，救人要紧”
男子抱起建国，婆媳两搀扶着志平进屋坐下，一会媳妇端来了两大碗菜糊糊，让母子两吃，建国接过碗就狼吞虎咽的喝将起来，志平接过碗看到里面也是菜多粮少，想必这家人也不富裕说:“我们吃了你们又怎么办呢”
阿婆说:“吃吧，菜家里还有，你们这是去那里”
志平说:“我们到我一个姨侄女肖霞莲家去，家里以四天没粮了，孩子在路上饿昏过去了，是我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
“噢，霞莲家离这里不远，两里路就到了”
志平放下那碗糊糊说:“刚才我是累昏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阿婆起身端起碗塞到她手上说:“那怎么行了呢！你带着孩子，你要饿昏了他能背动你吗，吃，你一定要吃了再走，我们一家人才放心”
志平看了一下儿子，要往他的碗里倒，建国将碗藏到了背后，她才喝完那碗糊糊说:“你们这是自己挨饿，救了我们母子的命啊，建国给救命恩人磕个头吧”
无依无靠苦难当，艰难困苦更凄凉。
饥寒交迫饿断肠，树皮草根当口粮。
母子阴间走一遭，阎王未醒不想留。
一九六一年十月，志平拿着一纸公函,回到了乡下草冲，乡政府将母子二人安排在（细屋咀湾）一间库房居住，靠里面大半间，是一个用木板做的空粮仓，剩余的地方也就几平方米，带他们来的民兵说:“你们要看好这个仓不能有半点损坏”
母子二人从外面捡些石头，和泥砌了两个墩，用粮仓的门板搭了一个床，地下挖一个坑，放三个石头，将带来一口只有二十公分大的小铁锅放上，算是锅灶，仅有两个碗一把小菜刀，其它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生活来源，队里临时借给了三十斤谷子，队长说:“以后要积极参加队里劳动，现在是凭劳动所得分配口粮，只有挣的工分多才能多分粮食，这些粮以后是要还的”
志平将借来的谷子拿去，一半加工成米，一半连皮一起磨成粉，每天早上打一小锅谷粉糊糊，喝了再去参加劳动，中午煮些米饭，晚上从地里带些野菜回来掺到糊糊里吃，建国每天到后山检柴回来,可烧火做饭，夜间还可以取暖，一个月过去了，队里借的粮吃完了，冬天队里农活较少，志平劳动挣的工分也少，扣除队里借的三十斤粮，只领回五斤粮，她坐在床边看着五斤粮发呆说:“这怎么过下去啊……？”
十二月的深冬，西北风带着雪花吹起地上的树叶满天飞舞着，夜晚更是寒风刺骨，五斤粮很快吃完了，饥寒交迫的母子难以入睡，志平坐在火坑边的木墩上，用木棍不时拨弄着坑里的火，建国软绵绵地坐在一个垫草的石头上，头枕在妈妈的腿上似睡非睡的脸对着火坑，他想睡，无奈肚子饿得慌，睡不着，这时妈妈想起什么似的推起他，起身从枕头下拿出菜刀，建国不知出了什么事喊道:“妈妈……”
志平忙用手捂着他的嘴说:“不要出声跟妈走”，
母子两乘着月光来到村后池塘边榆树下，志平用菜刀将树皮一块一块剥下来，放到建国手上，母子两拿着树皮在池塘洗了，来到山上一个平面大石头旁，将树皮放在上面，志平找了两块不大的石头，拿在手上锤砸着树皮，建国从母亲手上接过一块石头也砸起来，不一会榆树皮便砸得象面团一样，还拉着丝，砸好后，志平将树皮揉成团，用衣襟包着往回走，到村边的桐树下，检了几片桐树叶，回到屋里把树皮团分开，用桐树叶包好，扔进火坑里用热灰埋上，坐下把儿子搂在怀里，摸着他的头望着火坑，建国问:“妈妈树皮也能吃吗”
志平说:“我也没吃过只是听别人说能吃”。
一小时后志平叫醒建国说:“你看金黄的，香得很，给你吃吃看”
建国立刻从妈妈的怀里坐起来接过粑粑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噢好吃”就这样母子两不知度过了多少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天气越来越冷了，村周围的榆树被剥成了光亮的躯干，在寒风中，上面的枝条冻得琴琴颤抖，充饥的东西没有了，农业社还是没有活干，志平这天到大队作汇报时向队长说:“现在队里没活干，我想请假去娘家看看”，
队长说:“准你十天假一定要按时回来报到”
“哎，我一定按时回来”志平应着走出了办公室。
志平回来拿了一个布袋子对建国说:“我们到亲戚家走走，看能不能讨点吃的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饿死的”，
