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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悲女送弟泪满襟,粪池救妹泣草丛

    含冤人去不思愁,泪雨落忱独自愁

    痛苦弃凡去仙界,鸡呜惊梦思儿留。

    鼠瘦妻儿难求生,世太凄凉无处求

    怜儿弱女如何养,春雨凄凄岁月惆。

    兄妹两来到外婆家,-进门金莲就补到外婆的怀中,大声哭起来:“外婆爸爸他……”,

    外婆流着泪说:“孩子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外公将满脸泪水抽泣的麒麟搂在怀中,满是胡子的脸贴着他的头,泪汪汪的说:“孩子别哭,现在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是男子汉,要坚强,今后你们这个家就要靠你来支撑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是外公不留你们,是外公这把老骨头无力保护你们,你带着金莲妹到你妈妈那里去吧,离这里远一些好’

    二月二十一日,麒麟带着金莲来到斋家冲姐姐爱莲家,-见面金莲就抱住姐姐哭着说:“姐爸爸死了”

    听此噩耗,身体虚弱的爱莲一下昏倒在地,兄妹二人扑到姐姐身边喊叫着:“姐姐……姐姐’

    听到喊叫声,姐夫从屋后的飞步跑过来蹲下身,将爱莲抱在怀中,用大拇指掐着她的仁中穴叫着:“爱莲……爱莲……爱莲你怎么了。

    爱莲慢慢争开眼晴,推开丈夫的手,左右看了一眼,伸出两只胳膊,将兄妹两揽进怀中,姊妹三人抱头痛哭,爱莲抬起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大声喊道:“天啊……你怎么不争眼看看……你让我那可怜的妈妈……怎么养活五个弟妹啊……”

    诉说得悲切,哭得人揪心,哭得丈夫撼然泪下,看到妻子如此悲伤,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围着姊妹三人转着圈,他几次想上前劝慰,嘴皮上下动动,但又不知说什么,最终还是找到了话题,他两手轻轻从妻子夹肢窝将她抱起,说:“弟,妹两走了这么远,还没吃饭呢,起来进屋我们去做饭吧,她这才随着丈夫的搀扶,擦着泪朝屋里走去,兄妹跟随在后进了屋。

    在大姐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兄姝两告别了姐夫,姐姐,踏上了去县城的路,姐夫打着雨伞搀扶着姐姐,送到门前坡上,泣不成声的说:“兄弟啊……你要照顾好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姐我知道了”

    姐夫说:“下雨路上滑小心点”夫妇两站在坡上,怀着不尽的愁情,目视着兄妹两远去,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才转身回去,

    西比风刮着毛毛细细雨不停地下着,兄妹两手拉着手,走在那被小推车压得七沟八壑的泥泞而弯曲的山路上,雨水从那小推车压岀的小沟沟往下流淌着,兄妹两东倒西歪地艰难的走着,跌倒了相互拉起来,再往前走。

    下午他们来到,“城功塘”村前,金莲要上厕所,

    哥哥说:“那边有厕所,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厕所下面是-个大粪池上面搭着几根木棒,金莲抬起沾满泥浆的脚踩上湿溜溜的木棒,一滑掉进了粪池

    在路边等着的哥哥突然听到:“哥哥救命啊”

    他急忙跑进厕所,拿起粪池上一根较细的木棍伸到池中喊着:“你抓紧木棍我拉你”

    好在池中粪水不太深,只到她胸脯,她抓住木棍,哥哥用劲把她拉到池口边,一手使劲抓住木棍,伸出另-只手,抓住金莲的手将她救岀粪池,在路边拾了一把毛草将金莲身上刺鼻的臭大粪大概的擦了一下,又在路边的小水坑里弄了点水,把头和脸洗了一下,说:“还哭,怎不小心点,不哭了,前边有-人家,跑快点到那里再洗。”

    俩人跑着来到这家门囗,有位老妇人正从屋里走出,他拉着妹妹,“仆通”一声跪下说:“阿婆救救我妹妹吧,不然她会冻死的”

    阿婆看着金莲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上厕所时脚下-滑掉到粪池里了”

    阿婆“噢’了-声,急忙进屋端来一盘热水说“先把衣服脱了洗身上”

    他忙着帮她脱衣服,阿婆给金莲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后,又拉着她到屋里,站在盘里洗了个二遍,然后把她放到火塘边的稻草堆里,点燃火塘里的火说:“烤热就好了”

    麒麟提着-身满是大粪的衣服,来到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边,将衣服洗净拧干,站起身搓了搓冻得麻木的手看着静静的河面,想到今天的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如今天那粪池的粪水再深一点姝妹可能就没命了,我将如何向母亲交代啊!。

    他回来阿婆又拿着柴草往火塘里加,拿过一个小橙子,坐在火塘边说:“孩子拿来我帮你烤”

    他将洗衣盆放到阿婆身边,从自已的衣袋里,拿岀走时姐姐给的米团说:“阿婆吃点米团吧”

    阿婆说:“我不吃,下午吃过饭了”指着火塘边的茶壶说,“壶里有热茶,自己拿个碗来,喝点热茶就热火了”。