她拉着建国出了村，沿着后山的小路走去，翻过两个山头，建国说:“妈我走不动了”
“坚持一下，妈拉你，上到这个山顶，我们再休息”靠母亲硬拉着上到山顶，他就软绵绵的躺倒在了地上，志平擦着头上的汗坐下说:“那就休息一下再走吧”
休息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志平站起身说:“起来走吧”
建国喘着气，声音微弱地说:“妈我实在走不动了”
志平拉起他说:“孩子啊，走不动也要走啊，这里没有人家，不走怎么行呢，前面不远就有人家了，我们到那里再休息好吗”
建国这才拉着妈妈的手慢慢站起来，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妈妈我……晕……”话没说完就朝地下倒去，志平拉都没拉住，这时她荒了，抱住儿子大声喊道:“建国，建国”
儿子微微睁开眼微声说:“妈……我……饿”
“快到了你坚持住”说着她蹲下身，把儿子背到背上就快速往山下走去。
在弯延曲拆的山路上，志平本来虚弱的身体，在饥饿下显得更加体力不支，她背着儿子，高一脚底一脚的，嘴里不住喊道“建国，建国你一定要坚持住”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急忙一手抓住路边山坡上的一株草，站稳后用衣袖擦去头上脸上汗水，把背上的建国往上掂了掂，继续艰难地往下走，走到半坡她以是体力不支了，两腿直打战，抬头看到山脚下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她头朝背上的建国看了一下，喊了两声:“建国，建国”，他还在昏迷中没有回答，凭她背上的感觉知道他还活着，她再次檫去汗水，咬紧牙关再次掂了一下背上的建国，更加快速地朝那户人家走去，当来到这家门口，她满头的汗水洗脸而下，再也没有力量了，当她想蹲下身，放下儿子时，身子一软昏倒在地，建国也从她的背上滑下，跌倒在地，重重的被摔醒了，他看到妈妈满头满脸的汗水闭着眼晴，张大嘴喘着粗气时，他爬到妈妈身上哭喊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哭喊声惊动了主人，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一看吓得大声惊叫起来，“哎！快来救人啊”
听到喊叫声，一位中年男子和阿婆出来了，男子抱起建国：“问这是怎么了”
建国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志平，哭喊着:“妈妈，妈妈”
阿婆和中年妇女将志平扶坐起来，中年妇女用手在她胸前上下抚摸着，阿婆用手掐着她的虎口，她慢慢的争开眼睛，无力的抬手指着建国，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地说:“求你们救……救他吧……他饿了……”
阿婆站起身说:“来先把他们弄到屋里去，锅里还有菜糊糊，热一下让他们先吃，救人要紧”
男子抱起建国，婆媳两搀扶着志平进屋坐下，一会媳妇端来了两大碗菜糊糊，让母子两吃，建国接过碗就狼吞虎咽的喝将起来，志平接过碗看到里面也是菜多粮少，想必这家人也不富裕说:“我们吃了你们又怎么办呢”
阿婆说:“吃吧，菜家里还有，你们这是去那里”
志平说:“我们到我一个姨侄女肖霞莲家去，家里以四天没粮了，孩子在路上饿昏过去了，是我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
“噢，霞莲家离这里不远，两里路就到了”
志平放下那碗糊糊说:“刚才我是累昏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阿婆起身端起碗塞到她手上说:“那怎么行了呢！你带着孩子，你要饿昏了他能背动你吗，吃，你一定要吃了再走，我们一家人才放心”
志平看了一下儿子，要往他的碗里倒，建国将碗藏到了背后，她才喝完那碗糊糊说:“你们这是自己挨饿，救了我们母子的命啊，建国给救命恩人磕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